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劲头更足
“哎呀啸天,你这电话打的,屋里明明有人,这门破得跟纸糊的一样,里面什么样咱还不清楚?瞧那床上,被窝里有人蜷着呢,还用得着打电话吗?”秦峰真想扭头把胡啸天拎起来,扔出九霄云外去。这门破败得不像话,站在门外都能看到屋内景致,那张破床,还有床上裹得跟粽子似的身影。他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再次敲了敲门,但依旧无人应答。于是,他悄无声息地往后退,朝胡啸天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示意他别说话。退到了天台边缘,秦峰这才憋不住感叹:“啸天,你能不能动动脑筋,有点眼力见儿。”“哥,那白鹤住在这种破落的地方,咱们找他有什么意义啊!他不开门,咱们干脆撤吧!再说,谁晓得那主儿是死是活。”胡啸天这小子还是不服气,秦峰在他屁股上狠踹了一脚,惹得旁边的江晓晴捂嘴偷笑:“你们俩别玩了,胡啸天,万家那老管家可不是一般人,他推荐的人肯定有两把刷子,有些高人就是特立独行,这很正常。”“你哥说得没错,咱们是来拜师学艺的,又不是来做买卖,讲什么面子啊!人家不理咱们,咱们就耐心等呗。”虽然没见过白鹤真人,但这破旧的住所和孤傲的性格,已经给这神秘人披上了一层迷雾。等待的时候,秦峰站在冷风嗖嗖的天台上,眺望着青龙街。从这唯一高的地方往下看,青龙街就像一条巨龙蜿蜒在繁华都市之中,只可惜这条龙有点掉漆。“怪不得叫青龙街,原来跟它的形状有关系。”秦峰自言自语,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晓晴,你和啸天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等。”“不行,这魔都处处险象环生,我得保护嫂子的安全。”胡啸天撇撇嘴,开玩笑地说:“再说,我也挺好奇这位传说中的高人到底是什么模样。”这哥俩一唱一和,逗得江晓晴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不插话。等待总是无聊的,他们用这种嬉笑怒骂的方式,让时间过得快些。天台上,冷风飕飕,无聊透顶。他们足足等了四个小时,期间胡啸天几次靠近那破旧小屋,都能听见屋里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实在等得不耐烦,胡啸天握紧拳头,气哼哼地说:“哥,不行我得去敲门,咱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秦峰眉头微蹙,这次没拦着他。就在这时,破旧小屋内传出一个嘶哑的声音:“不想等就快滚,别吵我睡觉。”“哎哟我去,这老家伙,居然醒着。”胡啸天卷起袖子,就要往小屋走。秦峰赶紧上前,拉住他,低声说:“你陪晓晴在这儿,我进去。”他慢慢走近,又轻轻敲了敲门说:“白鹤先生,我是万家老管家介绍来的,多有打扰,还请您原谅。”“你进来,其他人,不许进。”屋里,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秦峰回头看看一脸郁闷的胡啸天和皱眉的江晓晴,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后,推门而入。一进门,屋里的味道让秦峰皱眉,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屋里一片狼藉,到处是破烂的衣服,发霉的纸张,还有爬满虫子的剩饭剩菜。这哪是人住的地儿,就算是捡垃圾的,恐怕也比这儿条件好。秦峰环视屋内,目光停留在那些发霉的纸上,隐约能看出是些建筑图纸。“看够了没。”不远处床上的白鹤问。秦峰连忙收回视线,看向床上,顿时头皮发麻。躺在床上的,是个满脸脓包,瘦得皮包骨的白发老头,样子十分吓人。“是白鹤大爷吗?”秦峰弯腰问候。“嗯哼,就是我。”白鹤嗓音嘶哑,整个人藏在一件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袍子里,只露出脑袋,问道:“小子,找我什么事?”“大爷,我叫秦峰……”“管你叫什么,既然进来了,就麻溜的,有什么事赶紧说。”白鹤脾气古怪,语气烦躁,时不时还咳得厉害。秦峰想找杯子给他倒水,可屋子里什么也没有。他正想上前帮忙扶白鹤坐起来,却被白鹤喝止。“快说!不然滚蛋。”白鹤几乎是在咆哮。秦峰眉头拧成一团说:“我来魔都,是想拿下青龙街的地,建我们集团的新大楼。”“做梦去吧,没门儿,死了这条心吧。”白鹤直接拒绝。“这话怎么说的?”秦峰一脸疑惑。白鹤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一张干瘪的脸,满是疮疤,眼睛浑浊却紧紧盯着秦峰。“那段家的地,哪能卖给你,合同还没到期呢。”“段家?”秦峰心头咯噔一下,惊讶道:“青龙街的地,归段家管?”“这都不知道,来竞拍个什么!真是个笨蛋。”白鹤毫不客气地骂道。虽然白鹤这老头脾气臭,但一开口,秦峰就捡了个大便宜。青龙街的地皮是段家的,这是他之前完全不清楚的,就连月华也没查到,可这白鹤却了如指掌。这让他对这个怪老头的兴趣更浓了。“大爷,您对青龙街的事儿,知道多少?”“得了,得了得了,你们统统滚蛋,老子不想提这茬。”白鹤突然火冒三丈,顺手抄起身边的东西,一股脑儿往秦峰身上砸。秦峰没躲,反而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白鹤从被窝里伸出来的胳膊。那胳膊细得跟竹竿似的,跟脸上的脓疮一样,惨不忍睹。他这随手一扔,软绵绵的,连点力气都没有,东西离秦峰近在咫尺,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碗筷和剩菜剩饭砸在地上,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屋外的胡啸天脸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就要闯进去,嘴里喊着:“哥,怎么回事?”“站那儿,别进来。”秦峰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胡啸天的脚步顿时停住了,床上的白鹤明显松了口气,但赶秦峰走的劲头更足了。他嘶吼着:“滚,你给我滚,快滚出这儿,快滚。”一边嚷嚷,一边抓起手边能拿到的东西,使劲往秦峰身上扔。激动过度,那破床摇得跟地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