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 很久,很久

“童童……”

脚下踉跄蹒跚,站在了开了的院门边。

浑身有些颤抖着,抬着头,

望着那院子里,白炽灯灯火映照下,正往着院子边跑去的小女孩背影,

张了张嘴,老太太浑浊的眼底,有些恍惚着,

紧紧捏着那张照片的手也有些颤抖,只是眼眶有些发红,呢喃着发出了些声音。

旁边,老人搀扶着老太太,也佝偻着腰,抬着头,朝着那小女孩望着,目光有些出神。

院子里,

小女孩没听到那老太太声音有些微弱的呢喃,

只是低着头,从院边几个老人身侧跑过,没去看几个老人,慌忙着想要跑进院边的屋子里去。

“童童……”

院边,几个还红着些眼眶,眼底泪水还没干的老人,

望了望开了门的门外那对老夫妇,再转回了头,朝着小女孩望着,

望着小女孩将头埋着,有些慌忙着的动作,几个老人眼眶再有些愈加泛红,沉默着,浑身颤抖着。

等着小女孩已经跑上院边的台阶,先前的钱姓老人还是出声唤了小女孩一声,只是出口后,声音便不怎么大了。

小女孩听到了,停顿了下动作,没转回身,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些,接着想往屋里走去,

“童童……童童过来……再陪爷爷坐一会儿吧……”

望着朝着院边屋子里再跑着的小女孩,那陈姓老人张了张嘴,还是出声叫住了小女孩,只是话语声止不住有些颤抖。

小女孩停住了脚,站在了院边屋檐下,低着头,浑身都颤抖着。

再颤抖着身子,一点点缓缓转回了身,抬起了头,

望着几个老人,眼眶红着,眼里的泪水涌出,啪嗒啪嗒往下落着,却没发出哭声来。

“……不哭,不哭……童童不哭……”

陈姓老人,钱姓老人……几个老人望着小女孩落着泪的模样,慌忙着在小女孩身前蹲下,有些慌乱着想擦拭小女孩脸上的泪水,却又各自停下了动作,

小女孩站在几个老人身前,红着眼眶,眼底带着些泪水,望着几个老人,紧紧抿着嘴唇,依旧没说话。

“童童……”

抬起了手,想给小女孩擦拭下眼边泪水的陈姓老人望着小女孩的模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再停顿了下来,

“……过来陪几位爷爷在坐一会儿吧,好不好……”

陈姓老人红着眼眶,声音有些低地说道,

“……陈爷爷……徐爷爷,你们能不能不走……”

小女孩眼眶里泪水止不住地再落了下来,张嘴说着,话语声带上了哭腔,又强忍着,出声说着。

陈姓老人闻声,沉默了下来,几个老人各自也有些沉默着。

“……过来陪我们再坐一会儿吧……”

陈姓老人声音老人愈加有些低的对着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再紧紧抿着嘴,红着眼眶,望着几个老人,重新挪开了脚。

几个老人相继再起来些身,带着小女孩重新走回到了院边桌旁。

“……两位也进来吧。”

再转过些身,陈姓老人对着敞开着的院门外,那对老夫妇出声说了句。

“……老大哥……”

院门外,望着那小女孩有些出神,恍惚着的老夫妇两人,听到了陈姓老人的话语声,

才再转回了头,看向了陈姓老人。

认出了陈姓老人,老夫妇两人先是应了声,顿了顿脚,

再互相搀扶着,步履稍显蹒跚,朝着院子里走了进来,渐走到了几个老人的小女孩身前。

几个老人或是还佝着些腰,低着些头,望着小女孩,红着眼眶,或是再转过些目光,望向了那对老夫妇。

小女孩只是站在几个老人身前,低着些头,抿着嘴,红着眼眶,背对着那对老夫妇的方向。

“老大哥……”

那对老夫妇在几个老人身前停下了脚,望了望几个老人,再将目光投向了小女孩,

停顿了下过后,才再转回头,望着那陈姓老人,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又止住了声,只是眼底带着希冀,还混杂着些害怕。

“……不好意思,两位来得有些晚了,屋里晚饭刚吃过了……屋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陈姓老人望着童童,眼眶还有些红着,停顿了下动作,才再转回了头,对着这对老夫妇客气着说了句,

“……童童,去厨房提壶水过来,给这位爷爷和这位奶奶倒杯水吧……”

再转过了头,陈姓老人对着小女孩出声说了句。

还低着些头,红着眼眶的小女孩听着陈姓老人的话,再抬起了些头,嘴还紧紧抿着,眼底带着些没干的泪水,

没出声说话,只是转过身,朝着旁边厨房里走了去。

那对老夫妇转过些头,朝着那渐往院边厨房里走远的小女孩望着,

再转过头,望向了桌边几个老人,

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没出声。

几个老人也没出声说话,只是朝着那走进了厨房里的小女孩望着,

浑身微微颤抖着,眼眶还红着。

院子里,再有些安静下来,

只剩下那清风扰动着枝叶的声响,在院子里窸窣响着。

……

“……两位坐吧。”

小女孩提着半壶水,捏着两个杯子,稍显费力着再走出了厨房,走到了院边,桌边。

倒了两杯水,放下了水壶,再站到了一边,低着头,沉默着。

陈姓老人再转回些头,对着这对老夫妇出声说了句。

“谢谢……谢谢。”

有些慌忙着,老夫妇两人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对着陈姓老人道着谢,

又再转过了些头,将目光投向了小女孩,有些出神,

“老大哥,你先前说……”

再转回了头,老夫妇两人浑身有些微微颤抖着,端着水杯,低着些腰,抬着头,望着陈姓老人,眼底带着希冀,还有些害怕,

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

陈姓老人听着,没应声,沉默着。

“童童……”

对着小女孩,陈姓老人再低下来些身,

望着小女孩,有些浑浊的眼底带着些心疼,不舍,

眼眶红着,声音有些发颤着,再唤了声。

小女孩再微微颤抖着身子,缓缓抬起了头,眼眶红着,紧紧抿着嘴,

望着身前站着的几个老人,

看着几个老人都望着她,眼底混杂着些不舍,心疼,红着眼眶,带着些浑浊的泪水,

小女孩浑身颤抖着愈加厉害,嘴唇紧紧抿着,眼底泪水还是止不住愈多,

“……童童……我和你徐爷爷,钱爷爷,杨爷爷……他们,该走了……”

再沉默了下,陈姓老人的身子再佝偻下去些,身子颤抖着,对着小女孩说着,

“……那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紧紧抿着嘴,小女孩浑身颤抖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发颤的厉害,望着陈姓老人,问着几个老人。

陈姓老人沉默下来,几个老人也没出声说话,只是眼眶愈加泛红。

“……要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