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娶亲
陆柏行到前院,就见得上百个嵩山弟子围在前面,中间是那十来个老弱妇孺,人人面色激动,还有人正在向着恒山女弟子拜谢。
陆柏深知嵩山众弟了此时的心情,哈哈一笑道:“左师兄果然说对了:‘岳掌门开始迁怒妇孺,后面定会幡然悔悟,将人送还回来,’现在一看果然如此!谢谢众位师侄将人送回,来人,给恒山众人每人十两银子。”声音在山中回响,在场之人都是听闻。
恒山众尼一听要给钱,急忙推辞:“师叔,我们是奉命将人送回,不可以收钱的。”
陆柏一使眼色:“你们一定要收下。”
自有那弟子拿着一堆一两一个的小元宝上前,坚决要给钱,众人推让之间,上百个银锭掉在山石之上,叮当作响!嵩山弟子又捡起来送上,一时之间,只听银钱响声不绝。此时陆柏已让人将那老弱妇孺接到了后面。
嵩山一众男弟子,人人手捧着银锭,笑嘻嘻地一个劲的往恒山众女弟子的手里、怀里塞银子。免不得手脚相触,怀中掏摸,弄得恒山众女弟子人人面红耳赤。恒山众弟子无奈,最后只得接了银子辞别而去;恒山众弟子下山之时,怀中银锭相碰,叮当作响。
陆柏含笑相送:“众位师侄慢走,欢迎以后常来。”一众嵩山男弟子也是嘻笑着挥手送别,口中还说道:“师妹,下次再来嵩山游玩。”
原来岳不群一行转过山角,定逸笑道:“如此才好,就如我小时候知道的五岳剑派,同气连枝。”
定闲师太道:“岳师兄,这些人怎么办?”
岳不群道:“师太如何看?”
定闲合什道:“阿弥陀佛,不如将人送回才好。”
岳不群叹道:“师太仁慈,以德报怨,就让恒山弟子将人送回,并告之恒山之善意吧!”
定闲合什道:“善哉善哉!”
莫大一笑:“如此甚好!”
天门道长重重的哼了声道:“哼,便宜他们了!”
岳灵珊、施戴子、高根明等都是想道:“定闲师太真是修佛之人,心地仁慈!”见着如此,心中也是舒了口气。
梁发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过得不久,岳不群等人已听得金属相碰之声传来,片刻,送人回去的恒山众弟子快速追了上来,仪和上前一礼,怀中银锭相碰,叮当作响,仪和手一按,说道:“师傅,人已安全送回。”
定闲师太点了点头。定逸一皱眉,问道:“那来这么多银子?”
仪和面红耳赤,说道:“是嵩山陆师叔硬让人塞给我们的,不收我们都走不了。”
梁听了,微微摇头,心道:“这陆柏倒也有些急智,可惜尽是小人行径。”
岳不群、定闲师太、莫大先生、何三七等人相视一眼,何三七笑道:“给了就收下吧,走,下山。”
到得山下,前面不远就是登封县了。众人在路口告别衡山莫大先生、泰山天门道长、何三七、何七九。定闲师太合什道:“莫师兄,天门道兄、何师兄,一路保重,你我后会有期。”
莫大先生笑道:“好,师太,你我江湖再会。”
何三七也笑道:“好,到时相会。且让我先到衡山城再与莫兄盘桓些时日。”
然后齐齐拱手:“岳盟主,梁长老,我们这就告辞了。”
岳不群笑道:“东、南之事就拜托了三位了。”
众人分开之后,华山与恒山众人北上而去。梁发不由想道:“这令狐冲任我行现在到了哪里?林平之又在干什么呢?”
岳不群等人离开杭州的第二天,林平之就立刻悄然出城,直趋苏州而去。到得吴县县衙,对着衙役道:“请转告赵县令,有后辈弟子前来拜见。”
衙役一愣,林平之这个说法可是不合规矩,再细一打量,面前这人容貌俊美,衣着华丽,气宇轩昂。心中已是认定乃富贵中人。忙笑着道:“公子您稍等,待我前去禀报。”
赵县令此时正在后衙,刚练了趟剑,坐下来品着香茗。听得衙役禀报,略想了想道:“去将人请进二门。”
衙役领着林平之进了二门道:“公子,后面我不可以进去,只能送您到这了。”
林平之点了点头:“多谢了!这个请你喝茶吧!”顺手扔过一块银角子。
衙役躬身道:“谢公子赏!”
林平之挥挥手,入了二门,行过仪门,就见得赵县令一身常服坐在后院中,急忙上前施礼:“林平之拜见赵师叔。”
此前林平之住在赵县令家中,自是识得。急忙上前扶起林平之:“林师侄无须多礼。快请坐!”
林平之笑道:“听得赵师叔任一方百里候,师侄特来恭贺!”说着取出礼单。
赵县令一看,总值也当在三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份小礼。将礼单放在桌上笑道:“林师侄有何事情?”
林平之经历重大打击,又经华山近两年的历练,自然明白赵县令此举是要看一看自家的事情,才能决定是否收下礼物。见赵县令直接相问,而不是打着太极,知道对方也是愿意帮忙,心下一喜:“赵师叔,弟子父母双双去世,我也无兄弟姐妹;现在想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也不求大户之家,只要相貌尚可,身体康健即可。”
赵县令乃正统的读书人,虽然也练武有成,毕竟在心理人更认同儒家正统理念,此时更是以儒中剑侠自许。这些年书剑风流,很是扬眉吐气。见林平之欲续香火,连连点头道:“师侄此言甚是。汝家颇多钱财,你又是单传,当娶妻妾,多育子女才是。”
林平之闻言心中一喜,笑道:“还请师叔助力才是。”
赵县令稍一思量,笑道:“现有三人,任你选择。吴县有一陈秀才,年已五十,多年读书乡试未过,长子年十八即中秀才,可惜天不假年,二十三岁那年已病故。留下幼子二人,由陈秀才抚养。父子二人读书多年,又未中举,家道中落。现在抚育两幼孙,仅靠禀食、私塾之入,已是不堪重负。”
赵县令喝了口茶又道:“其人有一幼女,今年已是二十,闻相貌甚佳,且读诗书。早年陈秀才要求颇高,高不成低不就。这数年家中遭此变故,自是急需银钱。”
林平之点了点,倒未急着表态。
赵县令见此暗暗点头:“果然不错。”又接着道:“另外则是一县中令吏,已是犯案被抄家,现要流放三千里。其有女年二八,未许人。最后则是寻得媒婆,寻得中意之家即可。”
林平之想了想道:“师叔,就先和陈秀才家谈谈如何?若是可以,也需要在城中购置房屋田产。”
赵县令微笑道:“如此极可能成!”
林平之想了想道:“我再购婢女二人,做些粗活就是。”
赵县令大笑道:“如此事必成矣!”
赵县令随后请人传得陈秀才前来,请到后堂坐了,又介绍道:“这是本县师侄。林平之”
林平之上前拱手施礼:“见过陈相公。”
陈秀才今日得县令大人招见,一时未解,见得林平之,心中恍然若有所悟,急忙还礼:“林小友有礼了。”抬头一看,林平之相貌俊秀,衣着华美;气宇轩昂;显然是富有之人。
赵县令笑道:“我这个师侄家中以前经营镖局生意,遍布十个省份。现在已是歇业,家中现在止得林师侄一人。”又道:“陈秀才且请饮茶。”
陈秀才端起茶杯饮了数口,又是看向赵县令。赵县令接着道:“我添为林师侄的长辈,自然要为他家室香火考虑。”
陈秀才抚须稍思,笑道:“林小友现在做何营生?”
赵县令笑道:“我这师侄读书也有数年,县试得过,院试难成。习武十几载,家中钱财倒是不虑。”
陈秀才本人读书数十载,自然明白此时能过县试,也是难得。对着赵县令一拱手:“大人有何吩咐,还请示下。”
赵县令对林平之道:“平之,你且去取我书房中诗册来。”
林平之应道:“是,师叔。”心知这是要谈些具体的彩礼之类,此事应是成了。果然待取书回来,陈秀才已是起身向赵县令告辞。赵县令道:“平之,汝替吾送陈相公。”
林平之送陈秀才出门方罢。
第二日,赵县令带着林平之到陈秀才家中讨论些诗书,陈家母女出来拜见了赵县令。林平之一见,果然相貌甚佳,仪态娴雅;心中登时满意。
随后花费五百余两银子,置下三进院子的房产,田地二十余亩。又奉礼金二百两白银,十日后娶了陈雅芝过门。
这日,林平之领着两个女子入得院中,对陈雅芝道:“夫人,今天购得二女,以后就服侍夫人吧!”说着递上了契书。
陈雅芝果然是多读诗书的女子,持家有道;对林平之更是温柔多情。这日,陈雅芝对着林平之道:“夫君,我已二月未来信水,妈妈讲是有了身孕。”
林平之大喜:“快请郎中诊治。”
郎中诊治后道:“恭喜林公子,这是喜脉。”林平之大喜,送郎中去后,又是怔怔出神。
陈雅芝当晚对林平之道:“夫君,今晚你就不能在我房中安睡了。彩莲,就由你陪着公子吧!”此时代妻子怀孕,就与丈夫分房而睡,这也是此时有知识人家的常态。有条件者还会让陪嫁丫鬟陪自家夫君,以防出现其他情况。
林平之应了,回到院中,一时心中犹豫不决。思索良久,一声长叹!走入了彩莲房中。
第二日,请了赵县令,又请了在窟窿山、上方山、缥渺峰道观的华山弟子,一起吃了酒席。当晚一乘小轿,从屋中出来,绕着屋外转了一圈,抬入房中,这是正式娶彩莲做了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