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自废武功

要他们自废武功退出江湖，免除他们对卧牛镇镇民的侵害，是常不易一早就谋划好的事。因此，对于黑曜帮的人就自己的要求会做出什么反应，也早有预料。

如今见孙立这种表情，他自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他同孙立一样，指了指他身边的黑曜帮众人说：“你们虽有五百之众，可现如今有战斗力的又有几个？因此，我请你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四人大开杀戒，专杀你们这些中毒之人。在一个时辰之后，他们还能剩下几个？照此说来，我要他们自废武功，对他们来说，算不算得上是一种仁慈？所以，你不要觉得我的要求可笑，先仔细想想我的话再做回答。明白吗？”

常不易的这番话令孙立冷静下来。

他觉得眼前这名少年说的没错。如今他和自己的大部分属下都身中奇毒，没什么反抗能力。眼前这四个人又是心机深沉、出手狠辣之辈。若是自己不答应他们，只怕他们一怒之下真会痛下杀手的。

到时候，即便他的那些没中毒的属下奋力抗击，只怕也难以保证那些中毒之人中的很大一部分，不会死于非命。这一点，已经由刚才那条狗和这名少年的杀伤力证明了。

尽管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些，但他碍于身份地位，却还是不愿受对方威胁，进而答应对方的要求。

因此，他说道：“或许，你说的没错，你能够将我们其中很多人都杀死。但我告诉你，我们黑曜帮的弟兄个个都是英雄，他们全都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因此，你要杀便杀，对于你的要求我绝不能答应。”

但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话才刚出口，就被自己的弟兄们给打脸了。

只见，他口中所谓的那些很英雄的弟兄，有不少人在听了他的话以后，纷纷向常不易跪倒，要他别听他们的护法瞎说。这件事大家还有的商量的，他们的护法并不能完全代表他们自己。

常不易见了，笑着向孙立说：“孙护法，我想你应该听听大家的意见再回答我。当然，倘若你不愿听他们的意见，依旧坚持自己的主张，那我也不会勉强你。你可以选择去死，而我也可以满足你的愿望，成全你。”

说完，他又向黑曜帮的人喊道：“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愿意自废武功，退出江湖的，就到我这边来，我可以在你们的武功被废掉后，放你们离去。当然，不愿意这样做的，我同样也不会勉强。会像对待孙护法那样，成全你们当英雄的愿望。呵呵，也许站着死的感觉，应该会比跪着生的感觉要好很多吧。你们有兴趣地话，可以尝试一下的。”

无论是江湖之中，还是市井之间，在面对死亡时，真正能够做到视死如归，舍生取义的人，没有几个。对于这一点，常不易早已通过阅读各种记录江湖和市井的史书，了解的一清二楚。

因而他敢断定，黑曜帮这帮人中真像孙立所说的那样，宁愿战着死不愿跪着生的，同样也不会有多少。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就在他向黑曜帮的人喊话之后，立刻就有十几个人挣扎着，开始向他这边爬行。其余那些人中的大多数，虽未立刻行动，但看得出，也是蠢蠢欲动，动了响应之心。

对于他们的行为，孙立很是气愤。他立刻对那些没有中毒的人说：“快拦住他们，必要时，可以杀一儆百。”

那些人一听，忙手持刀剑向那十几个响应常不易的人走去。

常不易知道，若是让这些人成功将那些爬行者给拦住，那别人就没有人敢效仿他们，响应自己了。

于是，他赶忙施展轻功，向那边飞去。

到了他们近前，尚在空中的他，手奋力一扬，掌中的勾魂鬼灯便如鬼魅般飞了出去。

“砰！”

勾魂鬼灯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出去一丈多远，重重地撞在一个手持长刀之人的脑袋上。

受到撞击后，它一下裂开，放出光芒和五根爪刃。

这五根爪刃极为锋利，张开之后在连接它们的强力拉簧的作用下，一下子便刺入了那人的头皮中。

就在这些爪刃刚刚抓牢之际，常不易手一抖，勾魂鬼灯的爪刃便带着那人的几缕头发，缩了回来。

那人的脑袋被十斤重的金属球撞了一下，并且还被它划开了五道口子，硬生生地拽去了好多头发，顿时疼痛难忍，惨呼一声，昏倒在地。

常不易一击得手，以极快地手法一按勾魂鬼灯底部的卡子，使得爪刃张开，将头发头皮等物甩掉。然后，手再一扬，便将勾魂鬼灯掷向了第二个人。

他这一收一放之间，说起来好像很长。实际上却短暂的很，不过毫秒之间的事。

因而，被他攻击的第二个人，虽已经听到同伴的惨呼，但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常不易用力掷出的勾魂鬼灯击中了后脑勺，跟他的那名同伴一样，倒了下去。

前去阻止响应王落辰之人的黑曜帮护帮团成员，共有七人。只在转瞬间，就被常不易以极其诡异的武器给干掉了两个。

其余五人，见同伴倒下，心中生出恐惧，不等常不易落地，他们便迅速向一旁逃开了。

常不易并不去追他们，而是由空中飘落下来，走向爬行之人中间的一个，伸手指向了他的丹田，问道：“你可是愿意自废武功？”

“少侠，我现在浑身无力，自废是不可能的。只有请少侠出手帮忙了。”

那人心知自己的武功今日无论如何是保不住了，便很配合地向常不易点了点头，请他帮忙废去武功。

常不易见听他如此说，便飞速在他的丹田和气海各点了一下，同时将一股内力送了进去。

他的内力一下就将他的气海和丹田毁掉，令他终生再也无法修行内功。而一旦一个人无法修行内功，他便注定一辈子只能依靠蛮力与人交手了。

这样的人，在人人内外兼修的江湖中，基本上就等于是个废人了。

在这种情况下，武政司便会将颁发给他的侠客徽章和持兵证收回。而他，从此之后，便再也不是江湖中人了。

不过，所幸他还有手有脚，不能靠混江湖吃饭，还可以去干别的工作来维持生计。

也因为如此，人们对于以内力废掉丹田和气海这种废掉武功的方式，称之为“文废。”

与之相对应，则是“武废”。

所谓武废，就是以利刃刺破丹田和气海，并挑断被废武功之人的一只手和一只脚的大筋，令他成为彻底无法练武的残疾人。

可以看得出，相比之下，同样是废掉一个人的武功，文废要比武废人性化的多。当然，也因此为那些，因不得已的原因而需要废掉武功的人所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