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踏云八仙步
每次看到那口神奇且神秘的巨渊,林蒙都不由感叹天地造化自然的奇妙。
那可是和北洲的迷龙岭、西漠的重沙泉、南疆的坠仙沼、南海的无尽海眼齐名的天地秘境自然绝地!
都是由这自然的鬼斧神工而出的造化之物,这白渊城的巨渊,不论是往上还是往下,皆有无尽的压力和引力,令人无法飞跃。
纵是玄悟境的高手也无法从高空飞跃这口巨渊,而若是跌落渊内纵你修为通天也是飞出不得,会跌落渊底而死。
自古以来那些好奇心作祟想要一探这自然绝地之奥妙的,不管是什么境界的高手都没有一个下入巨渊之中再上来的。
只有这渊口地面之处的引力和压力最小,就连寻常的天仙境修士也能单人御空飞过,因此这口巨渊之上不知何时便被架了一座桥来,供人通过。
“当世能在空中飞跃这座巨渊,而不是走那与渊口相平之处的,只有踏云仙李羡鱼一人了!他便是当年在那桥上一丈的高度横跨飞跃了此渊,才扬名天下,有了天下第一身法遁术之人的美名!”
任平生乐此不疲的说着,他虽不算完全的江湖中人,但也常在江湖,沾染了江湖人的不少习性,那就是喜欢说道一些奇闻异事江湖传说。
林蒙觉得若是任平生哪天不弹琴了,去茶楼当个说书先生,生意也是火爆。
“那这踏云仙倒是厉害!”
林蒙是真心夸赞一句。
当年他自己也曾尝试过。
虽说林蒙所精通的方面并非身法遁术轻功一类,可却曾仰仗有着圣人技法的身法遁术,想要从空中横跨这座巨渊。
可当年就算林蒙有着圣人遁术,可堪堪能在桥上三尺的高度横跨巨渊,再往上则力有不逮会被拉下,只能维持在三尺之高。
这并非是圣人所创的遁术身法不行,而是林蒙的功夫还不到家,对于身法遁术还不能算是精通,修为也差了点,无法在太高处坚持。
当年林蒙还常皆此渊来磨砺自己的身法遁术。
说起这踏云仙李羡鱼,林蒙便想起了先前林进和任平生所说有关他的诸多轶事,便开口调笑道:
“任先生你说这踏云仙李前辈为何要精研身法遁术一道,莫非也是和江湖上那些喜欢身法遁术之人一样,乃是一个胆小怕是又无赖之人?”
此话一出,任平生面色严肃了几分,开口告诫道:“此话在我们面前开个玩笑也就罢了,若见了李羡鱼,可别在他面前这般说道,戳人伤疤痛处最是无礼。”
“哦?”
林蒙挑眉,面露惊诧之色。
他本就想着打趣罢了,自然不会在李羡鱼面前如此失礼,可是如今这般看来好像另有隐情。
林蒙的八卦之心被激起,只等任平生接着说下去。
任平生察言观色,也瞧出了林蒙的心思,便说道:
“你只知李羡鱼的踏云仙之名,可知他此名何来?”
林蒙摇头,等任平生解答。
“他所修的身法遁术名为踏云八仙步!这踏云仙之名便由此而来!”
“踏云八仙步!”
林蒙一惊,自己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他曾在记载中看到过,上一次全性悟道法会,也就是无双尊王林所参加的那届,比无禅和尚等人早一届的那次,其中所悟秘法排行中,便有这踏云八仙步,位列当时十二人中的第三,而王林所悟剑法戡乱决位列第一!
而当时悟出踏云八仙步的那人,也是姓李!
“莫非这李羡鱼,乃是上届全性悟道法会的后人?”
林蒙惊问,任平生点点头,说道:
“他的父亲便是当年同无双尊王林一起参加全性悟道法会并悟出位列第三的踏云八仙步之人。”
“而他的父亲也并没有无双尊王林那么好的师傅撑腰,他因这一身法秘术在当时的江湖上被追杀致死。”
“只不过在他是重伤而死,以他的身法遁术,不至于落入囹圄之中,他死后将这一冠绝天下的身法秘术交由他的儿子李羡鱼传承。”
“而李羡鱼年幼时也未能幸免于难,也遭到数不尽的追杀。好在他遇到一位良师,不忌讳他全性后人的身份,将其收入门下,成为了一名儒侠。”
“不过他的那位师傅也知护不住李羡鱼,执意送他去鸿天监,以求鸿天监的庇护,可奈何却在路上被那些江湖上的贪婪之辈围杀致死。”
“他的师傅拼死送出了还是少年的李羡鱼,自己则重伤身死,李羡鱼也因此得以安然来到天启进入鸿天监之内求学,在大比之上拔得头筹选了当时的鸿天监之主崔淼当师傅,得了鸿天监的庇护这才安全成长了下来。”
任平生目露追忆之色,感慨道:“你知道李羡鱼他自己说起他为何如此拼命专研身法遁术时,是怎么说的吗?”
“他说……他的父亲和师傅在临死前,都对他说了同一句话,‘跑快点,只要你跑的够快,他们便追不上你,你就是安全的,你就能活下去。’因此李羡鱼一生都在追求这个跑快点,跑的更快一些。”
任平生叹息一声,林蒙则是默然。
听了任平生这番话,林蒙发觉这李羡鱼的身世和遭遇,简直和自己所收的那名弟子耿正奇一模一样。
只不过耿正奇还没有暴露罢了。
若是暴露了……以五岳剑宗的力量,到底能不能庇护的了他?
林蒙在心底闪过一瞬间的怀疑,但随即便抛之脑后。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角色,就是当年李羡鱼那位师傅的角色。
而自己也早就和耿正奇交心,许下了承诺,护他一世周全,自己岂能因为一些困难和听闻就动摇自己的本心。
当年李羡鱼的师傅没有让李羡鱼安稳一生,而自己绝对要做的比他更好,如同自己的许诺一般,不仅要护耿正奇一世周全,还要保他一生安稳无恙!
任平生这番话让林蒙的信念更强了几分,回过神来才叹息道:
“是我失言,不知前情,不该胡乱开口的。”
“无妨,不知者不罪,更何况李羡鱼他又不在此处,我说与你听,只不过是提醒你一下罢了,并无怪罪之意。”
任平生温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