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昊天彼岸

司徒府内，崔浩对众壤：“我之前倒是看拓跋晃了，此次他倒是下了一手好棋。”

木铎道：“昊山有两个特殊之处，一是昊寺，二是彼岸狱。太子的目的，莫非是昊寺？”

崔浩道：“他是一石二鸟。”

木铎道：“昊寺是下唯一一个三教合一的寺庙，寺内供奉老子、孔子、释迦摩尼三人，而昊寺主持慧安究竟是什么来历，无人知晓，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游彬道：“至于彼岸狱，此狱里面关着两千名比丘，负责看守此狱的，是宁南将军鲁爽。此人精擅骑射，勇武过人，有万刃之称。”

毛修之道：“鲁爽虽是骁勇，却好酒贪杯。他本是陛下身边的内行长，后因酗酒误事，受陛下责罚，被派去看守彼岸狱，而陈建也代替他成为新一任的内行长。而建议陛下派其去守彼岸狱的……”

崔浩道：“正是我。”

毛修之道：“此人优缺点都很明显，若是拓跋晃，估计会认为您此举是利用其优点。”

崔浩道：“我之谋划，他猜不到。现在他派兵前往昊山，将昊寺比丘赶走，一是为了试探慧安之身份，二是为了打探彼岸狱的情况。暂且看看他能查出多少。”

彼岸狱位于昊寺北麓，与寻常监狱不同的是，此监狱并非位于地上，而是位于地下，常年无日光，阴暗潮湿，蛇鼠蚁虫甚多。

拓跋晃与仇尼道盛来到彼岸狱，一体型壮硕、虎背熊腰之人陪同在侧，正是彼岸狱守将鲁爽。拓跋晃看着被关在牢里的两千比丘，对鲁爽道：“鲁将军，犯人亦有被他人尊重的权利，这里条件如此恶劣，是否太过狠绝无情？”

鲁爽道：“末将来到此处时，这里便是如此，末将的职责是看守此狱，不让这些比丘逃走，若是朝廷拨款，末将也愿意改善这里。”

拓跋晃暗道：“两年前姑臧城被破，两千比丘被俘，当时寇谦之受崔浩之邀来到姑臧城，见父皇打算将这两千名比丘尽数屠戮，便替他们求情，父皇饶过他们性命，将他们尽数关在这里。崔浩明知以寇谦之之仁，定会为这些比丘求情，为何还要请寇谦之到姑臧城？听闻此狱建造之际，崔浩命人暗中潜入昊山，不知所为，他到底有何目的？”

拓跋晃对鲁爽道：“看守此狱，无趣乏味，本宫久闻鲁将军爱酒，特地送来数坛酃酒，以供鲁将军解乏。”

数人抬着数坛酃酒走进，将酒坛放在地面。鲁爽大喜，道：“多谢太子殿下。”完，抱起一个酒坛，使劲闻了一下，道：“好酒。”心中却暗想：“不知他此举何意，且先示虚。”

拓跋晃对仇尼道盛使了个眼色，仇尼道盛悄悄离开。

拓跋晃与仇尼道盛离开彼岸狱后，仇尼道盛对拓跋晃道：“太子殿下，我将此狱打探了一番，没发现特殊之处。”

拓跋晃道：“昊寺也没查出特殊之处，难道这两处与崔浩无关？”他思索片刻，道：“慧安他们现在何处？”

仇尼道盛道：“他们潜入山中，餐风饮露，没发现与其他人联系。”

拓跋晃道：“原本以为他们会赶去平城，我们顺藤摸瓜，或可查清慧安底细。没想到他们竟然潜入山中，看来他们已猜到我的目的。”

仇尼道盛道：“是否要继续跟踪？”

拓跋晃道：“不必了，十余人潜入山林中，藏身隐迹，太过容易，我们就算想追查，也查不出什么。”

远处密林之中，刀铮望着拓跋晃与仇尼道盛离去的身影，冷笑一声，暗道：“拓跋晃，任你百般筹划，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

赵谦、何言之与诸葛清岚、冷秋霜会合后，便一同来到静轮宫，诸葛清岚乃是有涯轩弟子，她来到静轮宫后，与廖朗及师兄弟姐妹们会合，一同苦心专研鼠疫的医治之法。

崔浩将药材分出一部分送往静轮宫，不知消息怎么泄露，路上遭到流民围困，崔浩等人大开杀戒，连斩上百人才将药材送往静轮宫。

廖朗等人利用这些药材，苦心专研解药。数日之后，廖朗依旧未研制出解方，他双眼遍布血丝，手握一本医书，不停翻阅。

寇谦之走来，道：“廖兄，你已数日未睡，还是先休息片刻吧。”

廖朗道：“你又何尝不是如此？现在单单静轮宫便有数百病人，师道一百二十余名弟子，又有几个休息过？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你先让那些年轻弟子轮流休息吧，他们毕竟年轻，中原的将来还要靠他们。”

寇谦之道：“我已吩咐下去了，你也不能太过操劳，医生张仲景便是积劳成疾而死，你又怎能步他后尘？要知道，无涯观还在暗处伺机而动。”

廖朗道：“此次鼠疫甚是棘手，中原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我遍查医书，也未有丝毫头绪，我又怎能安心睡下？”

寇谦之刚要开口，忽的二人眉头一皱，同时看向门外，二人剑指一点，两柄桃木剑离鞘飞出，二人飞身跃起，同时跃到桃木剑上，凌空御剑，飞出静轮宫。

空之上，有两人并肩而立，一人脚踏宝剑，乃是少徵，另一人凭虚御空，正是死别。寇谦之正色道：“鬼方四大恶道排行第四，死别。”

廖朗对死别道：“五石散便是在鬼方的暗中支持下扩散的吧？”

死别道：“正是。”

廖朗道：“鬼方欲毁华夏风骨，千百年来，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死别冷哼一声，道：“一人执剑杀人，错在人还是在剑？若不是中原人贪婪懦弱，又怎会上瘾？到底，还不是你们本性所致。”

寇谦之道：“贪婪乃人之本性，鬼方利用人性中的缺点，致使整个中原萎靡不振，当真是罪大恶极。”

死别道：“五石散只是让中原饶身体变得虚弱无力而已，至于心里上的懦弱卑微，那可是神玄一派的功劳了。他们的手段，可比我们卑劣多了。”

廖朗对少徵道：“少观主为何要在助纣为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