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瞻仰自己的尊容
林蒙听的微微点头,这般说来这枪神殿存在也并非是坏事,或者说对全天下枪修都是好事,只不过唯独对自己是个坏事罢了。
“也难怪在记载上看这千年来,天外天几次进犯,途径之处都会躲着枪神殿走,便是生怕天下枪修团结起来拼命,只要不动枪神殿,那么天下修士和宗门世家,还会是那般出工不出力的样子。”
林蒙也附和了一声,天下虽说是剑道的主流,可枪道也是武道的一大分支,若是其所有力量团结起来的话,也是不容小觑,能令天外天这般势力都头疼不已。
林进闻言,回头看到气息已经平稳下来的林蒙,道:
“你调息好了,我们便出发吧,这枪神殿不凡,光是说着想必你也心痒难耐了吧。”
林进露出他那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又带着林蒙往枪神殿总殿的方向飞去。
可他那笑容落在林蒙眼中,却让林蒙感觉十分难受和苦涩。
心痒难耐?是想把这枪神殿给砸了,想的心痒难耐了!
在路上,林蒙不想再接有关枪神殿的话题,别找了个口子岔开话题,正好想到先前林进那句感叹中说了当年好像出了什么变故,便试探着问道:
“变故?”
林进闻言面色微微一变,竟是好似没有听到一半的无视了林蒙的话,闭口不言。
察觉到林进神色的异常,林蒙会意,就默默跟在他身后飞行,没有再度开问,心中已有些许猜测,林进口中所言的变故,可能与林进一直不愿提起的那位大师兄有关。
再加上林进一直说起大元皇朝那位前一任皇帝时的语气,是那般的阴冷、不屑和讥讽,也让林蒙心生疑惑。
按道理来说,林进是诸子百家的儒士,儒士是最守规矩和礼数的,也是天底下最顽固不化的一类人。
就算大元皇朝的那位先皇做了什么样的蠢事,或者是怎么样一位天怒人怨的昏君,按道理来说,像林进这种的儒士,就算对其再为不满,言语之间也当是恪守礼数有些尊敬的才对。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林进与大元皇朝的那位先皇,很可能有仇,而且还不是那种普通的过节,而是那种能令一个读书人一个儒士不顾礼数规矩的大仇,能深深烙印在心中一辈子无法释怀的心魔大仇!
与先皇有仇、当年发生了变故、林进的大师兄身死?
这一系列的疑点在林蒙心中串联了起来。
虽说林蒙不擅长搞一些智谋算计,可分析推理的能力也是不差,也是一位心思机敏心智过人之辈。
此时在林蒙的心底渐渐有了一个猜测,当年很可能是前一位的大元皇帝害死了林进的师兄,并且林进和他的师兄关系很好。
那么林进的师兄的死,则很可能和朝廷官场内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纷争和勾当有关,既然林进是儒士,那么他的师兄也应该是儒士。
而儒士讲究什么修身治国平天下,大多都会进入官场朝廷之中发展,就如同林进如今是当朝国师一般,和朝廷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而那当年的变故,肯定不小,应该和前任大元皇帝的死有关,因为在鸿天监藏书楼内,有关大元皇朝的史书中,林蒙没有看到关于前任大元皇帝故去的记载,应该也是有损朝廷脸面的丑闻一类的事情。
当年那场变故到底是什么?前任皇帝到底是怎么死的?林进的大师兄又是怎么死的?
林蒙的心里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可又不能问求不得解答,实在憋屈的很,就想着应付过林进这一场后,赶紧找沈梦舟或者任平生打听打听。
这二人都是当朝的护国玄师,朝廷里发生的大事应该都知道,任平生更是土生土长的中州人士,对当年发生的事情应该更为清楚。
“枪神殿到了,进去看看吧!”
林蒙琢磨的这会儿功夫,林进便带着他落入了枪神殿总殿中主殿之前,直接落在了殿门口,竟是连那上前级台阶都省的爬了。
听到林进的这声呼唤,林蒙才是回过神来,抬头望了望头顶哪块巨大的写着“伏龙殿”三个大字的招牌,不由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跟着林进迈步进入其内。
作为枪神的总殿内供奉枪神和历代圣子的主殿,其内的香火十分鼎盛,昼夜不息,满殿都缭绕着一种寺庙祠堂中的浓郁香火味,烟雾缭绕的。
其中罗列着一排排或是高大,或是等身的雕塑,个个做工皆是精巧,惟妙惟肖的,在这些雕塑前都拜访着或大或小的供桌,其上贡品丰富且新鲜,一看就是经常要置换的。
“旁边那些是枪神殿历代圣子的塑像,要小上一些。往后还有千年来江湖上历代有名枪修的塑像和牌位,再要小些。在殿内最深处的密室中,还有一尊当初由大隆始皇帝周元亲自督造的最开始的枪神等身相,一般不让人参观供奉,就当做宝贝藏着。”
林进一边向林蒙解说着,一边走在前边,带着林蒙到了殿内第一排塑像正中最大的那座雕塑前,抬头望着那塑像的脸部,温笑着说道:
“这正中的便是枪神殿所供奉的枪神主像,乃是千年前复兴枪道的天下第一枪仙,伏龙枪仙林蒙的塑像,也是由周元亲自督造的,乃是天下诸多枪神塑像中,仅次于那最初等身相的精细切实之像。”
林蒙也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尊塑像,比旁边一排的圣子塑像要高了不少,有十丈出头的高度快要顶到了天花板上。
这塑像雕的比先前在西洲荒郊的那座枪神殿分殿中的塑像还要精细还要逼真,简直是无可挑剔。
其形象和姿势也端的是威武不凡,一脸的傲气凌人蔑视天下群雄之样,手持一杆长枪,脚踏一条神龙,更为主要的是这塑像乃是纯金所造的金身塑像!更显大气恢宏!
可林蒙看着这塑像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自己瞻仰自己的尊容算哪门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