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此滚床单
凤盈盈,是云潇然三年前捡回来的,那时她才十二岁,浑身脏兮兮的,一脸菜色,头上插着卖身葬父的草标,云潇然正揽着一个新泡上的妞儿,在昌安的街道上闲逛,见到那四个字便发了神经,许是触动了前世的伤心事,随手掏出几锭银子抛到了地上的破瓦罐里。
没想到两日后,这小妮子便穿戴整洁抱着个小包袱来到了他住的客栈。“扑通”就跪下了,要跟着他做他的使唤丫头。他说他不是好人,跟着他没有好结果的,又甩给了她足够的银两让她回去自谋生路。
可凤盈盈铁了心的死活都要跟着他,理由很简单,她“卖身葬父”,他出了钱,她已经卖给他了,若他非要赶她走,她就只有以死铭志!
其实她死不死的与云潇然也无所谓,毕竟他害死的人也不少了。
可云潇然就是把她给留下了,原因也很简单,他本是飘泊之人无居定所,这小妮子竟是好巧不巧的赶上他没有离开,偏偏又表现的如此死心塌地,哎,难道这样的缘,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难道我云潇然还会犯下前世的错误?
奚风华,那个在咖啡屋里见到的女子,那个一脸肃杀阴险毒辣的女人……在云潇然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前世,今生的——痛!他,不会再爱了!
虽然当时的凤盈盈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但她洗漱完毕,换了崭新的衣裙雀跃在他的眼前时,活脱脱便是一个美人坯子。他不无邪恶的笑了,心道:茫茫红尘中,多少人三生三世的回眸都不会遭遇这般的艳福,我云潇然随便一个施舍便引来如此绝色,看来上天都在帮我!他一把拽过了凤盈盈,很禽兽的将吻痕印在了女孩的唇畔。
女孩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抱着云潇然,嗅着公子身上清新的气息,她觉得这天都美好了!
是!在凤盈盈的心中公子便是她的天,她的一切!她渴望像乳燕一般投入到他的怀抱,渴望那一天公子的爱怜,他的怀抱很暖,他的唇有些冰凉却很柔软很香甜……三年里她经常会做同一个梦,经常会在梦中笑醒,只是醒来后发现,那只是自己的痴想。就像一个小孩子偷吃到了糖果她还想要,可是大人却不再给,小孩子可以撒娇可以哭闹可以赖皮,可是她不能,她怕公子不要她了!她要乖乖的,看着公子走马灯式的频繁换着女人,她嫉妒死她们了,却还要笑脸相迎,就像现在——
“小姐,浴缸里已经撒了玫瑰花,水温也很适宜,您可以沐浴了。”凤盈盈欠身道。
“哦!谢谢你盈盈。”
“不用谢我,我是为我家公子做的。”
宁玉儿一愣,随即笑道:“那好,你下去吧!”
看着那娇小的身影离开,把房门栓了,宁玉儿打着哈欠,将衣裳褪到足下,迈进了浴缸。“这小丫头真是细心呵!”她自语道。手捧着飘起来的花瓣,哗啦着水花,想着白天的事情。
“云-潇-然-”她一字一顿自语道:“说是暂住幂言城,却在城北有这么大的一所独门独院,空荡荡的算我来才有三个人,他有钱没处花了吗?”
宁玉儿歪着头枕在浴缸边上,无聊至极地寻思着:那位明眸皓齿的小丫环,做的饭菜真不错,比我的那十五个侍女都强。这家伙真会享受,会不会是哪个武林世家的……不会!雷家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名望,就连家主都不是他的对手,区区世家公子怎会有这般本事?这个人武功高得妖孽,人又长得帅绝人寰,没有道理我不知道哇?他的剑法好生奇怪,宗内历年武林奇人异世都有记载,却不见提到有这样的一个人,他的武功路数在《江湖谱》上也没有提到……倒是李少华,他逃走的身法怎么这般的熟悉……”宁玉儿泡在温暖的水里,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眼前又浮现出李少华的身影,他促狭的笑容,无良的言词,不由得微微叹气:夫君他赌气离开了,身上还带着伤,都是我太任性不该捉弄他。现在想找他,却也找不到……
室内充满了玫瑰花的氤氲水雾,薄薄的,让人心神俱醉,一点轻微的响动,门栓忽然断了,宁玉儿勉强睁开迷离的双眼,见那少年回手合上了房门,缓缓向她走来,“你,你回来找我了!”她高兴地说,忘了自己还在浴缸里。却是浑身乏力软绵绵的站不起来,少年扯过床头的浴巾,将她抱了出来,撩起床帐放到了床榻之上。很细心的为她擦干了水珠,轻抚着她的秀发。
宁玉儿合上眼帘,轻轻的喃呢道:“回来就不要再跑了,我困死了,夫君,哎,我叫你夫君你高兴吗?”
少年的唇角勾起了邪逸的弧度,他慢慢地俯下身去,伸手滑过她光滑的后背,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道:“良辰美景,秀色可餐,在下岂会辜负玉儿的心意。”
宁玉儿的身子本能的一僵,只觉得一双大手在身上游走,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嗯,你干嘛?”她喃喃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想避开他的摩挲,却是将浴巾挣掉了,玉体横呈,打了个寒颤。
少年轻笑,拥她入怀,磁性的声音如有魔力般钻入她的心扉:“好孩子,我会很温柔的,不会伤到你……”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叹道:“《逆神诀》的霸道实在是有些身不由己……这是我当初的选择,注定了此生不入正道!”
一道淡蓝色的气劲自少年的眉心迸发而出,扩散成一片光晕,将二人笼罩其中,宁玉儿舒服的吸了一口气,无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呻吟,道:“少华,夫君!”她的身子往少年的怀中蹭了蹭,脸蛋在他的肩头贴了贴,甜甜的表情很是心满意足的样子。
少年的脸色却是蓦然一变,欲.火中烧的双眼瞬间变得冰寒。淡蓝色的光晕碎成点点繁星,眉心一滴血渗了出来。他翻身从宁玉儿的身上下了床,束上了解开的腰带,披着发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