第二百七十章 皇恩榜第一百零三睡修赖穆宁

寻夏城头,

李避惊讶地看着身前的两名女子,任他再怎么想,也没想到这变脸枪戚胡琉和画魅钟童鸢会来到寻夏城。

跟在李避身边的破枪门门主,梁泽惜,看着戚胡琉就是一肚子怨气。

就是这女子,一枪破了自己的臀部。

若不是当日李避的救助,只怕今日他还得顶着这破臀。

感受着臀部传来的酥麻之意。

梁泽惜手边的青色长枪,微鸣不已,若不是李避在此,说什么他也要用这六合枪为自己挣回面子。

钟童鸢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摆出了笔墨纸砚,做出一副就要现场作画的模样,左手研墨,口中叼着一根粗毛长笔,不停地催促道:

“打啊!

六大门派最强的枪客,和曾经闻名一时的戚家枪,到底谁强谁弱?

你们不想去争那个枪王的称呼么?”

今日的戚胡琉一身黑底黄纹戏服,盔头之上两根细长的翎子随着微风晃荡,红色的面孔使得戚胡琉英姿飒爽。

钟童鸢几笔勾勒之下,画卷之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戏子。

只是这画面只有形,却无意,想来这也是钟童鸢想让戚胡琉出手的原因。

唯有真正见过画中人出手的气度,才能将这画像,画出传神之意。

李避无奈地看着这个赤衣女子,轻声道:

“画魅姑娘,你再这样挑拨,我可也要封住你的穴位了。”

钟童鸢遗憾地收起画笔道:

“无聊,我可是为了取材才来这寻夏城的,不打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余光瞥着戚胡琉的面庞,钟童鸢压下心头的惊讶,几日不见,这李避似乎又强了几分,居然可以封住皇恩榜第一百零七的变脸枪?

“喂!”

城头之上,混乱之时,寻夏城下有一道粗厚的声音传来:

“这城门关着,怎么进去啊?

我可是得了重病的,还能不能救?”

李避充满歉意地看了一眼戚胡琉,撑着城墙,看向下方道:

“这位大侠,还请上来一叙。”

看不清面孔的男子,听着李避的声音,竟是直接顺着城墙走了上来。

饶是李避见过世间诸多神奇的轻功,能在城墙之上如履平地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一身褐色衣袍,双袖呈颜色更深的棕色,带着一股奇怪味道的男子,跃上寻夏城头。

“呦,都是熟人啊,钟姑娘好久不见啊……”

刚开口的男子,忽然闭口,一道涎长的口水,落于地面之上。

李避眉头一皱,倒不是这男子见色起意的模样,而是李避看到了他口中流出的口水,竟是呈着浓黄之色。

这般特殊的颜色,怕是肝脏有问题。

钟童鸢一脸嫌弃地看着男子,慌忙收起自己的东西,深怕碰上这男子的口水:

“赖穆宁,你怎么还是这么恶心?”

赖穆宁?

皇恩榜第一百零三,睡修赖穆宁!

传闻此人因遭爱妻偷奸,盛怒之下,杀妻剁人,屠灭一村。

被泰安巡捕追缴百次不死,曾连续三十日不眠不休,战斗之时,总是一副睡眠的状态,以睡拳闻名天下,获睡修的封号。

当然,这并不是这家伙出名的地方。

真正让这家伙被天下人知晓的,还是他见女人就会流口水的模样。

李避看着赖穆宁狼狈的模样,轻声道:

“你的病,恐怕不轻。”

赖穆宁左手蒙上自己的眼,不去看钟童鸢,右手扯起袖子捂住嘴,这才止住了口中的口水。

“嘿嘿嘿,不愧是来自长景岳的,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病。”

李避眉头锁起,他这才明白这家伙的双袖为何颜色会如此之深,只怕是因为常年用双袖擦口水,才会如此吧。

“哼!”

戚胡琉冷哼一声,竟是凭着自己的内力,挣开了李避的点穴束缚,面色不善道:

“在联军战斗结束之前,我不会对手下败将出手的。”

一身戏服的戚胡琉转身离去,只是先前通红的面庞,变为了白色的六分脸。

梁泽惜握紧的长枪,不停地转啊转。

以他现在的实力,当真没有去和戚胡琉战斗的勇气。

李避无奈地看着戚胡琉走入城楼之中,回头看向梁泽惜道:

“面子有多重要呢?

我要不拦着她,或许她三招就能杀你。”

梁泽惜知道这般事,是因他而起,感受着空气中凝而不散的枪势,这才低下了头。

六合枪当真是不如霸王枪!

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李避走向赖穆宁,闻着这般古怪又恶心的气味,面上却是无恙道:

“我来给你号号脉。”

赖穆宁从手缝间看着李避一脸淡然,心中一顿道:

“你……是这么多年,第一个敢主动靠近我的!”

李避侧过头,顺着赖穆宁的指缝中,看到了那深邃的眼神中,所带着不信任的敌意。

想来也是,世间怪病千百种,被人歧视才会导致最重的心病。

“放心吧,我只是对你的病感兴趣。”

赖穆宁缓缓放下遮在眼前的手,露出一道断眉,高耸如山的鼻梁旁,有着深陷的双眼,如鱼唇一般的嘴边,带着黄色的口水印记。

“你……就是西楚新皇李避嘛?”

李避笑着道:“需要我怎么证明呢?”

“夺魂门说,杀了你,就能得到黄金万两。

如果你治好我的病,我便帮你杀一路诸侯;

若是治不好的话,那我便要带着你的头去夺魂门,看一看能不能换黄金万两。”

李避一愣,旋即一笑道:

“那把手给我吧。”

这次可轮到赖穆宁惊讶了:

“你不怕治不好我就杀了你?”

李避摇摇头,索性一手挑起赖穆宁的右手,毫不嫌弃地撸起他的衣袖,双指搭紧他的脉搏道:

“病痛之前,可没有生死一说。

我只治病,能不能治再说,先让我看一看。

后事再说……”

闭眼的李避,浑身似乎带上了一股特殊的气息。

一旁的钟童鸢当即瞪大了眼。

道韵!

这家伙的身上居然有道韵?

赤衣女子瞬间展开手中的画卷,钟童鸢也顾不得地上赖穆宁的口水,她可要将这一幕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