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领主新星“少羽之鹰”

自鹰王陨落,恕瑞玛至今仍是散沙一盘。

各地的领主拥兵据城,管辖着一片土地,长期未能统一。

这些领导者虽然心怀雄图,怎奈相互之间谁也奈何不了,恰逢近年来诺克萨斯一直在侵吞恕瑞玛大陆北方的沿海地区,恕瑞玛可谓是内忧外患之际。

泰勒格纳王子正是一个决定改变这一切的人。

与恕瑞玛的其他领主不同,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向宣称自己是恕瑞玛皇室的遗脉分支。

或是子虚乌有的编撰,或是从古籍之中寻摸了一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遥远亲缘。

总之,当今恕瑞玛的领主们都认为自己才是正统。

泰勒格纳则恰恰相反。

“王子”这个头衔是恕瑞玛人民对他公正高贵作风的认可,和赞美。

泰勒格纳并非皇室血脉,他的身世尽人皆知————所有流传下来的故事中对泰勒格纳家族的评价只有一个词,满门忠烈。

泰勒格纳的先祖发迹于恕瑞玛中兴的时代,深得当时的皇帝赏识,成为了高贵的之一。

在他的后代中,又有三个子孙先后被赐予了这项无上的殊荣。

由于飞升者的寿命远超常人,时常能见到这一家子四世同堂,共赴战场为恕瑞玛作战的场面。

好景不长,艾卡西亚的叛乱引发了虚空入侵。

面对这些畸形的怪物,身为帝国的勇士自然不能怯懦,但这一场战斗的惨烈远超所有人的想想。

恕瑞玛的军队和飞升者死伤惨重,随后就爆发了直接导致恕瑞玛生灵涂炭的

家族中的四位飞升者在虚空入侵中陨落了三位,只剩下老祖宗一人,但最终还是因旧疾而病逝。

这位先祖临死前只有一句话:很高兴他的子孙全都是死在了战场上的,而没有一个成为肮脏的暗裔。

泰勒格纳家族的忠勇可见一斑。

再后来,这个家族同恕瑞玛一同衰落了,不仅没有再次出现过天神战士,而且人丁不兴,传到泰勒格纳时,他已经是家族的单传独子了。

自鹰王身陨与飞升仪式后,泰勒格纳的家族并没有跟随分裂的势力站队,他们对于那些标榜皇室血脉的崛起者自始至终表示鄙夷,认为他们根本配不上这种高贵的称呼。

他们团结了一众隶属于原恕瑞玛军队的好友,也占据的一座城池,发展至今已然扩大到了如今的规模。

泰勒格纳的父亲是上一任的领袖,逝世之后,无论是一直追随的战士,还是这四座城邦中的民众,都对这个新任者表示满意。

他将先祖的英勇发扬光大,同时具备着仁厚的品质,军民上下无不爱戴泰勒格纳。

他们认为,泰勒格纳虽然没有皇室血脉,但却是真正继承了鹰王意志的男人,比那些道貌岸然,却干不出几件像样人事的伪皇族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

土黄的砂石城墙被风沙打磨的失去了棱角,上面的三彩壁绘也模糊不清,浑成一团。

“人杰枭雄啊。”

介绍完了泰勒格纳,加斯克给出了他的评价。

“诺克萨斯人走到哪儿打到哪儿,这些不团结的城邦在这柄大锤子面前全是钉子,想怎么锤就怎么锤。最恐怖的是,除了刀剑铁蹄,诺克萨斯人带来的文化,不少恕瑞玛人已经信仰崩塌,皈依了强者至上的教条,转投诺克萨斯。”

加斯克没有找到表演才艺的地方——无论男女老幼都拥上街,去瞻仰他们的“少羽之鹰”了,现在根本没有观众。

加斯克索性就跟着贾若和妮蔻逛街,一边啰嗦着,一边还能顺便蹭点吃的。

“除了声名在外,泰勒格纳的军队也很厉害。他手下的一支禁军近卫,不仅极为忠诚,而且据说战斗起来不畏生死,凶悍至极,是唯一击退过诺克萨斯三个战团进攻的恕瑞玛势力。“

贾若两指微微一用力,一枚核桃就被夹开了。

妮蔻想松鼠一样捉起果仁,塞进嘴里,嘎啦嘎啦的咬了起来。

恕瑞玛的气候条件导致它的农业并不发达,只能跟随水源的分布,零星散落在各个绿洲中。

人们筑起沙石高墙抵御风沙的侵蚀,每一分绿洲的土地都迷醉珍贵。

昼夜极大的温差,不利于农业发展的自然条件,却是果类凝聚糖分的优势。

达克拉城内种植着大量的坚果和葡萄。

在这种气候条件下,葡萄的含糖量能达到惊人的两到三成。

农夫们把它们采下一部分晾晒成干,另一部分捣碎,将果汁放入大翁中熬煮十数小时,制出浓浓的糖浆,然后掺入各种烘烤过的坚果果仁,倒入盘子中凝固。

食用时切成薄片,香甜可口,热量极高,还很耐储藏,是出门在外很好的热量补充。

贾若手心里的几枚核桃只是个添头,他现在正在跟这个老大叔讨价还价。

老大叔的妻女都跑去围观泰勒格纳了,一个人坐在这儿,有的是工费磨蹭。

“要是便宜点,这半车果仁糖我都买了。”

贾若说。

他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辆改装了强劲发动机的跑车,马力足,但油耗也高了很多。

这种果仁糖很适合当做平时补充能量的小零食。

虽然不知道贾若买这么多吃不吃得完,但加斯克知道,贾若买这么多肯定能便宜自己,于是在一旁帮腔砍价。

这个伶牙俐齿的德玛西亚人,操着地地道道的恕瑞玛语,偶尔还会蹦出两句贾若从未在辞典中见识过的俚语。

加斯克和这个老大叔斗智斗勇了半天,以砍掉了一半的价钱成交了——虽然如此,也仅仅是比平价低了一点点。

“世风日下,宰客的哪儿都有。”

加斯克一脸“砍价砍的不是很好“”的表情,看着贾若交了钱,然后把一摞一摞的果仁糖塞进了褡裢里,直到它鼓胀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