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开战的季节

与此同时，先祖之树的水瀑宫殿。这里刚举行完祭祀仪式，一众长老正为是否出兵剿灭巨龙争论不休。

“至高之森与世隔绝太久了！诸位，我们必须站出来，给冒犯之敌一个教训。”二长老正站在台上陈词激昂，誓与狱火一绝胜负。

他是主战派的领军人物，亦是下一任圣德鲁伊的热们人选。如果这次战争能取得胜利，将为他赢得大量的支持。

“火怒阁下，我赞同你出兵的观点，但现在不是最佳的时机？”

这是主管内务的三长老阿斯瑞，他负责打理至高之森的内部事务：“你知道的，我们的丛林守卫在上次森息圣夜里损失惨重。我们必须重新集结部队。”

他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机会，火怒驳斥道：“但是敌人可不会等我们，阿斯瑞。”

“我们不得不主动出击，这就是大长老把我从地狱门堡调回来的原因。对吧，大长老阁下！”他向着议席的中央敬礼，但是迟迟没有回应

“奥莱恩？”

火怒疑惑的抬头看向议长席，上面早已空空如也。大长老奥莱恩，不知什么时候溜走了。

“啊！你个老小子当初还敢在议会上掀起狂猎。怎么越活越胆小，偷跑了！”

一些年长的德鲁伊听到狂猎二字，吓得缩起了头。暗骂道，这疯子怎么又提起那糟心事！

…

“安达华，你怎么也在外面？”说话的是大长老奥莱恩，他在众长老争论时，偷偷跑到了外面。

他千年前就任过圣德鲁伊一职，卸任以后又呆在大长老的职位养老。

这么多年的政治打磨，他早已明白：自己身为议长，绝对不能轻易表态。下场吸引火力这种事情，只能交给其他人做。

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保持教会内部脆弱的平衡，千年的事情不能再度发生！

至于这场会议？

它的结果其实早已注定。

正在殿外吹风的“牧树者”安达华回头，看到这位受人尊敬的大德鲁伊向自己走来。

他赶紧行礼：“奥莱恩阁下，您怎么出来了？火怒阁下知道了可是要生气的。他大老远赶回来，只是为了见你一面。”

奥莱恩阁下是费伦大陆上有名的智者，声名不落于阴影谷大贤者伊尔明斯特。

大长老曾在信仰危机时，确保了教会的完整性，是众多德鲁伊的精神导师，同时他也是火怒阁下的至交好友。

“想我？他现在一心想当圣德鲁依，怎么会想我。”奥莱恩倒是淡定，手下这群德鲁伊的性格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安达火淡泊名利，不喜拉帮结派；而火怒人如其名，脾气爆炸。

火怒要竞选圣德鲁伊，也是自己默许的结果。

「圣德鲁依」是德鲁伊信仰中地位最高的凡人领袖，也是一个常人难以胜任的沉重职位。即使是精力旺盛，寿命悠久的德鲁伊也难以长时间担任。

即使奥莱恩这样的智者任期也不超过10年，以火怒阁下的脾气怕是担任不了多久。

整个西凡纳斯教会，是由许多自古流传至今的德鲁依团体——「环」共同组成。

而「环」又各由一位被尊为「高阶德鲁依」的德鲁依领导，其所属成员也各自分属不同的阶级。

每位高阶德鲁依也由该地区内的「大德鲁依」领导；大德鲁依们则由整个信仰中地位最高的一位「圣德鲁依」领导。

这个职位代表无上的荣耀，也承担了无数的责任。因此这一职常常空了出来，教会也由长老会代为管理。

每当要选举出「圣德鲁依」时，就意味着教会遇到了巨大的威胁，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

“难道这次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我们必须要任命一位圣德鲁伊了吗？”安达华有些疑惑。

“是的。”奥莱恩想起神谕，沉重的点点头：“就想千年前，我被迫上任时一样！”

安达华还十分“年轻”，不到800岁。他新收的弟子罗德也只有20岁左右，在精灵看来和婴儿区别不大。

尽管“牧树者”安达华是少壮派，但千年前奥莱恩执政时的故事，还是听说过一点：“您指的是，千年前教会的信仰争议？”

“争议可不会流血，我经历的那是**。”

距今千年以前，凡人历395年左右。

动荡之年结束近400年，诸神的消失在费伦上引起一阵恐慌，无信者的言论开始甚嚣尘上。

这种信仰危机也影响到了教会内部。由于西凡纳斯的影响淡去，德鲁伊们开始就自己的力量来源问题争论不休。

他们的力量到底来自神灵还是自然本身？

如果神灵已经消失，德鲁伊们是否还应该崇拜西凡纳斯，还是说回归自然的怀抱？

刚刚成为大德鲁伊的奥莱恩，被迫接任「圣德鲁依」一职。担当起双方的受气筒，或是替罪羊。

“那是395年1月17日，信仰问题已经让教会分崩离析。我明白，如果不在开春前解决问题，世上就不再有西凡纳斯教会。”奥莱恩靠在护栏边上，指着场内：“我只能选择在这里召开了一场议会，他们也是像这样争论。真希望可以让「环」的成员，看见他们的领袖样子。”

大长老摸着栏杆上的一道刻痕，这是当初战斗时留下的，他陷入了回忆。

“自然，神灵？我当时也是这样看着他们争吵，直到有人动了手。在这神圣的橡树下，他们为各自的信念流血。我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最后了？”安达华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他只知道最后教会延续了下来。

“最后？站在这里都是信奉西凡纳斯的，他们就不吵了。”大长老奥莱恩似乎对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孩子。如果是你，又会站在那一边呢？”

安达华打了一个冷颤，脸都白了，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吓到你了？”大长老哈哈一笑，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放心！结果没你想的那么恐怖。我们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放这群偏离道路的同胞去了别的地方。”

大长老摸着自己的胡子，摇摇头：“现在的后辈真是没有一点胆色！你看狱火那老小子，当初硬是和我一起从会场内砍到宫殿外，大气都不喘一口。”

安达华终于明白了大长老的“狂猎”之名由来！

您老人家还是继续克制情绪，我胆子小，不禁吓。

“我们快去参加会议吧，外面凉！”安达华明知现在是大夏天，开始睁眼说瞎话。

大长老眯着眼睛，感受到凉风后咳嗽两声，似乎相信了他的鬼话：“是啊！仲夏节结束了，天也变凉了。”

又回首望着场中辩论的二长老。

二人心有灵犀般的一起说道：“夏季已经过去……现在是开战的季节！”

安达华一脸懵逼，我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