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往事（3）
火炮背后汗水涔涔，双臂分解最大化的武器库已经烧的通红。
武源道一众卡师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一幕，他们被一个少年堵在了五十九楼。
“这怎么可能？他才多少岁，怎么能负荷这么强的卡械！”
这名卡师所说的卡械就是由能量生成的枪炮组建，火炮所携带的卡械组件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水平，这个家伙不是一个卡械师，这分明是一个移动炮台啊！
占了半个通道的枪炮就直直的架在火炮双臂上，纹丝不动。
“死！死！都给老子死！”火炮在烧红的弹壳中嘶吼怪叫，面前无数层防护罩层层破碎又聚合，防御系卡师四人一组轮换了足足有十多回。
“这是哪儿来的怪物！我八星的防御罩快要撑不住了！”
“下一轮准备上！我们能量不够了！”
“转折类卡师击中没有！我们快顶不住了！”
藏在后面的一撮卡师破口大骂：“这怪物装备了防御干扰弹！他一边火力输出一边打掉我们的转折弹，这家伙…根本不是人！”
五十九层楼外围完全分崩离析，各个死角突袭过来的能量弹被火炮一一打炸。
三十多位不乏老手的卡师感觉压力巨大，对面的家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针对性策略执行五六种，竟然没一个奏效，楼下摔成肉酱的卡师几乎包含各类专精，还有，这家伙的卡槽是多大的容量？连续火炮超巨额冲击能达近十分钟？这什么变态臂力能负荷，就算是武源道最好的义体都要被烧短路吧！
火炮双臂开始颤抖，他明显感到能量衰减渐快，再过三十秒他将进入衰弱期。
“队长！还有三十秒，速度！”火炮咬紧牙关，为队友争取更多时间。
六十四层。
土方凉右臂鳞甲化，倒刺丛生，泛着粼粼寒光。
三支金头黑羽的长箭被他牢牢攥在手中，金属刺耳的刮擦声渐渐从手掌削弱，那三支箭失去了最后的冲击性。
土方凉冷笑不断，头发略有蓬乱，口中香烟被他咬的严重变形，烟蒂落下，在他左腿上一支箭贯穿前后，鲜血潺潺流下，将鞋底完全浸透。
另一方，塔的卡槽器完全炸裂，里面卡片焦糊一片，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定制卡完全报废。
红湘的一条腿完全失去知觉，作战服破破烂烂，即使有脸罩遮挡，也不时有血从缝隙流下，她跪在休克昏迷的塔身边做着心肺复苏。
整个通道一片安静，只有红湘按压时的轻微气喘。
1V1，
队长的半脸脸罩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撕烂，背后长发被烧焦一些，左臂完全下垂失去作战能力，上面一大块皮肤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黑与脓血。
他右手中三支长箭沾有不少血迹，但依旧稳稳握在指缝中，眼神没有丝毫慌乱。
“啧，是个远程的好手。”土方凉啪的一声把三支箭握成碎片，“但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土方凉没有因为对手是二十多岁的孩子就放松警惕，相反此时的他无比认真，可怕的团队协作，如果不是那个塔的能量盾差了一线，这局势真不好说谁赢谁输。
“那个，是你喜欢的女孩吧。”土方凉看似无意说出这句话的一瞬，他注意到队长的眼神变了，那里就是他的软肋，只要把矛头放在那个不能动的女孩身上，这场死斗将变得极为短暂。
土方凉长呼一口气，手腕能量激增，眨眼间全身都被鳞甲包裹，一柄泛着黑光的长刀赫然在手，他决定不在拖延时间等援助了，有些事终究是要亲力亲为。
摸清队长的远程攻击路线，土方凉轰然爆发全部实力，一声龙鸣炸响，长刀横在胸前，全身如游龙疾驰攻向红湘！
“小心！”
队长不退反进，他后面十米就是红湘，退一分危险系数就会乘几何倍增长，三支箭果断出手，同时调动全身所有能量源，三支一组在短短一秒内连续发射十组！
“轰轰轰轰！”爆炸几乎覆盖了土方凉所有进攻路线。
但只一秒，一个黑影在浓烟中急速逼近，弹幕射击竟然没有擦到土方凉分毫！一柄长刀率先突破烟雾，寒光凛冽，目标正是红湘！
在这关键时刻，队长却在这个时候转头，面罩被长刀带来的巨大能量气团吹飞，脸色苍白且消瘦。
他冲着红湘的脸露出笑容，那个只属于她的笑容。
电光火石间，红湘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站起来想要拦住他，却因腿部没有知觉跌倒在地。
“十夜不要用那个！”
十夜的身形陡然消失，土方凉的感知牢牢捕捉到他的方位，下一刻，十夜出现在了土方凉预判下的位置，却又出现在土方凉意料之外的位置。
那里是——
长刀轨迹的正中央！
终于这位远程卡师想要用这种方式终结生命吗，也算是云图国的勇士了。
这一战过后，古萝国将翻天覆地，整个世界都将臣服于古萝之下！而我的家族，将载入历史史册供人瞻仰！土方凉眼中战意熊熊，离成功就只差一步了！
玻罩下的仿生体静静漂浮于绿液之上，研究员依旧忙碌，头上发生的死斗与他们好似两个世界。
十夜闭上眼，呼吸吐纳起来，时间好像变得粘稠起来，这是他最近习得的感知锻炼法，在那种状态下，时间会变得极为缓慢，但危险相当大。
只在零点几秒，土方凉长刀轨迹不变，反而变得更加猛烈，他要把十夜一劈两半作为仿生体的第一场血祭！
嗡——
长刀直直落下，就在额头开始撕裂的第一道伤口时，十夜好似假寐般随着刀刃涌现的能量侧身，下一秒又像孤独的芭蕾舞者周身快速旋转，刀身被打乱的能量气流被层层引流到了玻罩上。
土方凉瞪大眼睛，刚才突然失去了十夜的感知！但是刀劲用老，再收手已然来不及，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长发飘飘的少年瞬移到另一侧，额头中央的一抹红色血迹宛如第三只邪眼。
十夜突然定住，脚下合金竟被他一脚踩成深坑，随后吸气，右手划着刀背直达土方凉的粗壮的鳞甲手腕。
一套动作在零点几秒发生，土方凉眼睛看见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变化。
十夜搭在土方凉手腕上的右手猛然发力向下一拍！一股剧痛传遍土方凉全身，手腕一抖，再回神发现手中长刀已经不见了！
一道黑影越至空中，像是一团缓慢移动的乌云，十夜接过旋转三周的长刀。
睁眼。
土方凉在那天看见了厉鬼，一只长了三只红眼的厉鬼，这时一道光芒闪过。
玻罩轰然炸裂，锋利的玻片四射穿透，玻罩下的研究员躲闪不及顿时死伤过半！
一道红色乍现，土方凉的手掌不翼而飞，瞬间的剧痛让他反应更快，眼看十夜飘忽身影游到了背后，土方凉怒吼一声将能量鳞甲硬度统统转移到背部！
只要能防住，只要能防住！他们今天都会死在这里！土方凉多年的从军生涯，迫使他对自己的全盛时期做出足够自信！
一颗寒星闪过，刀头触碰背部鳞甲时竟然碎成数块！
撑住了！土方凉大喜！
就在此时，身后的十夜在这里发出了这辈子的第一声怒吼！
“去死——！”
全身能量再度全面爆发，双手琉璃光色乍现，卡槽器因过度汲取崩飞数米，那柄断了刀尖的长剑受能量虹吸影响，突然间刀身光芒大盛！
黑刀斩厉龙！
“噗！”
土方凉艰难的低头，看见一柄断刃透过自己胸膛，鲜血狂涌。
十夜杵着土方凉肩膀大口咳血，周围存活着的人群看着冒着黑烟的队长愣住了。
偌大的场地，只剩绿液里的气泡在冒着孤独的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