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案

梁发等人在绍兴又停留了了半个多月,梁有余处理好手中事务,拜别赵先生,奔福州而去。

四人到了福州,留守的朱航将众人住处安置已毕,其他事务自有梁有余安排张大山、程守道、朱航等人处理,梁发每日只是修炼,或是闲逛游玩、或是与三人比试较技。

过了些时日,果然在西门外发现了劳德诺、岳灵珊二人的小酒馆。梁发不动声色,策马而过,然后换了道路返回城中。留心观察之下,果然见城中多了些头缠白布,脚穿麻鞋,光着双腿的人。另外还有少量武林人士,也在福州城中四处游荡。当下连日外出查探。

晚饭过后,众人闲聊了半个时辰,梁发对着梁有余使了个眼色;梁有余对张大山、程守道二人道:“今晚你二人晚课之后,就守在铺中,不得外出。”二人应声而去。

梁发父子二人做完晚课,换好夜行服,易了容,将所有表明二人身份的东西全部留下,悄然来到福威镖局附近街道,夜色已深,街道中空荡荡的不见行人,转过拐角,就见得墙角处有一卖馄饨的,梁发心中一动,向梁有余示意了下。二人过去,坐下来叫道:“老板,来两碗馄饨。”

卖馄饨的老汉拉起风箱,煮了两碗馄饨,端了过来。父子二人原也有些饿了,也就尝了一个,果然味道鲜美。二人吃了大半,梁发推过碗说道:“老板,退货。”

卖馄饨的老汉从未见过这馄饨吃了一半还要退货的,一时愣在哪里。梁有余一笑,甚觉有趣,对老汉笑道:“不退钱也行,可得问过我手中刀。”说着抽出刀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老汉轻轻点头,说了声:“好胆,可敢随我来?”

梁发哼了声:“前头带路。”

老汉收拾好碗筷,挑起馄饨担子,向前行去。梁发父子二人跟着前行不过一里多路,就见得一处池塘,倒也有十来亩大小,四周树木不少,原来是城中一处休闲之所。

老汉抽出一柄单刀,向着二人道:“既然二位要称量老汉,二位是一起来,还是一个个来?”

梁有余一挥手中刀:“就由我来付钱吧!”话音未落,单刀直刺胸前。老汉单刀一挥,就格挡了出去,现时进步转身,刀身一转一拖,已是向着小腹切来。这一搭手,梁有余就觉得对方刀势沉重,变招迅捷,招式老辣。不敢再留手,刀势一展,如狂风暴雨,抢攻而上。老汉不慌不忙,应对有方。二人越打越快,刀势越来越重。只见梁有余身形疾速换位,刀影如山。就听得兵刃碰撞之声响成一片。

老汉开始之时还很从容,后来也是面色严肃,刀出之时,必然响声大作,显然附上了深厚内力。

二人斗到五六十招,老汉大喝一声,刀出无声,只是整个搏斗区域气流旋转,显见是以上乘内力强攻。梁有余立刻感觉不能力敌,当即身形一起,退了出去。老汉追击数圈,距离却是更大,显然轻功大有不如。二人又游斗了三四十招,周围已是有人过来。梁发咳嗽一声,抓起一块碎银子击向老汉;梁有余身形一晃,二人一起隐入林中疾速而去。

二人转过数个街道,前后不见人影,二人停了下来。

“达开,老者是何人?”

“雁荡大侠何三七”

“什么?对的,就是这个形象。”

梁发突然身形一动,隐入左面墙后,梁有余也随之隐在梁发后面数丈处。稍后,梁发就见到穿着青城派服装的人越过房顶而去。梁发打了个手势,二人向住处行去。走了一段路,梁发做了个手势后停了下来,梁有余继续向前行去。

果然,何三七从屋后跃出,猛然发现梁发立在前面。梁发也不答话,剑出如雨,交手数招,梁发即知自己此时的内力与何三七相比,已是胜出一些。随即一叫丹田力,身似疾风,剑如闪电,继续强攻,二人相斗二三十招,何三七退了十多步。梁发既试了出来,也不再缠斗,身形一起,转身而去。何三七呆立街中,不知从那里出现这两个高手,尤其这轻功之高妙,内力之深厚,真是世所罕见。一时思之不得结果,突然身形一震,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飞掠而去。

梁发回到住处,梁有余正在等候。二人也不点灯,梁发轻声道:“何败了!”

“咝……”梁有余深吸了口气,又轻道了声:“好!”

梁有余说道:“刘三爷金盆洗手,既然掌门有令传来,记得去。明天我就去杭州、苏州,先取了那两处的钱财,金陵城就看能否赶上了。然后回绍兴,看赵大哥处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梁发轻声道:“就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办吧!有了这笔钱财,就有了资本。”

第二天,送别梁有余三人后,梁发回到屋中,修炼过后,泡了一杯茶,看了一会书,提笔写了二三百字。

当日夜间,又去镖局探看,果见得余沧海杀人立威,梁发早已想清楚:“青城派除了余沧海,其他也没有人能力压劳德诺,现在自己只要盯住余沧海即可。”

林平之出来叫骂时梁发看了一眼,虽然是晚间,可镖局灯火通明,倒也看得清楚,果然是一小帅哥。

待到数日后,就见得镖局之人一哄而出,出了城门即向四面散去。梁发就直奔向小酒馆而去。

到了酒馆附近,果见得劳德诺、岳灵珊二人。过得一会,林家三人到了小酒馆,随后青城派的人到来,双方立即大打出手。劳德诺、岳灵珊二人救人不成,当即远去。梁发稍一思索,回到了城中,带上行李,骑马向着岳灵珊行进方向追去。追了一日,也没有追上。也就不再追赶,信马由缰而行,向衡山行去。

忽听得背后马蹄声响,不一会马到近前。梁发一看,一西北打扮的人骑着马急驰而来,马急驰过去,却是一个驼子。梁发心中一动:“来者可是塞北明驼?”

“正是木某人,小子,你是何人?”木高峰停下马,斜视着梁发。

梁发懒洋洋的道:“小爷梁达开,现正缺少一个得用之人,你可愿意?”

木高峰怒骂:“小贼找死”。口中骂着,从马鞍上一冲而起,手中一柄雪亮的弯刀直劈而来。梁发一跃下马,上前挥剑硬接,当的一声将弯刀封出。木高峰虎口一麻,弯刀差点扔了出去;忽见面前之人不见,木高峰暗叫步好,全力前窜的同时,转身挥刀击出。转过身来面前依然无人,不由大惊失色,急忙向前扑倒,弯刀向后甩出;眼角剑光一闪。木高峰亡魂大冒,拚力向右侧翻滚;滚了两圈,眼前剑光闪耀,膻中穴一麻,已是委顿于地。

木高峰见得面前这人,身材修长,甚为健壮,戴着斗笠,肤色蜡黄。自己对此人从无印象,这等身手高绝之人和印象中的高手无一相像。听得对方依然懒洋洋的道:“可愿归顺小爷?若不愿,杀了。”

木高峰一听对方声音,即知若不答应,肯定立刻被杀。急声道:“尊驾武功高强,我愿归顺。”

梁发立即取出一个小指大的红色药丸,命令道:“张嘴。”木高峰微一犹豫,梁发伸掌一拍,木高峰嘴吧一张,梁发内力一催,木高峰咕咚一声就咽了下去。梁发剑尖一颤,已是点了昏穴。过了一会,木高峰醒来,内力运转,胃中已是没有了药丸,只觉得心中难受,心下惊惶不已。

就听得梁达开沉声说道:“从此你就是我的手下,还要考验一段时间,才会告诉你是否录用。每三个月需要服用解药一次,到时自有人找到你。你是去衡山吧,就继续去,有任务会安排给你的。若是你泄露我的事,必杀。你去吧!”

木高峰眼看着梁达开走了,自己在路边坐了会,一时心情不定。想了又想,一跃而起,上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