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可曾听闻,中心开花?【两更求个订阅哈,这一章打斗场面多】

只要李避这一脚落下,薛瑟的银矛,瞬间便会插破他的额头。

满身的辛辣之粉,李避没有丝毫慌乱,让薛瑟疑惑的是,这李避为何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

而李避那本该落地的脚,却是依旧悬于空中。

晃着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紧接着又是一个酒嗝,李避这才落脚。

薛瑟落于空处的攻击,一闪而逝,银色的长矛瞬间收回盾阵之中。

李避似是压根就没发现一般,红着脸道:

“喝太多了,一喝酒,就想上厕所。

一上厕所口就渴,一渴更想去喝酒……”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盾阵处传来,薛瑟看清李避的动作,那怒火可是收刹不住了,这家伙居然要在他的盾阵面前尿尿?

连出两矛,两矛皆落空,薛瑟怒喝道:

“给我刺他,刺断他的根物,赏白银百两!”

李避身边的数十个孔洞之中,瞬间就射出了数十根银色长矛,矛头朝下,皆是冲根而来。

远处够不到李避的军士们,皆是轻声一叹,若是李避靠近他们就好了,那些家伙赚这百两银子未免太轻松了吧?

跃跃欲试的众人,够不到李避,只能干瞪着眼。

而身近李避之人,手中银矛如夜色银龙,纠结于一点,冲撞出一丝火花,绽放在黑夜之中。

看着李避斜身侧立的模样,薛瑟心头生出一丝震惊,这般违背了常识的动作,真的是人可以做出的么?

李避宛如被风吹斜的树苗,金鸡独立,一条腿歪着身子,脚下似有深根,斜而不倒。

数十柄银矛恰如一朵午夜绽放的昙花,而李避便是一个醉鬼,分明是要给这花施肥。

哗哗的水流声,像是浇在众人的脸上。

伸出的银矛成了今夜拒奔军最大的笑话,手持长矛的将士们感受着辛辣药粉的刺激,握着银矛的双手都在颤抖。

鼻头闻着这般尿味,再看到李避的动作,更是眼中生火,手上加力。

杆杆银矛如涂墨黑笔,在黑夜中,借着月色,画出一片银龙狂舞。

舞风似海,银色的海洋连成一片。

李避便是如同逐浪的小舟,舞动着这银龙,腾身而动,借风起舞。

沿着拒奔军的盾阵,李避循环一圈,杆杆银矛竟是无一得手。

夜风微荡,李避的发簪脱落,一头长发披散而下,脱了半截的衣袍更显得邋遢。

“嘘嘘!”

后退多步,李避站定于盾阵之前,竟是口中嘘嘘有词,一股水龙腾空而起,浇于豹盾之上。

这家伙,未免太能尿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盾阵拉开一丝缝隙,薛瑟一箭破空,直射还在哆嗦的李避。

闭着眼挑着眉的李避,竟是身形一顿,不再摇晃,逆着长箭而起,一头扎进了盾阵的缝隙之中。

薛瑟正好奇李避为何不受辛辣粉的影响之时,却是看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来到了自己面前。

狭窄的空间束缚了薛瑟的动作,长斧没有足够的空间,便失去了它的威力。

李避打出一个浓浓的酒嗝,一手按在薛瑟的胸口,傻笑道:

“嘿嘿嘿,一不小心……尿手上了!”

薛瑟在毛巾会中,没少见到稀奇古怪的人,可是如李避这般,喝醉之后整个人连性格都变化的,实属少见。

一把握住李避的手腕,反着方向,薛瑟就要直接将其断腕扼杀。

人体诸多关节,无法反向移动,扣住了李避的手腕,也就是扣住了他的死穴。

不曾想,李避竟是顺着薛瑟的折力,倒地,侧身,后仰。

平躺于地面的李避,满脸怀笑道:

“可曾听闻,中心开花?”

薛瑟不知李避何意,趁势跪地而下。

宁挨三肘,不受一膝。

跪立而下的膝盖,直压李避的面门。这一击,分明是要断去李避的脖颈。

“开门,开!”

一股混然震力自薛瑟脚下爆发而出,腾然而动,稳固的盾阵便是在辛辣粉的刺激下都不曾摇晃,此刻竟是随着地面震动不已。

薛瑟不自主地松开了李避的手腕,这股陌生的气力,竟是让他生出一丝恐惧之感。

原本要冲入盾阵之中的墓陵军和君芷茵顿住了身形,他们的眼中流露着一丝震惊。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有一丝对于李避的武艺怀疑。

此刻,他们已经全然相信!

曾经叱咤风云的八门遁甲之术,西楚栗帝的身份象征,普天之下独有那一人会的招数,竟然重现人间!

这股强大的气息,分明是内力冲击体内八门,将武者肉体的极限挖掘到了极致。那丝淡淡的光,是蒸发汗水的蒸汽。

君芷茵看向李之之道:“他有这招,刚刚怎么不直接用?”

李之之摇头不语,久不言语的戒吹道:

“双重人格,醒时的李避,他的智慧让人恐怖。

醉后的李避,就是一个武疯子!

八门遁甲,便是疯子的专属,这招曾经拆了半个长景岳!

此刻的李避,天下无敌。”

暗中的楚大听闻这般消息,倒吸了口凉气,但他眼中又生出了一丝怀疑:

“若说少主没有意识,可他刚刚尿尿的举动,分明是为了让对方打开这盾阵。

不然便是他会八震门的秘术,会这般绝技,也不可能正面突破这般盾阵。

只是此刻的李避,为何会出现如此不同?”

轰然声齐鸣,李避的声音断然传出:

“八极!

崩山断川!”

如同一道惊雷炸入人群之中,拒奔军的盾阵如同夏日生莲,自中心砰然绽放。

龙面盾牌直接被炸入空中,虎面豹面盾牌倒塌一地,拒奔军的将士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受着这般巨力轰然扑倒。

赢了六朝的拒奔军,万人之阵,竟是被一人炸开!

夜色既白,天边露出一丝朝露,深蓝色的天空下,一颗耀眼的星星从问柳楼前升起。

轻功点上屋顶,李避狞笑着疯狂地直扎地面,似乎这空地与他有难解难分的仇怨。

龟裂的大地传出一条条缝隙,但凡是靠近李避的将士,皆被一脚踹飞,虽不致死却也让其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