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断臂
面对林晨百发百中的神箭，那将领扔掉手中刀，在原地跪了下来。
林晨缓缓移动着箭头指向了其他人，箭尖所指之处，还在站着的军士纷纷跪倒。
直至全场再无一个站着的军士。
林晨收起弓箭，拔出斩神刀，大踏步走了过去。
“你们竟敢对本王动手，本王很佩服你们的胆量和勇气，但你们必须承受这个后果，所有人自断一臂，否则……死！”
众军士面面相觑，彼此观望着，没有人率先动手。
林晨斩神刀指向那名将领，“你先来……”
那人面色苍白地说道，“王爷，下官千夫长……”
还没等他说完，林晨手起刀落，将其劈为两半，“我只让你断臂，谁管你是谁？”
“你……”林晨又指向另一个穿着同样军服的将领。
那人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敢说出来，索性把手臂一伸，从地上拣起一柄刀递给旁边的人，“帮我砍了。”
那人接过刀，奋力朝对方绷直的手臂剁去，只听得一声惨哼，那条手臂自肘部被切为两截。
“姓什么？千夫长？”林晨问。
“姓陈，是千夫长……”
那人嘴唇打着颤回答道。
“跟着陈千夫长做，百息之内，手臂尚全者……死！”
林晨满意地点点头，声音冰冷地喝道。
静，场中出奇地静。
百姓躲到了极远处，人比刚才少了许多。酒楼前，孙家一部分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掌柜的和伙计也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众军士开始没有动，十几息之后，终于有人动了。
仿照先前那人的样子，由身边的人帮着砍断手臂，在死与断臂之间，他们选择了前者。
但也有没做出这样选择的，有五名跪在最后面的军士，在前面人纷纷断臂的时候，他们忽然跳起来转身便逃。
只是，随着咻咻咻五道弦声，五枝箭精准地射进了他们的后心，这五人扑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了。
“五十息了。”林晨淡漠扫了一眼五具尸体，再次提醒了一句。
所有人都断了侥幸的心思，没有断臂者立刻让旁人帮着动手，深恐某一刻林晨再喊出“一百息”来。
百息是一个节点，百息内，一千多人尽皆断了一臂。
一个个用衣服捂着断臂处，跪在地上，目光惊恐地望着林晨。
林晨缓缓地踱到他们面前，声音冰冷地说道，“吉顺城，你们应该有了教训，只是本王太过仁慈，杀的人还不够多。本王的人若犯了王法，自有本王处置，别人想动本王的人，不行！尤其你们胆大包天，竟敢对本王下手，真是死有余辜。”
“本王，逍遥王林晨，但愿你们这辈子都能记住。”林晨说完，喝道，“都滚吧！”
众军士如蒙大赦，捂着断臂逃也似的离开了，各寻医馆救治，唯恐迟了一些，林晨再反悔。
“你……”
林晨唤住那名姓陈的千夫长，“你去城主府一趟，孙家的财产如数返回，如果少了一分，你连同城主满门自求多福吧！”
那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看看人群都已散尽，连围观的百姓也已无影无踪，空阔的大街上只剩下狼藉的尸体和无数各式各样的断臂，林晨返身回到酒楼前。
掌柜的和伙计看到林晨过来，急忙哧溜下钻进了酒楼。
孙传宗迎了过去，脸色有些惊惶地问，“统领，是不是杀得太多了。”
林晨这一怒，大街上留下的尸体足有八百多具，惨不忍睹。
林晨冷哼一声，“如果我再晚来一刻，孙家百口就如同他们一样，过不了三天，恐怕整个靖宁城都不记得你们曾经存在过了。朝廷的事情由我来挡着，怕事是没有用的，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你不狠一些，只能任人宰割。我只希望通过今天这事，让咱们流落在大炎其他地方的兄弟能得以保全，否则异国他乡，很难生存下去。”
孙传宗点点头，“在下明白统领的苦心了。”
林晨拍了拍孙传宗的肩膀，道，“当然了，他们是罪有应得，敢对本王动手就是藐视朝廷，平日里，不知他们干了多少徇私枉法的事情呢。”
进得酒楼之中，林晨把掌柜的喊了过来。
“王爷，您老人家请吩咐。”
掌柜的此时已经知道了林晨的身份，迫不得已被叫过来，急忙跪下道。
林晨让他起来，给了他几锭银子，吩咐道，“去，给我雇几个人，满城喊一喊，就说逍遥王到此，谁家受过官府的欺压，遭受过冤狱，只要有委屈的都写上具名状纸，本王一律为他们做主。”
“您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掌柜的说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孙家人继续吃饭，林晨和孙传宗边吃边聊。
半个时辰之后，那名姓陈的千夫长来到酒楼。他的胳膊已经包扎过，纱布上还渗着血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孙家的财产到底有多少，只有城主知道，现在城主死了，城主夫人拿了一百万两银票，不知道能不能弥补孙家的损失？”
林晨摇头道，“这些不够，孙家损失的足有三百万两。”
“哦……那下官再跟城主夫人说去。”
陈姓千夫长一句废话没多说，留下了一百万两银票，转身出门去了。
“统领，这个数目差不多，家族现银八十多万两，其余财产全算起来也就百万之数。”孙传宗小声道。
林晨笑了笑，“你家族百十号人，受了这么的苦，应该有所补偿，而且城主家的财产都不是好道来的，可能你不知道一个城主有多少身家吧。而且这些银子也并非都是给你们的，如果有百姓伸冤诉苦告状的，可以从中取一部分替城主赎罪。所余部分，都归你孙家所有。毕竟从大夏到大炎，你们家产处置上亏空不少。”
“那就多谢统领了。”
诚恳地道了声谢，孙传宗拿着银票交给了族中长辈。孙家的主事者跟着过来又对林晨道谢一番。
大家都是武道人士，说话办事也没那么磨叽，礼节尽到了，其余的都放在心里了。
“王爷，此次承蒙搭救，孙家会前往泷水城，以后孙家上下任凭驱策，万死不辞。”孙家家主也就是孙传宗的父亲孙流苏如此说道。
林晨慰抚了一番，把行进路线以及有关事项和孙家父子交待了一遍。林晨不可能再次返回泷水城，只能他们自己动身。林震南认得孙传宗，到了泷水城一切就都好办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陈姓千夫长返回酒楼，拿来了二百万两银票。
“再去，把靖宁城大小官员都喊过来，本王有事情交待。”林晨收下银票，吩咐道。
那千夫长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再次离开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