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疆首富
柳州,东门外,四海镖局一行人连人带马全部失踪,老爷子冯四海和杨振不由得面面相觑。
“人呢?可知对手是什么人?”
坏事包嘴咧的像个苦瓜似的,当时因为躲得太远,根本就没听到于镖头和苗凤龙的那一番交谈。
老爷子冯四海怒不可节,一把抓过坏事包的衣领,愤然道:“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留你何用!”
说完,抬手就要击毙坏事包。
“盟爷且慢,他固然有错,却错不致死。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留着或许有大用。”杨振急忙阻拦道。
老爷子冯四海收回巴掌,踹了两脚,道:“这个人我是看不惯了,你要留着就给你吧!”
坏事包翻了翻小黄眼珠儿,端详了片刻,方才凑上来,又是作揖又是磕头,一脸谄媚,险些把杨振气乐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
“唉!没名字!没家!从小到大都叫坏事包。”坏事包想起了心酸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既然没名字,爷便赐你一个,跟着爷姓,嗯…就叫二吧。”杨振思索片刻,终于确定了名字。
“谢赏,谢赏!我叫…”正兴奋间,突然发现了里面的埋伏,不由得小脸一抽,梗住了。一抬头,猛然发现杨振正一脸揶揄的看着他,坏事包的脸色瞬间红的发紫。
“得嘞,惹不起咱躲得起,溜之乎也。”想到这里,冲着杨振一抱拳,道:“这名字太重,小的承受不起,您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说完,转身要走,却被老爷子冯四海拍了一溜滚。
“把我镖局子都折进去了,你还想跑,乖乖的给我留在这儿。不然,扒了你的皮!”老爷子冯四海胡子一撅一撅的,显然气得不轻。
坏事包这号人,尽管不受人待见,但能力还是有的。往往有些事,还就得这号人去办。杨振也确实起了收服坏事包的心思。不过,这号人十分油滑,滚刀肉一般,很难真正的降服。
欲服其人,先服其心。
“哼!”
突然,杨振冷哼一声,气势骤然外放,如渊似岳,滔滔不绝,向着坏事包碾压而去。
坏事包放佛置身惊涛骇浪之中,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脑海不断轰鸣。又如泰山压顶,呼吸艰难。就见他佝偻了身子,颤巍巍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无力,豆大的汗珠哗哗的往下淌。加之身上本就占满了黄土,被汗水一浸,如同刚出泥坑的落汤鸡。
杨振感觉差不多了,便收起了威压,顿时云淡风轻。
坏事包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彻底老实了。他原本以为,杨振年轻好唬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他感觉自己就像蚂蚁一般,轻而易举就会被捏死。
“为了小命,二就二吧。”坏事包彻底服了。
杨振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经午时末了,转头又看了看脏兮兮的坏事包杨二,吩咐道:“给你一天时间,彻底摸清那伙人的来历,摸清之后,不可擅自行动,来鸿福楼回合。”
坏事包杨二自认倒霉,应承了一声,顺着官道向东而去。
老爷子冯四海看着坏事包杨二的背影,叹息道:
“想要寻回镖银,谈何容易。我们还得置办些礼物,前往应府。不然,我四海镖局的信誉,恐怕……”
说完,率先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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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家大院,位于南门里,乃是首屈一指阔门庭。而应家老太爷应南天作为南疆首富,更是威震一方。
老太爷应南天自打从杭州回来,一盘算,私房钱赚够了,便开始享起了清福,将所有的事务都移交给了儿子应富贵。今天早上,骤然想提镖的事,便想去查查自己的私房钱。
一查之下,火冒三丈。
“啪!”
应南天猛然将银票匣子往桌子上一摔,颤抖着手指点道:“我杭州一行,净赚百万两。除去镖局的七十万,账上至少还有五十万。短短几个月,怎么会少了十几万。长此以往,我的家底岂不被你败光。说!都花哪了?”
应富贵一咧嘴,心道:“我哪看得上你那点银子,不就挪了十几万吗,我一个月的利息就回来了,连本带利还上就是了,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守财奴!”心中这么想,嘴上却说道:“那么多银子,我哪知道都花哪了?”
应南天险些抽过去,愤然道:“你不说,自然有人替你说。来呀,把应四给我带上来!”应南天当然知道应四是应富贵的头号心腹,所以,把应四当成了突破口。
果然,应四经不起威逼利诱,如实交代。
“逆子!我应家世代经商,善买善卖,从不亏心。而你、你、你...”话未说完,一口气背过去了。
应富贵吓坏了,赶紧扑上去,抹擦前心,捶打后背。
应南天悠悠转醒,一眼就看见了应富贵,想起他挪用自己的私房钱放高利贷,瞬间火撞顶梁门,蹦起来就要玩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院内,大管家应明正准备接镖银,听冯四海说镖银丢了,撒腿就跑,直奔后院。也没长眼,没有看场合,直接就把七十万两镖银丢了的事说了。
应南天将这七十万两视为命根子,日盼夜盼,却盼来这个结果,不亚于万丈高楼失足,扬子江心翻舟。顿时觉得三魂渺渺,七魄悠悠。
“爹,你先好好休息,我去问问情况。”应富贵说完,转身赶往前院。
会客厅内,杨振像是受了气一般,捧着礼物,垂首而立。老爷子冯四海倒背双手,踱来踱去。
应富贵走进来询问经过,老爷子冯四海方才倏然回神。
“哈哈哈……”
应富贵听了缘由,放声大笑,颇为得意的看着冯四海,解释道:“老人家有所不知,那个红脸汉子叫苗凤龙,乃是我的大客户,就住在苗寨。不过,此人虽然为人豪爽,但却视马如命,尤其是宝马良驹。那七十万两镖银倒还好说,至于那匹宝马,想要回来,还要大费周章。”
“好孽障,原来又是你惹的祸。”
应南天心中油煎火燎一般,根本无法休息,因此,便跑到会客厅外来听墙角。听到这里,一是没绷住,才喊出这么一句话。
应富贵好说歹说,终于把应南天劝回后院,并答应明早必定去苗寨要马要银。
镖银既然有了下落,冯四海便不再逗留,留下礼物,带着杨振出了应府。祖孙俩回到鸿福楼用过晚饭,望着浓浓夜色,老爷子冯四海叹息道:
“如今镖银算是有了下落,可杨二那孩子究竟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