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自主

陆柏道:“恐怕二位少侠也是中了魔教的诡计。”

岳不群一时未语,方证大师道:“阿弥陀佛,上官堂主请稍事休息,容我等商议后,给任教主答复。”

上官云嘿嘿一笑:“大师、道长、岳盟主,各位都是正道执掌之人,某家就先告退,等候答复。”

待到方生大师陪着上官云出去,陆柏眼珠一转,上前向着梁发深施一礼道:“之前多有误会梁少侠,请梁少侠勿怪。现在当以共抗魔教、维护我正道为重。”

梁发饶有兴趣的看着陆柏,见得众人并不说话,口中笑道:“有趣有趣,从梁某夜袭嵩山、到勾结魔教、再到被魔教骗了。你陆柏先是中伤梁某,现在还要梁某帮你抗击大敌,是不是梁某不帮你就是魔教的人了啊?”

陆柏道:“梁少侠,我正教内部争论,和抗击魔教大局,自然是大局为重。”

梁发笑道:“与江湖和平的大局相比,让背信弃义勾结东方不败者付出代价,当然是维护和平大局更值得了。”看了看众人,梁发又森然道:“至于嵩山派诬蔑我梁发,意图不利于我,梁发自会向嵩山派讨回公道。自然会让陆柏先生知道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众人听得梁发将此事变成了嵩山派与魔教单独的冲突,一时之间皆是松了口气。又将梁发与嵩山派的矛盾说成了个人恩怨,众人自然不用插手其间了。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解帮主、震山子相视数眼,解帮主叹道:“陆师弟,依任教主、梁少侠之言看来,嵩山派确实应该给任教主一个交待才可。”

震山子目光一转,点点头道:“我正道行事,必须依一个理字,此事我正道名不正言不顺呀!”

方证大师道:“阿弥陀佛,此事应该只是嵩山派个别人所为,与嵩山派无关。”

冲虚道长笑道:“嵩山派正道砥柱,自然不会是不讲是非道理的,肯定是个别人所为,嵩山派抓紧时间处理了此事即可,岳盟主以为呢?”

岳不群也是笑着点头道:“大师、道长、帮主所言其是,震山子师兄所言深合我心呀!”

陆柏点头道:“岳盟主、大师、道长、帮主、师兄所言极是,我回去后立即查出败类内奸,给任教主一个交待。”

众人议罢,即请了上官云过来,方证大师道:“阿弥陀佛,上官堂主,经与陆柏大侠商议,疑是嵩山派内有内奸与东方不败勾结,陆大侠回去后马上查清此事,给任教主一个交待。”

上官云嘿嘿笑道:“大师,这是正式答复吗?”

众人相视一眼,方证大师道:“此是在座之人共同的想法。”

上官云道:“好,大师,请大师手书一封,也好以此为凭,答复任教主。”

方证大师合什道:“理当如此!”

即刻写了书信,各派掌教也是书上姓名,与了上官云。上官去拱手道:“众位,上官告辞了!”

方证大师道:“上官堂主远来是客,且在寺中吃了斋饭再走不迟。”

上官云笑道:“大师,我日月神教是吃肉的,可不是吃素的啊!告辞了!”双手一拱,霍然转身而去。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解帮主相视一眼,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陆柏忽然上前一步,对着岳不群一抱拳:“岳盟主,陆某此次误会梁少侠,尚请多多谅解。”

岳不群道:“陆师弟,此事以后断不容许,此次就罢了。”

陆柏当即道:“此次是我的错,以后决不会如此。”

陆柏又对着梁发道:“梁少侠,你看如何?”

梁发笑道:“陆先生,五岳盟主原谅你了。”

众人听得此言,心中暗叹!岳不群脸色不动,未有言语。

梁发又对着众人一拱手:“众位道长,我父子多日未见,要单独说说话,就先告退了。”

众人笑道:“此事应当,梁长老、梁少侠请便。”

梁有余向着众人拱了拱手,父子二人退了出去。岳不群面色不动,宁中则心中暗叹,面色黯然。

到得殿外,行了数步,梁发笑道:“爹爹住在何处?”

梁有余引着梁发到了住处,梁发笑道:“父亲吃了不少时日的素吧?且到山下酒店中去吃些酒肉去吧!”

梁有余轻轻一叹,道:“也好,总是自己吃才得自在,否则在少林寺中,只能吃素啊!”

梁发笑道:“出了此门,方得自主,方有酒肉可吃。”

梁有余哈哈一笑:“走,且去吃酒肉。”收拾了东西,向门外行来。

出得门来,就见得岳灵珊正立在前面。梁发笑道:“小师妹,走,一起到山下去吃些酒肉再说。”

岳灵珊牵动嘴角笑了笑:“三师哥,等我爹爹和娘一起吧!”

梁发笑道:“师傅师娘有大事要做,要顾全大局,我们吃饭这点小事那能去烦,待师傅师娘忙完了,再去请他们不迟。”

岳灵珊道:“那三师哥你先去吧,我等等我爹和娘。”

梁发一笑:“行,你想怎么办都行。我们就在山下酒店里,最大的酒店,叫黄记酒楼。”

梁有余犹豫道:“灵珊,跟我们一起吧,你爹和你娘一时忙不完的,早着呢。再说了,晚上回来就是了。”

岳灵珊退了一步,让到一侧道:“我还是等爹爹和娘,爹爹你和三师哥先去吧!”

梁发哈哈一笑道:“好,等你啊!”拉着梁父出了寺门,跨马而去。

梁有余道:“这不太好吧!灵珊就可怜了!”

梁发道:“岳家女,梁家妇,她都得做好,确实不容易。不过,如果以梁氏性命为彩礼,这可不值得,太贪了。”

梁有余一叹,打马飞奔,一路无语。父子二人,十几分钟到了黄记酒楼,叫了酒菜。二人饮了数口茶,梁有余轻叹道:“唉,这才好了几天,就心大欲吞天啊!”

梁发笑道:“千里之外,招我而回,不过欲敲打一下我,顺便拉拢一下嵩山罢了。人人皆视为棋子,安得长久?此次良机难得。”

梁有余犹豫道:“何至于如此?”

梁发笑道:“安能将性命交托于他人之善念?何况只是亲家!”

梁有余轻啜数口茶,未语。梁发轻声道:“一年前还朝不保夕,得梁氏之力,方可抗衡。稍有胜势,已是露虎狼之心,时日一久,早忘却此时情景,必然生变。”

梁有余道:“好,在江浙再开梁氏一宗,只是灵珊可怜了。”

梁发笑道:“为了不让灵珊为难,赌上全家性命如何?”

梁有余此时又有了一儿一女,年不过三四岁。听得梁发此语,手一抖,茶水洒出,叹道:“果然是短视,怪不得一直未能成事,确实轻重不分了。”

酒菜上来,父子二人边吃边聊。梁有余道:“今晚可会来?”

梁发道:“必然会来,先定好酒席。对了,此次回来的有几人?”

梁有余道:“就带了灵珊、大有、孙林、赵晨四个,其他人让施戴子带回华山去了。”

到得晚间,果然见得岳氏夫妇一行六人行来。岳灵珊笑吟吟的和岳夫人说着话,岳不群面色平静。梁有余迎向前去道:“亲家翁亲家母来了,请进请进!”

岳氏夫妇相视一眼,岳不群笑道:“师弟太客气了,请。”

八人正好一桌,众人谈谈说说,酒宴气氛愉快。酒宴之后,回到所订的客栈,三个弟子自有房间。五人坐下,梁发泡了茶水端上来。宁中则嗔怪的瞪了岳灵珊一眼,岳大小姐茫然不知。

梁有余笑道:“师兄、师姐,这是江南带回来的茶叶,味道不错,尝尝。”

岳氏夫妇轻啜几口,点了点头,岳不群笑道:“果然不同,回味甘甜。”

梁有余又道:“是啊,南方水土不错,我已决定在南方再开一宗,我们就搬去苏州了。”

宁中则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