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先自楼 的说书人【五更求订阅哈~】

换成是其他门主,心里不得乐开花,这鹰派的苏锐居然开口拒绝?

莫泊怀微微一愣,他也没想到苏锐会说出这般话:

“我将红石派逐出姑臧城,他们或多或少会记恨于你鹰派的。

倒不是在下自吹几许,鹰派若是在姑臧城,我可保你无恙。

如果你们不入姑臧城……”

莫泊怀说得很清楚,红石派被迫离开姑臧城,肯定会记恨上鹰派。没有大门派的庇护,江湖灭门灭派岂不是轻而易举?

苏锐摇头一笑,提起手中香气四溢的酒坛道:

“多谢莫掌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恐怕您不知,我鹰派现在只剩我一人了……

我苏锐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去世,一个不用我担心。

我最爱的女儿前日去世,我也没有继续传宗接派的想法了。

这般江湖,我倒是没有兴趣在走下去了。”

李避轻叹一声,无怪乎此人的手中会捧着,只有在女儿出嫁时才会埋下的女儿红。

又是一个伤心人……

莫泊怀也不好强求。

清风吹起,片片树叶沙沙作响,似是吹奏起一阵哀乐。

苏锐撒尽那女儿红,砰然跪于莫泊怀身前,这般变故倒是让人生疑。

“莫门主,苏锐有一事相求!”

“苏门主,男儿膝下有黄金,万不可这般轻易下跪。

有何事您但说无妨。”

“武林大会云结令所言,当真是为了对付毛巾会,还是为了武林盟主的虚妄之事?”

莫泊怀轻叹了一口气,面对老者这般姿态,他只得沉默不言。

武林大会,起因是灭杀毛巾会,但众人的目标自然有不同。

若他不成盟主,谁能保证武林盟主一定会去号召武林灭杀毛巾会?

苏锐心有所悸,自言自语道:

“三天前,我女儿因病去世,错过了和陇涛义的最后一面。

我扪心自痛,不知当如何面对陇涛义这孩子。

待第二日天明之时,我棺柩中的女儿尸体竟是消失不见。

我也是大宗师的强者,却是没有感受到任何人进入过我的院中。

这个江湖,除了毛巾会,还有什么门派会做这般大不敬之事呢?

偷盗尸体的,我第一反应就是,毛巾会!

江湖漫漫,我又如何去寻找他们?

您现在能理解,我来这里的目的了嘛?

我只求您能给我一个冲锋的机会,我愿意全力配合您!”

原来苏锐现在才知道陇涛义的去世,他是为女儿而来拜求莫泊怀的。

短短三日,一徒一女,这般沉重,换谁能受得了?

李避四人的面上皆是露出愤慨之色。

莫泊怀当即允诺老者,一定为找寻其女儿尸体尽心尽力。

……

两日后,

诸多门派早已赶到姑臧城,江湖人相聚,难免会爆发出一些摩擦。

姑臧城有八震门维护,不少江湖好汉便在城外约架,两日的时间,倒是有不少人打出了名气。

说有一名姑臧城的裁缝,因被某个不知名的小门派欺辱,砸了他的店铺。

那脸若长条,身如细柳的瘦弱男掌柜,手持一柄量衣软尺,将这般小门派二十七人,从姑臧城杀到城外五十里处。

杀人后均是扒其外衣,让一众裸尸横露于荒野之上。

细身软尺三丈尽,屠人扒衣不留袍。

说有一名耍猴人,但凡是围观看猴戏不给钱者,皆是被其当场挑战,瞬间击杀。

惹下姑臧城数十门派,依旧裹着皮衣四处溜猴,逢人便问:

“看猴戏不?不给钱就死的那种。”

说有一名死了丈夫的女子,穿着一身孝服,见到欢喜的男人便投怀送抱。

和她有过温存的男子,皆是跟在其身后,眼中再无清明。

至于六大门派则是姑臧城中霸主一般的存在,彼此间似乎有什么商议,到达姑臧城后便住入指定区域。

既不外出,也不接客。

来到姑臧城的五大门派,这些年自然因为资源的争斗,没少惹到江湖人士。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五大门主自然懂得退让三分的道理。

除去这些人外,曾经孙黎枫手下的血刀门居然也来到了这里,虽说入了庙堂的门派不受众人待见,但是浑身血甲的血刀门,也无人敢触碰他们的霉头。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整个姑臧城时刻都有人死去,每死一个人,自然又有另一人声名鹊起。

自然,最热闹的地方还不是这些人的打斗场面,而是坐落在每个大型客栈中的说书人。

从黎明鸡叫,到夜深打烊,姑臧城的十家客栈皆是灯火通明。

挤不进去的食客们,便坐在客栈周围的路边,静静地听着每一名崛起的江湖人士的不凡事。

这十家客栈中,又有一家先自楼,最为出名!

这家客栈的掌柜,便是一很有头脑的说书人,再大的客栈又能容得下多少客人呢?

他索性拆去四周的门板,将这客栈做成一个露天的戏台,戏台周围放下简易而制的颜色不同的圆形蒲垫。

想要入座者,至少得花不同的金银,买一壶酒水。

越靠近戏台,蒲垫的颜色越深,价格也就越高。

即便是这样,每天还是有人早早就来这里排队。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其他九家客栈的说书人还会惧怕六大门派,言辞之中,虽有激情,却不敢妄加评论。

但是这先自楼就不同了,这家说书人名为侃爷,上天下地,三皇五帝,古往今来,无所不知,无所不吹。

不论六大门派,还是六朝秘闻,乃至西域三十六国,他都能如数家珍一般,滔滔不绝。

任你想听,他皆可诉说,讲到动情处,他还会散钱。

当其余九家客栈都在讲那鹰派陇涛义,为心中真理,撞石而死时。

这家伙却是另辟蹊径,讲那为陇涛义治愈手伤的无名僧人。

“啪!”

惊堂木一拍,不惜银两买下座位的食客皆是坐定场中。

只见那侃爷,左手松开惊堂木,右手捧起研好的墨台,当着众人的面,径自喝下浓墨。

几日以来,众人也是习惯这侃爷的作态,倒也不觉得惊奇。

只有外来人,才会少见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