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咖啡馆

由于时差问题,两个丫头头天晚上睡得很晚,而早上又赖床不愿意起,秦墨涵的计划只好更改,准备吃完早饭后先带她们去斯坦福大学。

“姐,早!”

“嫂子,早。”

看着两个睡眼朦胧揉着眼睛从楼上走下来的丫头,秦墨涵有些无奈,只好招呼她们下来吃早饭。

“嫂子,我哥呢?”食物散发出来的香气让两个丫头有些清醒,金雅然看着餐厅里只有秦墨涵一人,忍不住问道。

“他早上约了人谈事情,已经出门了。”

拉莫纳街的CoupaCafe位于帕洛阿托的市中心位置,算是CoupaCafe比较知名的一家连锁店。史蒂夫·乔布斯、马克·扎克伯格都曾是这家店里的拥趸。

沈放赶到这家咖啡馆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九点五十,他不习惯与人约定时间后在故意迟到来彰显自己的地位与资本。在沈放看来,守时才是一种美德,这是人与人交往中最起码的礼仪。

所幸埃隆·马斯克也没有迟到,他是十点差五分到的咖啡馆,看到已经等候在橱窗前品尝咖啡的沈放,急忙致歉:“不好意思,沈先生,来迟了。”

“不迟,是我来早了。”沈放对着马斯克说道:“你可以叫我查尔斯。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能成为你的朋友,我很荣幸。谢谢你,查尔斯,你可以称呼我艾伦。”马斯克从善如流。

“艾伦,喝点什么?我请。”沈放伸手将侍者招了过来。

从沈放在这里坐着的时候,咖啡馆里不少喝咖啡的客人就注意到他,西方人普遍的亚裔脸盲症,让他们只是感觉沈放有些面熟,但是不太清楚是谁。硅谷里创业、工作的亚裔太多了,也许又是某一个公司的技术人员或者管理者。

但是当埃隆·马斯克出现,并且很热情的坐在沈放对面,看着他的表情仿佛看着对面人很尊重,这时候有些人才真正开始重视起沈放来。有些甚至拿出手机开始偷偷拍摄一张,传给同事,让他们帮忙查询一下这名亚裔男子是谁。

“查尔斯,昨天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正在度蜜月。我为我的鲁莽而致歉。”尽管埃隆·马斯克早就对沈放的信息进行了汇集,但是还要装作不知道的偶遇。毕竟在国外,打扰别人度假休闲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没关系,不知道你是否做过了解,我一年休息时间最少在十个月以上。”沈放笑了笑:“这在帕洛阿托这个地方都是出了名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我就是无法闲下来的那个,如果让我连续休息一个礼拜,我会不知所措,甚至会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

虽然沈放自己比较疲怠,但是他很尊重辛勤工作的人。像史蒂夫·乔布斯、埃隆·马斯克甚至Facebook的马克·扎克伯格都是这样的人,他们会为了一个项目而废寝忘食,他们喜欢的是那种成功的喜悦。但是收获的往往是个人身体方面的疾病。乔布斯就是这样,死于胰腺癌。

但是沈放不会,前世他也曾是这样辛苦工作,只是更多的是带着小工忙碌在工地上,忙碌在广告安装的施工现场。后来好不容易转型成一家广告设计公司,但是没过两年自己却因为胃癌而颓废自杀。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沈放在重生以后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一直都是在享受生活。

简单的寒暄以后,马斯克对着沈放说道:“查尔斯,不知道你对我提出的星链计划是什么看法?”

沈放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看着马斯克,感叹道:“一个大胆的设想,如果可以实施,全球将会再无网络死角。特别是在航空领域,我妻子再也不会抱怨飞机上链接互联网的速度太慢。”

听到沈放的夸赞,马斯克非常兴奋,对着沈放说道:“查尔斯,谢谢你。我希望可以得到野狐狸公司的支持,有了你们的支持,这项计划才能顺利实施。”

“艾伦,冷静一下。”沈放伸手示意他冷静一下,沈放的动作让马斯克有些不好的感觉。

沈放继续说道:“我是支持你的计划,艾伦,你也知道目前SpaceX公司正在面临巨大的亏损,猎鹰9号的回收失败,让你的星链计划还只能停留在PPT上。所以你是不是要冷静一下。”

“查尔斯,你对猎鹰9号下次的发射不抱希望?”马斯克诧异的问道:“你也知道,我在董事会同意野狐狸公司入股时,就是因为你们对猎鹰9号火箭的未来高度信任。”

“埃隆,我对于猎鹰9号的未来依然信任,如果能够成功,NASA的订单完全可以支撑起SpaceX的所有业务需求。但是星链计划涉及太广,特别是来自电信行业巨头AT&T和Verizon公司的阻挠。因为你动了他们的蛋糕。”沈放看着若有所思的马斯克,继续说道:“明年就是换届之年,不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他们的竞选者都会代表传统电信巨头的利益。而且你的星链计划将会涉及全球网络运营商的利益,这个反对势力太大了。”

SpaceX公司的“星链”网络,其实就是使用1.2万颗卫星,建立一个覆盖地球所有角落的太空Wi-Fi,让世界上的所有用户都可以无障碍的使用互联网。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很宏伟,但是其中存在的问题也不少。首先就是来自电信及网络运营商的阻挠,其次是来自不同国家安全层面的阻挠,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国民无障碍的连接全球网络。

“看来沈先生是对我这个计划不太看好了。”说完马斯克喝了一口咖啡,静静的看着沈放,在硅谷创业多年,他见识过无数投资人的伎俩,大多是跟沈放这样,先是打击,把你贬的一无是处,然后在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

关于星链计划,埃隆·马斯克有过全盘考虑,他既然敢提出这个计划,就说明他相信时间会帮他解决一切问题,等到这个计划真正开始实施时,一定会有无数投资者们跟风,这也是他作为硅谷互联网行业一个新兴大佬的底气所在。

“艾伦,估计你是误会了。我并不是不看好这个计划。”沈放看着埃隆·马斯克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不知道你对我了解多少?”

“你?”马斯克看着沈放,他不知道沈放这个问题是什么含义。

“对,就是我,我知道硅谷对我的评价很多,说我眼光准、投资从不失手,就像个狐狸一样狡猾之类的。”沈放自嘲的摇摇头:“但是你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是一名华人,而且是华夏籍的投资人。”

“我在苹果、谷歌和Facebook的投资,占比从来都没有超过5%,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我是华夏人。”沈放呵呵一笑说道:“我也很自觉,从来不接触核心技术方面的问题,也不干涉公司运营,只享受股份带来的收益。所以库克、拉里甚至马克才对我这么放心。”

沈放的话让马斯克有些明了,明白为什么野狐狸公司会在股东会上进行弃权,而不是支持任何一方。马斯克对着沈放说道:“查尔斯,是我考虑不周,但是我现在急需你手中的投票权,不然我的星链计划就要搁置,我们前期已经为了这个计划做了很多的准备,投资已经超过近十亿美元,如果宣布搁置,我也只好申请辞职了。”

“星链计划涉及到米国的航天航空计划,就跟我刚刚说道那样,我一名华人,如果敢在这件事情上进行表态,估计明天CIA就会对我发起调查。”沈放看着马斯克有些黯然的表情,继续说道:“但是我可以将这笔股权的投票权让出,由你代持。”

沈放的话让马斯克精神一震,没想到能够收获这份意外之喜,他清楚的知道12%的投票权代表着什么,他完全可以通过这份投票权掌控董事会,完成自己的计划。但是兴奋以后,紧接着是警惕,他看着沈放问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也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知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沈放笑了,他知道马斯克心动了。自己给出的筹码完全打动了他,随后沈放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我希望能够和特斯拉公司在华夏合资建厂,我持有51%股份,特斯拉提供所有的技术授权。第二个选择,我独立建厂,但是我只要特斯拉新能源方面的技术授权,包括后续五年内的技术支持。”

沈放的诉求一直都是在特斯拉身上,SpaceX公司是让他眼热,但是因为身份使然,米国的安全部门在SpaceX公司发展起来后,肯定不会放任他继续持有大量股份,很有可能稀释他的股份或者直接踢他出局。既然有这种可能,为什么不提前置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其中特斯拉的新能源技术就是他比较想要的。

沈放已经提前跟彼得和蔡睿恒打过招呼,也已经准备好大量的资金,如果这边洽谈顺利,不管两个方案对沈放来说都是可以进行下一步运作的。就他和彼得、蔡睿恒几人的分析,特斯拉公司虽然盈利,但是背负着SpaceX公司这个大包袱,目前无法拿出建厂资金,如果等到2015年SpaceX公司的猎鹰九号发射成功以后,那么将会两说。现在就看埃隆·马斯克对华夏市场的重视程度了。

埃隆·马斯克也是一个比较决绝的人,坐在那里思索了大概十分钟,在沈放想要第二次续杯时,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答应你,但是我必须得到野狐狸公司在SpaceX公司所有股权的投票权,而且这个是永久授权。”

这是一个闭环,只有得到野狐狸公司的支持,马斯克才能真正掌控SpaceX公司,这时持有特斯拉超半数股权的SpaceX公司才能决定特斯拉的投资方向。对于怎么说服特斯拉的管理层,马斯克还是有把握的。

“好的,我们合作愉快。”沈放笑着和马斯克进行握手,马斯克发现沈放在嘴角上扬是的笑容真的跟一只狐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