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神秘的刺门

翻过赵泽的身体,让他平躺于木床之上,将高枕垫于赵泽脖颈之下,李避轻轻解开这赵泽名贵的紫色衣袍。

看似薄薄的紫袍之衣,底下竟是有七层薄纱,轻叹一声泰安的奢侈,摸着这衣服的面料,李避又皱起了眉头。

泰安的紫色从何而来,李避不得知,但是这颜色和乌孙国祖地中的薰衣草的颜色却是一模一样。

雁门关中的六公子和紫毛巾,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李避小心地用自己的小刀,划了划这材质特殊的紫衣,能开膛破肚的小刀,竟是连这衣服的外皮都没有滑破。

那枚直接没入赵泽后背的匕首,又是何种材料呢?

李避突然想起了当年自己在古书上看到的一个门派,该门派虽然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是其独特的龟息术和暗器的磨制之术,堪称名传千古。

便是曾经擅长暗器制造的睢阳皇朝,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半本此门派的绝学之术,半本便让睢阳强大至建立朝代。

那个宗门又怎么会消失呢?

刺门!

也就只有刺门才会拥有这般技术,莫非早就消失的刺门其实是暗中归降了泰安?

怪不得泰安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让李避父亲,强至江湖绝顶的男人,都不得深入其中。

“怪不得当年老爹说,泰安的水,可不止表面上的这一点点。”

李避深吸一口气,现在想和泰安为敌太早了些,抓紧时间培育自己的势力才是重中之重。

不然一旦赵邦驾崩,整个天下大乱,哪里还有时间给李避慢慢发育?

双手摸着赵泽的皮肤,李避发自内心地感叹着,到底是从小就用名贵的药材泡出来的皮肤,这般丝滑,碰一下似乎都可以弄出水来。

小心地从赵泽胸口侧面切割开来,轻点聚拢在赵泽肺边的血泡,李避凝心聚神地引导着血液从自己的切口流出。

赵泽一直鼓着的胸口,终于恢复了正常,李避再拿起旗念苒之前备下的针线,小心地缝好了赵泽的伤口。

伤口的切口过大,必须多缝几针,李避双眼一眯,缝了个“李”字。

在伤口的另一面,李避原本想缝“避”字,奈何笔画太多,伤口太小,总觉得不合适。

于是就把赵泽的伤口又切大了几分,房顶上的黑衣人不知李避为何故意切大伤口,感受着赵泽平稳的呼吸,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喘出一口粗气,忙活完的李避看着赵泽这般模样,轻笑道:“精彩就要开始了!”

收好屋里的种种工具,李避抬手写下三份处方。

四物汤:熟地、当归、白芍,各二两,川芎一两;

当归补血汤:当归四两,黄芪二两;

八珍汤:熟地、当归、白芍、沙参、白术,各四两;茯苓、甘草、川芎,各二两。

停下手中的笔,李避一一铺好道:“净水泡制一个时辰,熬干添水,熬制三次,取浓汤趁热服下。

早服四物汤,晚服当归补血汤,七日后可勉强下地;

按此法服用十日,十日后早晚不变,中午加服八珍汤,约二十日可无大碍。”

背好自己的药箱,一阵微风拂过李避的面庞,眨眼的瞬间,一锭金灿灿的金子放于桌角。

李避不屑地一笑,转身走出了屋内。

“你以为我治病真的是为了金银么?”摇了摇头,李避甚至没有多看这金子一眼。

李避踏出屋门时,下了一整日的雨水,款款漫过了脚边。

黑暗中第一个冲入李避怀中的是李之之,第二个就要冲进屋中的便是余述生。

李避侧身避开余述生,抬脚就要进入屋内的余述生突然倒飞而出,赵泽休息的房门无风自闭。

李之之惊讶地呢喃道:“这里居然还有这种高手,他威胁你了吗?”

哑然一笑,李避感觉自己要是点点头,怕是李之之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拼命。

余述生抬脚带起的水珠本是要落于屋内,却是被这般清风一同送入屋外,无怪乎李之之会发现屋内有这般影响契机的高手。

暗中屋檐处的楚大和戒吹同时睁眼,二人皆是感受到暗中还有一名高手,同样的龟息术,同样的强大。

看来这泰安,暗中还隐藏着不小的势力呢。

能灭六朝的,又怎么会有凡人呢?

李避已经安全,他们也没有必要惊动对方。

狼狈地从雨水中站起,余述生自然知道这屋中隐藏之人的身份,不顾满身的泥泞,他看向李避道:

“皇子龙体可好?”

李避摇了摇头道:“我尽力了……”

透凉的雨水发出刺骨之寒,余述生的心头微震不安,九皇子和他一同奔赴雁门关,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可是现在赵泽遇刺,偏偏刺客又是自己门下的笔童,余述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这庸医,胆大包天,肯定是你们雁门关沆瀣一气,自上而下串通好的。

何运鸿派人行刺不成,再故意派你行医暗中下黑手……”

站在雨中的余述生倒是觉得自己想通了一切,常年的为官生涯告诉他,只要能形成一个合理的解释,其他的条件都可以生拉硬加。

李避拍了拍李之之的后背,迎着昏暗的夜色,借着背后屋内的光看着满脸泥污的余述生,轻声道:

“不知余大人,是以陪同皇子阅兵行的伴行身份,还是以经略使大人的身份,对在下一个江湖游医说出这般话呢?”

气急败坏的余述生想到这李避无名无权,刚好又是何运鸿的义子,便是最好的替罪羊。一指戳向李避,口中漫骂道:

“你一个白丁凭和身份与我这般争论?

没有治好九皇子殿下就该死,便是你九族都该陪同九皇子一同殉葬。”

李避嘴角一挑,一字一顿道:“我没说殿下死,您怎么这么肯定他就死定了呢?”

“放肆!”余述生发觉自己竟是被这少年牵着鼻子走,当即变脸道:“你所谓的尽力,不就是殿下无药可医了么?

你等着泰安的报复吧,我一定会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