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显
定逸上下打量了梁发数眼,点了点头:“梁发是吧!内功很强啊,你意欲何为?”
梁发道:“师叔只听一面之辞,不去设法救人,在此浪费时间,恃强欺侮小辈,当吾华山易欺么?”
定逸先前被梁发从其掌下抢走岳灵珊,已是大失颜面;加之心忧弟子仪琳之事,心中焦虑,听得梁发言语不敬,不由得勃然大怒:“小辈,胆敢如此放肆!”长剑一闪已是当胸刺来。却是知道梁发内力恐怕不弱于她,所以用剑。
梁发早有准备,长剑一出,如狂风暴起,直卷定逸而去。定逸一时不防,被梁发压着连攻数十剑,退了十多步。
华山众弟子见得梁发居然打得定逸师太连连退步,人人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模样。
正僵持不下之时,何三七在旁叫道:“二位且住手”说着冲上前来想分开二人。
梁发知道定逸是听不得别人劝的,见何三七冲到近前,身形一转,已是闪到了何三七的身后。
定逸长剑正奋力刺来,何三七暗暗叫苦,手中剑却不含糊,连接十多剑,方才退开。
口中连声道:“师太,且听我一言。”
定逸虽然急怒攻心,却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瞪视道:“是你。”
何三七笑道:“正是我”
定逸举起手中剑怒道:“原来是你给华山派撑腰啊!”
何三七急忙道:“慢来慢来,何某可没资格给华山派撑腰啊!师太且听我一言可好?”
定逸瞬间已是听懂何三七言中之意:“这么一个华山小辈尚且如此,何况心计深沉、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呢?”愣了愣,道:“你说该如何?”
二人正在交涉,远处有人高喊:“是恒山派的神尼么?”
定逸听得有人称自己为‘神尼’,心中一喜,回身说道:“不敢,恒山定逸在此”
梁发对着何三七拱手一礼:“谢前辈援手。”
何三七目光闪动,打量着梁发意味深长的笑道:“无需如此,我也只是不忍见同道误会而已。”
说话间,前面二人已到了,那二人奔到临近,只见他们手中所提灯笼上都写着“刘府”两个红字。当先一人道:“晚辈奉敝业师之命,邀请定逸师伯和众师姊,同到敝处奉斋,晚辈未得众位来到衡山的讯息,不曾出城远迎,恕罪恕罪。”说着便躬身行礼。
定逸道:“不须多礼。两位是刘三爷的弟子吗?”
那人道:“正是,晚辈向大年,这是我师弟米乌义,向师伯请安。”
定逸极喜受人奉承,见向米二人执礼甚恭,心下先自喜欢。心中又自思道:“这华山小辈梁发不是好相与的,再斗下去赢了无光,万一失手就不好讲了。”她性虽火爆,却非愚蠢。心念电转,口中说道:“好,我们正要到府上拜访刘三爷。”
向大年看向梁发道:“这几位是华山那几位师兄?”
梁发道:“在下华山梁发,这是我二师兄,这几位是我师弟。”
向大年道:“原来是华山派的劳二哥、梁三哥,也请诸位随我一起去。”此时尊称梁发为兄,并不是年龄就小,而是尊敬之意。
梁发笑道:“我等本想等大师哥一起,现在大师兄情况不明,我等却要先去寻人。等找到了人,再来打扰。”
定逸哼了声道:“想跑吗?没那么容易。”
梁发沉声道:“师叔,我等在此理论却于事无补。必得先找到人,该当如何,自好处理。师叔说对吗?”
何三七目视定逸笑道:“此言有理。”
定逸愣了一愣,方道:“算你说的有理,若是仪琳有事,恒山绝不与华山罢休。”又对着何三七道:“你老儿也休想跑掉。”
何三七笑道:“小老儿一定不跑的。”
定逸对着向大年道:“这位你也一起请吗?”
向大年一愣,看了何三七一眼,突然一躬到地,喜道:“何师伯,原来是您老驾到了,如果我师傅听说你来了,不知有多欢喜。务请光临,否则知道我见到了前辈却没有请来,不得立刻将我给打得半死。所以留着半条命,是好带路来请师伯。”
何三七见向大年说得有趣,笑道:“好,待我收了钱。”
何三七看了梁发一眼,对劳德诺笑道:“十文一碗,共计九十文。”劳德诺一时尴尬无语。
梁发一笑:“何前辈又没说请客,给钱吧!”
劳德诺数出九十文,双手递上给了何三七。华山众弟子呆呆的看着,一时无语。
向大年转身又看着梁发道:“梁三哥也先到刘府中去如何?”
梁发对向大年道:“我等要先去寻找大师哥,随后再府上打扰。”
向大年一时无奈,答道:“也好,本当为梁三哥带路;只是正负责迎候宾客,我派人为梁三哥引路,毕竟对衡山城更熟悉。”
梁发道:“谢向兄。”说完,带着华山众人回茶馆之中等候。
向大年叫来茶馆中人,说了数语,就见一个伙计从后堂出来,对向大年一拜:“向爷,小的给华山派的众英雄带路。”
向大年点点头,又向茶博士道:“这里的茶钱都算上,记在刘三爷帐上。”
茶博士笑道:“哈,刘三爷的客人,哈,我们请还请不到,哈,还要什么茶钱?”
向大年道:“师太、师伯,我给您引路。”陪着何三七、定逸一行人向刘府去了。
华山众人自随着伙计前去寻找令狐冲。
林平之见得两下分开,恒山派全部是尼姑,自己这副模样嘴脸跟着可不好。然而华山一众就七八个人,自己也无法藏身。又一想,先到刘府门口去,看情况再说。心中计议一定,当即缀着恒山众人向刘府而去。
离刘府门口越近,汇聚的人越多,各色人等都有,林平之心中一喜,也就大着胆子,向门内行去。迎客之人这两天人员进出不断,除了大门派中人,其他人多数也是不认识,生怕怠慢前来的江湖好汉。再说当地的乞丐混混也不敢到刘府撒野,衡山城中与刘府友好的帮派早已警告清理了,自然也不用担心。见着林平之,也是笑脸相迎,接入大厅,奉水茶水、点心、热毛巾。
林平之一桌一桌瞧过去,突然间心中一震,胸口热血上涌,已是方人智、于人豪二人和一群人围坐在两张桌旁,显然都是青城派的弟子。
正在心中不能自已之时,忽然门口一阵骚动,几名青衣汉子抬着两块门板,匆匆进来。门板上卧着两人,身上盖着白布,布上都是鲜血。
厅上众人一见,都抢近去看。
听得有人说道:“是泰山派的!”
“泰山派的天松道人受了重伤,还有一个是谁?”
“是泰山掌门天门道人的弟子,姓迟的,死了吗?”
“死了,你看这一刀从前胸砍到后背,那还不死?”
众人喧扰声中,一死一伤二人都抬了后厅,便有许多人跟着进去。
厅上众人纷纷议论:“天松道人是泰山派的好手,有谁这样大胆,居然将他砍得重伤?”“能将天松道人砍伤,自然是武功比他更高的好手。艺高人胆大,便没甚么希奇!”
刘府厅中一番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