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诗经匪风
赵谦被闪电击中,只觉周身遍布白光,浑身动弹不得,如陷泥潭,时间仿佛也慢了许多,旋即剧痛遍布周身,便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赵谦苏醒过来,见自己又被狂风吹到十里风廊外面,不由暗叹:“没想到被雷击中,竟然没死,真是万幸。”
赵谦却不知道,雷电的威力自然极大,但被雷电劈中的人有九成都能存活下来,其中一些甚至完全正常,还有人因此获得特殊天赋,这便是大自然的奇妙之处。
赵谦活动了一下筋骨,察觉周身酸麻,但伤势并不重,暗道:“刚才我被雷霆击中,感觉时间极为缓慢,莫非这便是震卦‘辰遂泥’之意。若真是如此,常人只怕难以理解这三字的含义,而九霄掌法取意于震卦,这‘辰遂泥’或许对我领悟九霄掌法有帮助,但眼下无暇领悟,还是先进入十里风廊吧。”
赵谦望向依旧狂风肆虐的十里风廊,眉头深锁,忽然想到李怀素曾言传闻老子‘谈经宫’便在龙首山,被人称为‘东山烟雾’,不禁暗想:“十里风廊之后的东山烟雾与老子有关,而《诗经》中的《匪风》亦与老子有关,‘匪风发兮、匪车偈兮,顾瞻周道,中心怛兮。匪风飘兮,匪车膘兮,顾瞻周道,中心吊兮。谁能亨鱼溉之釜回?谁将西归怀之好音?’这难道与这十里风廊有关?”
赵谦沉思片刻,暗道:“匪车偈兮,匪车膘兮。我刚才一直小心翼翼,难道要快速奔驰而过吗?中心怛兮,中心吊兮。难道是要沿着中间奔驰吗?无论如何,只能一试了。”
赵谦再次来到十里风廊前面,同时施展千斤坠、云帆步与太乙八门,沿着山道中间向前急奔,真气遍布周身,时不时有闪电从身旁击落,赵谦置若未闻,只管迎风狂奔。
两刻钟后,赵谦奔至十里风廊尽头。
在十里风廊的尽头,也就是东山的山门前,有一巨石矗立,此石被称为女娲石,传说是女娲补天时剩下的最后一块,被掷抛于此。
赵谦跃上女娲石,四周狂风顿时大减,赵谦瘫坐在地,大口喘气。刚才一阵狂奔,三种绝学同使,几乎消耗了其全部真气。他看了看身后的十里风廊,见狂风迅雷越来越强,不禁暗道:“若我多犹豫片刻,只怕再难以进来。”
他又见十里风廊里的旋风都是左旋自转,又暗道:“天道左旋,地道右旋,原来龙卷风均是依天道旋转。”他知道自己不便多做耽搁,便未加细想,休息片刻后,便向东山走去。
赵谦却不知,在其通过十里风廊半个时辰后,有两人出现在十里风廊的山道前面,一者黄发阔脸,一者蓝眸白肤,均身着金缕玉衣,正是神玄伙鸿焜与鬼方第二鬽。
伙鸿焜道:“第二兄,没想到你也来了。”
第二鬽道:“伙兄应该早知道我会来。”
伙鸿焜道:“听掌门说,东山的昭华之玉能使人增长百年功力,又有起死回生之效,其中又以四月时的昭华之玉效果最强,不知是真是假?”
第二鬽道:“既然你我两派均有此种说法,那就值得一探真伪。不过据传闻这昭华之玉需要用山火炼制数年的时间方能有起死回生之效,要想炼制,着实不易。”
伙鸿焜道:“在鄯善城西面有一座山名为火焰山,常年火舌燎天,在此处炼制昭华之玉,最为合适。”
第二鬽道:“原来伙兄早已谋划好了。”
伙鸿焜道:“只不过没想到道家那些人竟然没来。”
第二鬽道:“道家讲究无为而治,在他们眼中,昭华之玉拔苗助长,无益修行,自然不会来。范无成与诸葛临应该已在‘流沙仙踪’等着我们了,等找到昭华之玉,我们就去会会他们。”
伙鸿焜道:“如果他们以为将《五岳真行图》放出,就能激起我们各派矛盾,并将我们引诱至‘流沙仙踪’一一除去,就太天真了。”
第二鬽道:“他们不是天真,只不过是阴谋诡计只适用那些普通人,他们要对付我们,只要靠自身实力,而利用《五岳真行图》,便可将决战的场地定在他们的主场,不过单是如此,并没什么用。”
伙鸿焜道:“不知道家的《五岳真行图》究竟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精妙,能让我们在狂风中行走安然。”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绫纱,正是《北岳真形图》,他功聚指尖,宛如流萤般的荧光乍现,指尖依照绫纱符文滑动,流光随着指尖流转,形成一个极为玄奥的火红色符文。其手指一勾,符文覆盖在身上,缓缓流转,甚是华丽。
第二鬽道:“《五岳真行图》终是其次,我们两派的金缕玉衣才是抵御雷电的关键。”说罢,掏出《西岳真形图》,指尖蓄劲,游走如水,黑色符文同样覆盖在其周身。
二人收起《五岳真形图》,缓步走进十里风廊,狂风吹在二人身上,宛如游鱼碰上坚石,立即滑向一旁。二人闲庭信步般穿过十里风廊,雷电击在二人身上,二人亦是丝毫无碍。
片刻之后,二人便穿过了十里风廊,跃上女娲石,周身符光渐渐消失,二人脱去身上已经发焦的金缕玉衣,直接仍在地上,伙鸿焜道:“掌门给的金缕玉衣,已经不能用了,还好来之前带了两件,要不然,回去之时,还要费些功夫。”
第二鬽道:“我派仅有两件金缕玉衣,这一来一番,便要全部作废了。”
伙鸿焜道:“我派亦然,这金缕玉衣虽是极为罕见的珍宝,但雷电之击太过强大,金缕玉衣也只能抵挡数次。不过用两件金缕玉衣换取昭华之玉,也是值得。”
第二鬽抬头望向东山,道:“接下来便是寻找昭华之玉,传闻昭华之玉附近有异兽彘守护,我倒要看看,这异兽彘,到底有何能耐?”
伙鸿焜道:“野兽而已,能有何能耐,我倒更好奇它的肉吃起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