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真气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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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令正万州居所的院子里,鱼叉坐在一张竹椅上,虎爪和唐承佑正忙着点燃火堆,金燕儿则专心处理食材。

离开大东岭后,鱼叉护着符季卜和王钦之一路疾行,丝毫不敢停留。入黑之际,终于让他们赶在城门关闭时进了万州城。

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毕竟符多克要是反悔,仍然对他们有着极大的威胁。任谁也没想到,符多克同样归心似箭,哪还有心思追杀他们。

马上就要到除夕了,城门虽然按时关闭,城内的霄禁却执行得并不严格。三人一入城内,只见户户张灯结彩,处处灯火通明,不时有身着新衣的小孩从身边追逐而过,留下一串串欢快的笑声。

距东山岭之战已有数日,战死的卫所及巡检司士兵早已安葬,且因王振不想让事情闹得太大,各种抚恤没有遇到丝毫阻碍迅速到位,稍稍冲淡了城内的哀伤。

虽已从鱼叉那里知道霸绝令出现的原因,可符季卜仍急着于冯氏取得联系,以寻求支持,阻止黎族的叛乱。再三谢过鱼叉搭救之恩后,二人便径直去了冯氏在万州负责族内事务的所在。

牵挂虎爪等人的安危,鱼叉并没有心思欣赏城中的热闹景象,回到冯令正的居所时,正好碰上三人准备烧烤大餐。

摸了摸钱袋子,鱼叉略有些担心。

唐承佑可真是个善于花钱的主,自己让虎爪带了一百两回来,这才几天,已经快要用去一半。这其中当然有部分安南之行的准备物资,可其他方面唐承佑也是一点也不客气。

两张几案上,各种肉食、海鲜、蔬果摆得满满的,屋子里还有一堆的万州特色小吃及应节年货。

用唐承佑的话来说,这是他自由后的第一个春节,当然要丰盛一点,至少要备足可应付到元宵节之前的年货。这点东西才花了区区十两,却相当于他的卖命钱了。

区区十两。

这些年为了照顾村子,鱼叉平时里无不精打细算,省吃俭用。十两银子,以往他可以用来安排村子一个月的开销了。

“来来来,自己吃自己烤。”唐承佑一手拿一串串好的牛肉,一边洒着佐料,一边招呼鱼叉。

这还是他儿时贪吃的小创举,只不过以往只能烤点蘑菇、山药、韭菜之类的,偶尔能在溪沟里抓点鱼蟹已是难得美味,这种大鱼大肉的奢侈完全只存于梦中。

买都买了,鱼叉也不想破坏这节日的气氛,毫不客气地夺过唐承佑手里的肉串,丝毫不理会后者气极的眼神,悠闲地放在火上烤起来。

“你这么烤,一会儿全是烟,根本没法吃,浪费呀浪费。”唐承佑看到鱼叉直接将肉串放在火上,顿时一脸心疼,伸手就要抢过去,哪知鱼叉手腕一翻,却让他落了个空。

“哟,玩玩呗!”唐承佑也不服输,就这么和鱼叉斗上了,几次扑空之后,甚至还用起了柳摇七荡的功夫。

鱼叉开始也只存了戏耍之心,可其后却深陷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唐承佑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只手抢夺,在运起柳摇的内功之后,鱼叉的先天真气自然而然的生出反应。

完全出于无意,唐承佑那只手上的真气运气情况,清晰地反应在鱼叉的识海中。

这无意的发现顿时让鱼叉大感兴趣。

在大东岭偷师符多克学到五狂刀法前两招,并自创出一套配合刀法的真气运气法门后,鱼叉对真气的运行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随心所欲自然好,可也极有可能演变成漫无目的。真气只能被动或临时生出反应,无法进入“预设”状态,对此时的鱼叉来说,有一种空有一身力却无法完全应用的苦恼。

在自创配合五狂刀法的真气运气法门之后,鱼叉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向冯轩朗请求学习霸绝枪法。那种真气与招式完全契合爆发的快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武林中向来就有“无招胜有招”的说法,可那是建立在对有招的深刻领悟之上才能到达的境界。很显然,鱼叉虽然打开了这扇门,却仍有相当遥远的距离。

此刻,他身体对“有招”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求。

五狂刀法的心法,完全属于他领悟其刀意后的自创,与实际情况恐怕有着天壤之别。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仍然没有学会任何一门后天的功法。

后天境界虽不如先天,但后天功法毕竟是前人亲身验证并不断改进的有效之法。其运行的效力,无疑可最大程度发挥真气的作用。

一念及此,鱼叉便有了一探柳摇七荡运行规律的想法。

把一丝微弱却无比精纯的先天真气送入唐承佑体内,鱼叉惊喜的发现自己仍然能收到真气带来的回馈。

当下再不犹豫,想起之前宋俊试探自己时的情景,立即将真气化为无数细小的分支,有意识地让其游走唐承佑的全身经脉。

唐承佑当然感觉到鱼叉的入侵,可两人并非生死之斗,互相又深信无疑,况且自己也没有什么异状,竟丝毫不加理会。

不多时,一个“全新”的唐承佑出现在鱼叉的感知之中。

所有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唐承佑体内真气的分布、运行规律、速度、数量;穴位的张驰、经脉的强弱……无不历历在目,尽在掌握。

此时的唐承佑,对鱼叉来说几乎就是一张实时动态的“全息图”,再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鱼叉轻轻的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美妙的时刻。

初时鱼叉安坐,唐承佑按着他肩膀左抢右夺,到后面,鱼叉已经坐不住了,二人开始在院子里疾走游斗。

鱼叉相当于在“作弊”,通过唐承佑真气的变化,即便闭上眼睛,他仍然能精准地预测其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唐承佑的灵敏并不比他逊色多少,却始终棋差一着,连那肉串的边也摸不到。

“不玩了,太欺负人!”唐承佑放开了手,气鼓鼓地向几案走去。

往日他便完全不是鱼叉对手,唯有仗着家传绝对在步法、脚力上略有优势。可今天却像是撞了鬼了,明明他按着鱼叉的肩膀,照理说多少能控制对方行动,却反而输得更惨。

“全息图”瞬间消失,鱼叉却有些意犹未尽。

原地呆立片刻,鱼叉肩膀一晃,人已如一片随风飞舞的柳絮,眨眼间便轻轻地飘落在院墙上。

即使是已将柳摇七荡练到第五重的唐承佑,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