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九霄掌法
众人向后退了几步,给赵谦与段义腾出空间,赵谦将手中的鈌云剑交由诸葛清岚保管。段义道“你为何不用剑?”
赵谦道“既然是公平对决,你不用兵器,我又怎能用?”
段义道“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话不多说,出招吧。”
赵谦身形不动,一股微风环绕其四周,犹如春风扶柳,衣衫缓缓摆动,更显得风流飘逸。
段义见对手声势太小,更是不屑,当即功运十成,一股强劲罡风在其周身形成,犹如山风呼啸,他衣衫猎猎作响,眉宇之间,傲气横生。
单从气势,表面来看,赵谦已经输了。
赵谦身形猛然一动,向段义冲去,迅若狂风。段义不禁心中一惊,暗道“好快。”
眨眼之间,赵谦便来到段义面前,右手食指中指并立,以指为剑,电闪雷鸣般击在段义腹部。正是九霄掌法中的“晴天霹雳”。
这九霄掌法出自黄老学派,黄老学派以形而上的道为本,结合形而下的养生、方技、数术、兵法、韬略等等,具有极强的实用性、目的性、可操作性。而这九霄掌法,乃是依据老子之言“虚而不屈,动而愈出”之理而成,内劲贵柔守雌,招式却尚阳重刚,出招之前,内力绵绵浑浑,澹宕氤氲,若有若无,而出招之际,阴阳为御,乘云凌霄,真气摩空鼓荡,一变之变,无有不动,千变万化,层出不穷。一招一式,霸道刚猛,劲力如同海啸席卷,一重接着一重,连绵不绝,有摧枯拉朽之势,断金碎玉之威。
赵谦一招正中段义腹部,三丹田内劲齐发,三道极为强劲的内劲同时击在段义身上。巨大的冲力使段义不禁后退两步。但其修炼的不灭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赵谦的内劲未对其产生丝毫影响。
段义见赵谦一招将自己震退,不由暗道“好强的威力,没想到他掌法如此了得。”
赵谦见其仅是后退两步,暗道“我虽说兼修十八般兵刃,但所长仅是剑法与枪法,拳法平庸无奇,看来以后还需多加练习才是。”赵谦心性甚高,在段义看来,其掌法甚是了得,但在其自己看来,却不过尔尔。
段义双掌急挥,漫天的拳影瞬间将赵谦包围。段义修炼不灭身后,全身上下坚硬如铁,随手一挥,便能碎石裂碑,再加上此时内力喷薄而出,力道更是刚猛无俦,只要赵谦捱上一拳,必定重伤。
赵谦见四周遍布碎骨分筋的气劲,也不慌乱,施展云帆步,在狂乱的气劲中来回游走。
段义的气劲犹如大海翻滚,将赵谦包围,而赵谦的身形犹如大海中的悠悠一叶,被海浪无情的拍打,起伏飘荡,可是无论如何,这悠然一叶总是完好无损。
段义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双掌平推,力含千钧,势如迅雷,拍向赵谦面门。
赵谦见有机可乘,连忙手腕一翻,缠住段义手腕,向右后侧斜拉,同时身子一侧,一脚踢向段义脚踝。
此招名为“蚯蚓降龙”,乃是以四两之劲,拨千斤之巨。段义哪见过这等招式,身子立即向前飞出,摔倒在地。他此时全身坚硬如铁,直接在地面砸出数道裂缝。
段义摔倒在地后,立即翻身跃起,双腿连弹,犹如风行电扫,功向赵谦。赵谦闪身躲避,数招过后,飞起一脚,又将段义踢倒在地。
百招过后,段义已被摔倒数次,但其全身上下丝毫无碍,连一点擦伤也没有。
赵谦不禁感慨“这不灭身当真是了得,看来就算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也难伤其丝毫。”
所谓的不灭不破,永远都只是相对而言,正如矛与盾,矛强则盾断,盾强则矛断。只要功力足够,无论是道家的紫金琼玉身,还是佛门的金刚琉璃体,都能一掌拍碎,更何况是鲜卑段氏的不灭身。就算功力不足,只要练成无形透劲,一样可以无视对手护体罡劲,直接震碎对手五脏六腑。虽说赵谦的功力还远远未达到此地步,不过他也并非毫无办法。
赵谦见段义犹如猛虎一般向自己扑来,知道若按照之前的打法,始终无法伤及段义丝毫,便改换策略,双掌缓缓平推,直接对上段义开山裂碑的掌力。
四掌甫交,赵谦原本三丹田合一的内力立即一分为三,下丹田内力周游四肢百骸,抵挡段义的掌力。虽说段义的掌力凌厉异常,但赵谦只守不攻,也可勉强支撑。与此同时,赵谦的上丹田内力转为至阴,流转至右手臂,中丹田内力转为至阳,流转至左手臂。至阳至阴两股真气分从左右向段义席卷而去。
段义顿时感觉左半身如处冰窟,寒冷刺骨,瑟瑟发抖,右半身如处火海,烈焰焚躯,大汗淋淋。段义连忙流转内力抵挡,而这样一来,对于赵谦的攻势立减。
赵谦又怎会让他如愿,下丹田内力绵绵不绝攻向段义,不让其有丝毫缓和之机。
段义的内力远比赵谦深厚,但远不如赵谦精纯,无法做到如赵谦那般将内力随意转为至阴至阳,只得勉强支撑左冷右热的痛苦,同时急忙催动内力攻向赵谦,以期可以尽快将赵谦击伤。而赵谦至阴至阳两股真气在段义体内相互激荡,肆意横行,饶是其不灭身能水火不侵,依旧感到毛孔痉挛,腹部疼痛。
片刻之后,赵谦内力一变,至阴转为至阳,至阳转为至阴。段义只觉左半身从冰窟坠入火海,右半身从火海坠入冰窟,瞬间觉得头晕头疼,几欲作呕。
古人常用火烧水激之法开山破石,这种方法从战国流传到后世,沿用了两千余年。
赵谦便是采用这种火烧水激法对付段义的不灭身,片刻之后,赵谦至阴至阳的内力再变,段义只觉全身发麻,但其意志坚如铁石,面对赵谦的攻势,毫无退缩之意,内力翻翻滚滚,向赵谦攻去。
赵谦也不好受,他只觉体内气血翻滚,嘴里涌上一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