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天命
..]“小舞，你还在怪我，是吗？”小白眼里闪过受伤的神色。
“没有，只是我有我的事要做，你也应该去寻找你的记忆。”苍云舞转过身，低头看着他，“而且，跟我在一起太危险，我不想连累你。”
“你其实还是在怪我对不对？”小白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漂亮温和的黑眼睛里，含着几丝希望、几许害怕。
两人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们几经共度患难。
她是他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
她也是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情愫的女子。
“让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好不好？”小白声音里带着祈求，“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再分神。以前的记忆我不要了，若是那些片断再跑出来，我就立马把它们甩掉。”
“小白，人不能没有记忆，那些记忆对你来说，或许很珍贵。”苍云舞眼睛淡漠地看着他。
“不，那些记忆都是过去式。以前的我已经不在了，现在我叫小白，是唯一认识苍云舞的小白，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小白飞到房顶，落在她旁边，双手去搭她的肩。
苍云舞往后退了一步，不去在意对方眼底的受伤，她冷静地说：“你之所以这样认为，只是因为你没有接触其他人，等你见到的人多了，你就不会那么想了。我们好聚好散吧，他日再见，依然是朋友。”
说完，她飞回地面，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白愣愣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很难受。
他能去哪里？
他只有她啊！
这时，他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跟着她……跟着她……等她走了，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嘶！”小白抱住头，痛苦呻吟。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的大脑里不停地响，像是魔咒一般，怎么驱赶也驱赶不走。
小白被折磨得痛苦不堪，从房顶跌落下来，摔到地上。
直到他的意识里产生去找苍云舞的念头，那个魔咒才消失。
小白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苍云舞离开的方向，他无声说道：“小舞，你不让我跟着你，那我就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会暗中保护你的！
小白在心底说，随后，便隐了身，悄悄跟在苍云舞身后。
……
在得知皇帝发出急救令后，苍飞鸿已做了安排，不少人早被遣散走，该安排的也安排了，所以苍云舞其实没有太多可做的。
人遣送走后，她也可以离开苍家。
这个家她虽然一直没有归属感，然而真的要离开的时候，她心里却着实不舍。
或许因为这里有太多的回忆，高兴的、不高兴的、伤心的、难过的，在她不长的人生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她独自一人在苍家里走动。
来这个世界两年，她还没有仔细地逛过苍家的每一个角落。
走过一些地方的时候，她脑海里会闪过一些记忆片断，那些是原主的。
原主是个傻子，脑中存放的记忆不多，很大一部分都是美男子，傻子还是个花痴，而剩余的，大多便是老爷子。
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子，是真的很疼孙女。
无论孙女多傻，他也从来不曾放弃她。
只要别人一说她坏话，他就跟人急。
好多次为了她，跑去找别人算账。
想得越多，苍云舞的鼻子便越酸。
除了那日老爷子死的时候她掉了眼泪外，后来她都没再掉过。
不是冷血无情，而是她不想脆弱露在外面。
爷爷一定也不想看到她流眼泪。
苍云舞不知不觉走到藏书阁外。
她想起了最初来到天启大陆的时候，她沉浸在书海当中。
老爷子每次看到她的表现，都惊得目瞪口呆，那张白白胖胖的脸，瞪圆了眼，别提多可爱。
“云舞，进来吧。”
突然，苍云舞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是龙长老的。
苍云舞微微愣了一下，她以为龙长老他们早就不在了。
大敌当前，苍家除了苍飞鸿和苍家弟子外，那些隐世的前辈没有一个出现。
心里不恨是假的。
老爷子劳碌了几十年，为了这个家勤勤恳恳，可那些隐世的老东西，却没有一个愿意在家族危难之时出来帮忙。
如果他们在，或许就不是现在的局面。
藏书阁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苍云舞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一直走到顶层。
六个守阁长老，只剩下龙长老一个。
苍云舞不由得一愣。
“其他长老呢？”
龙长老叹息一声：“走了，都走了。”
“去哪里了？”苍云舞皱了皱眉，“你又为何没走。”
龙长老目光怜爱地看着她，“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会怨怪我们，但是有些东西是说不清的。不是我们不保护苍家，而是苍家注定会走向灭亡。”
“什么叫苍家注定走向灭亡？就因为所谓的天注定，所以你们就不出手吗？”苍云舞怒问。
龙长老轻轻摇了摇头：“你别气，这是天意。”
“别给我扯什么破天意！”苍云舞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善，“要说天意，人的生死都由命，你们为何要修炼？为何要活得更长？难道你们不是在逆天改命？”
龙长老无言以对。
“呵，真是可笑！我想过无数种你们不出手的理由，却没想到，你们的理由居然是这个。”苍云舞目光冰冷地看着龙长老，“的确，有你们这样的长辈，苍家不亡才奇怪！”
龙长老听她这样说也不气恼，他能体现她的心情。
遭逢家变，爷爷身亡，她孤身一个女子，年纪又那般小，情绪激动很正常。
“你找我来干什么？不会是让我听你扯这些神棍一样的话吧？”苍云舞讥诮地勾起唇角，凤眸里染着怒火。
龙长老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放下心事，没曾想……”
他自己说不下去，悠悠叹了口气。
“我说的天命，意思是苍家这一劫是躲不过的，但是只要你还在，苍家就不会灭亡。我们的确是可以出手，但是对上上界的魂殿，依然没有半分胜算。因而，大家才没有出手。但如果真的逼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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