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别小看东厂

展小春和八城要良两人,一个二脉十穴,一个一脉中期,轻功已比马快。

在民宅屋顶运用轻功,无视地形的前进,很快就赶到了城北。

印入眼帘的,是一座占地面积达两三公顷的巨大宅院。

许多人可能因为电视剧,而对青楼娼馆产生误解。

事实上古代房屋二层还好,三层及以上造价和维护成本会呈几何倍数增长。

塔形建筑,更是只有上层权贵才有资本修建。

所以一般娼馆,绝不是电视剧里那般几层楼的塔状建筑。

而是一所占地面积极大的宅邸。

事实上,整个千民城,除了招牌到足够接待皇帝的龙上楼,还有千武宗的千武议会堂,就没有一栋超过三层的建筑。

因为比起高度,面积的成本要低的很多。

大部分的娼馆,实际上占地面积都是很大的。

就比如眼前这家凤栖楼。

大红色的围墙,墙檐上每隔一丈都挂有一盏五彩灯笼。

透过大门看主堂,可以看到诸多富商豪贾,或搂着姑娘,或谈笑风生。

这些多是来图个乐,不嫖宿的,也就是俗称的喝花酒。

之所以在大堂喝,一是花酒没有肉体买卖,所以不需要太闭塞。

二是因为大门敞开,这花酒的气氛,正是对路人最好的招牌。

事实上,大堂里这些花天酒地的景象,有近一半都是托,主要是为了烘托气氛。

如果你天天去一家娼馆,就会发现,堂里那些喝花酒的几乎都是同一批人,都不带换的。

里面灯红酒绿的景象,让人只是外面看着,都能体会到这烟花之地的纸醉金迷。

纵是展小春没有作案工具,看着这画面,都不免心儿怦跳。

“待会可能会打起来,你修为只有一脉中期,对面人多,届时在下顾不得你,你见情况不对就逃。”

展小春正色道。

一旁八城要良此刻鼻孔大开,望着娼馆里糜烂的景象,哈喇子都在身前汇成了一汪小湖。

“没关系的,死太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是变异武者!”

展小春一愣:“噢?你是变异武者?什么变异?”

八城要良嘿嘿笑道:“我的变异名为【为我痴狂】!

只要我周围十尺之内有女人,我的功力就会大涨!

而且女人越多,越漂亮,我就越强!”

展小春听的一愣一愣的。

卧槽还有这种变异?

我怎么没听说过?

变异武者无所不能的吗?

八城要良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说道:“总之,你别以为你境界比我高出一脉还多,在这种烟花之地,你未必有我强,放心,死太监,到时候我罩着你!”

“是吗?”

展小春严重怀疑这死胖子是在装逼。

八城要良自信的挺了挺满是肥膘的胸膛。

“那是自然!这凤栖楼里得有多少妹子啊?啧啧啧,我感觉我的H能量充盈的都快要射出来了!”

“呃不,这里应该用溢出来或者满出来才对吧?话说H能量是什么东西?”

“不懂了吧?这是洋文,H能量意思就是……哎,你个死太监反正也不懂,说了也没用,走吧。”

两人肩并肩,走进了凤栖楼。

按照计划,两人一开始要伪装成喝个花酒的。

先弄清楚这里有多少武者,多少反抗力量?

是不是真的有拐卖良家妇女的情况?

如果属实。

凤栖楼老板:赵雷文。

死活不论,此人必须归案!

情报上写着,凤栖楼里有不少武者,甚至还有一脉。

甚至老鸨龟婆三,还是二脉中期武者。

还有老板赵雷文,二脉八穴。

而展小春修为是二脉十二血,对付一个十拿九稳。

同时对付两个,还有一大票一脉和准武者,确实有点艰难。

只能希望八城要良这小子真如他所说,是那种有女人在附近就会变强的变异武者吧。

一进门,劣质的水粉味扑鼻而来。

“哎哟,两位大爷,是喝花酒呀,还是寻乐子呀?”

刚进门,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舞着长云袖,娇滴滴的迎了上来。

展小春本就是太监,不近女色。

更别提还是这种常人都啃不动的老咸菜。

自然不动声色,而是暗地里偷偷打量这个迎上来的妇女。

体内有真气,最少二脉,想必就是这里的老鸨,龟婆三了。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的八城要良突然发话了。

“嘿~嘿嘿,美女,干脆就你陪我玩玩儿吧,大爷我有的是钱。”

只见八城要良面红耳赤,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龟婆三,左眼珠子写着好,右眼珠子写着色。

展小春一看,大惊。

卧槽?几个意思?

这种货色你都下的去口?

就算我是太监都看着恶心了。

这龟婆三的年龄不比你奶奶小几岁了吧?

兄弟你还真他娘不挑食?!

“咯咯咯,这位公子真爱说笑。”

看起来起码五十岁的龟婆三,像个少女一样上前握住了八城要良的手,谈吐间风情万种。

“既然这位公子这么投缘,那不如跟奴家来,奴家替您安排个雅间,叫上几个姑娘,玩个尽兴如何?”

“好!好好好好好!”

这八城要良哪里还记得自己是来干嘛的?

龟婆三不过洋葱指那么一勾,他魂都像被勾走了一样,跟着离开了。

展小春看的目瞪狗呆。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对付自己贼精的小胖子,居然是个连五十岁老太婆都能勾走的极品凯子。

讲真凯子我见多了,就没见过这么极品的。

“喂!八城兄,别去!你忘了我们……”

“姑娘们,接客啦,别让另一位公子寂寞呀。”

展小春刚想上前阻拦。

没曾想,那龟婆三头都没回,就这么招呼了一声。

附近突然出现了七八个妹子,将展小春团团围住。

身为一个太监,哪里见过这场面。

加之为了不暴露,不能动武,展小春竟一时间被纠缠的脱不开身。

等反应过来,八城要良已被龟婆三不知带去了哪里。

“哎哟,这位大爷好俊呀。”

“皮肤白白嫩嫩的,像姑娘一样水灵。”

“哇,大爷,你的胸大肌好硕壮噢。”

被七八个妹子围在中间,展小春已经摸不清了方向。

大脑仿佛宕机了一般,连思考都变得迟钝起来。

突然。

展小春一个激灵。

身为东厂档头,那便是番子里最精锐的存在!

展小春自然接受过各种各样残酷的训练。

药物就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这些姑娘身上散发的香味,不是水粉味!

而是迷药!

若是常人,恐怕早就已经被迷倒。

展小春也不例外。

但对迷药的训练,让展小春的身体,本能的在中毒一刹那,就做出了反应。

这个迷药…

展小春想抗拒。

但已经来不及了。

真气运作极为迟钝。

同时,视线里一切运动的事物都会留下层层虚影。

手脚更是绵软无力,大脑的思考都愈发飘飘然。

这是削弱类的迷药。

武者境界越高,对毒抗性越高。

直接昏迷类的迷药,武者都能抵抗些许,受到刺激甚至会失效,对二脉高位武者效果更是有限的很。

反而,这类不会致人昏迷,但能削弱各项身体机能的削弱型迷药,更适合对付武者。

也就是说。

展小春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进门就跟八城要良分开。

然后又被一群姑娘围住。

这…

遭了,中计了!

凤栖楼知道我们要来!

就在展小春意识到这一点,准备强行运起真气,逼出迷药,震开身边女人的刹那。

噗呲。

噗呲噗呲噗呲~

接连好几声肉体破开的声音。

展小春只觉腰间接连剧痛。

围着自己的娼妇们,那荡漾的欢笑突然安静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这七八个娼妇冷峻的眼神。

展小春瞪着眼,低头看去。

只见一人一把。

围着自己的七八个娼妇,竟人人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捅进了展小春的肚子和腰间。

“唔~”

血,从喉咙里涌出,染红了整个下颚。

娼妇们集体抽出匕首,向后退出数步。

展小春血溅当场,幸好以刀为拐,这才保持着单膝跪下的姿势,没有直接躺翻。

大堂里,所有喝花酒的欢声笑语都戛然而止。

很显然,这家娼馆大堂里,所有的花酒客,都是托!

展小春意识到,麻烦大了。

他连忙咬断舌尖,用疼痛,硬刺激着自己不要晕倒。

腹部中了八刀,刀刀伤及内脏。

迷药削弱了身体。

现在还在快速失血。

如果这个时候昏迷,就算没人下毒手,自己也必死无疑!

保持清醒,方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老鸨,龟婆三的声音再次响起。

“哼,一个死太监,一个不谙世事的傻缺公子哥,就凭你们两个,也敢闯我凤栖楼?千武宗没人了?”

展小春大惊。

果然,我们一进门,就已经被看穿了。

但…怎么看穿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千武宗…派来的?!”展小春一边呕着血,一边问道。

那老鸨扇着蒲扇,明明五十多岁的人了,腰肢却扭格外风情。

她来到展小春面前,冷笑道:“当然是我们在千武宗里有内应啦,你这个蠢货!”

说着。

她蹲下身,捏着展小春的脸反复打量。

边打量,还漫不经心的边说道:“人人都说东厂番子多么有手段?多么顽强?

江湖上多少大侠,都栽在东厂手里。

现在看来,你这番子,水平也不过如此嘛。”

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出狰狞恐怖的笑容。

周围的花酒客,此刻已将展小春团团围住。

娼妇里不会武功的全部退散,会武功的,也在外围构筑了包围网。

一套包围圈,整整四十多个人。

其中至少有七八个一脉武者。

其余皆为檀中以上,一脉不满的基础武者。

这一刻,身负重伤的展小春似乎陷入了绝境。

然而。

“哼~呵呵,呵呵呵呵。”

低着头,胸前衣衫几乎被血浸透的展小春,突然发出了无力的笑。

龟婆三一愣,奇怪的问:“你笑什么?吓疯了?东厂番子心智这么脆弱的吗?”

“不,别误会。”

咔咔。

拄着刀的手,五指微微收拢。

“我展某人为东厂效力多年,这等危机确实第一次遇上。

我承认,你们和圣京那边的呆板贼人不同,边郊地区的你们要凶残且敏锐的多。

不过有一点,你还真说错了。”

龟婆三一愣,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袭上心头。

“说错?哪里说错?”

“你说我这番子的水平不过如此,请问……”

只见展小春徐徐抬起头。

凄惨的脸上,正挂着狂热的笑意。

“…在下何曾让你见识过我的水平?!”

话音落,拔地起!

展小春手中刀刃突然以雷霆之速出鞘。

苍青色的刀芒,在人群中央割开一道圆弧。

周围七八人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处已出现一道血线。

噗!

鲜血宛如喷泉般喷出。

空气被染成鲜红一片。

保持着挥刀的架势。

展小春此刻全身沐血,双目瞪圆,怒视龟婆三!

“你以为我展某人连区区迷药都克服不了?

你以为我展某人会因身中七八刀就动弹不得?

你以为东厂的人,是你这么容易能放倒的?!

你说你想要见识一下东厂的能耐?

这,就是东厂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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