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原是说好,晚上两人在城里最好的酒楼吃饭的,现在提前了,司徒曜不仅没推辞,反而兴致勃勃地跟她一起离开佣兵工会。
苍云舞发现,她跟司徒曜站在一起的时候,那道偷窥的神识便收了回去,她压下心里的疑问,一边走一边回答司徒曜的问题。
福来酒楼。
两人隔桌而坐。
“不知武兄出自何门何派,此等神奇的功法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司徒曜一落座,便迫不及待地问。
“司徒先生没听过不奇怪,师门名为太极门,乃是偏远地一无名小派。”
司徒曜并不当真,只以为苍云舞不想暴露师门,他笑了笑:“太极拳、太极门,倒是一致。只是,小兄弟把师门的功法告诉我,不怕令师怪罪吗?”
“无妨,师父说过,太极拳可赠有缘人,我觉得司徒先生与我甚合缘,将太极拳授予你,想来师父不会怪罪于我。”
司徒曜闻言一愣,随即抚须长笑:“好个合缘,我一看小兄弟也觉得顺眼。”
聊了一会儿太极拳,苍云舞状似不经意地提及魔教。
司徒曜笑道:“你刚刚找我,就是为了打探魔教吧?”
“司徒先生莫不是看出来了?”
司徒曜大笑:“自然,我还想看看你能忍多久呢,怎么,你对魂殿发布的那条任务感兴趣?”
“魂殿出手大方,那样丰厚的赏金,想必没有几个佣兵不心动。”苍云舞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
司徒曜闻言,郎声大笑。
“我就喜欢小兄弟你的性子,爽快!”
苍云舞淡笑。
酒过三旬,苍云舞想了解的基本都了解了。
司徒曜是东临城佣兵工会的负责人,他对魔教的了解比很多人都通透。
魔教是去年突然出现的一个组织。
之所以被称为魔教,是因为魂殿的关系。
魔教的大本营在哪里,魔教有几个人,魔教是干什么的……这些世人并不清楚。
要不是魂殿突然发出圣令,告之天下魔教的罪恶,根本没几个人听过这个组织。
魂殿严厉斥责魔教乃邪教,专干烧杀抢掠的恶行,每有恶性伤亡事件,只要魂殿在场,基本都能断定凶手是魔教中人。
魂殿的影响之大不必多说大家心里也明白,很多时候,魂殿说黑即黑,说白即白,尽管没有证据,很多人都听魂殿的,对魔教深恶痛绝。
然而,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组织,在被魂殿发令绞杀后,突然崛起,连续捣毁了魂殿数处分殿,并且杀死数百个魂殿教徒。
那时,世人恍然大悟,能够让魂殿发布圣令追杀的组织,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呢。
如果没什么本事的话,早被魂殿灭了。
而魔教,不仅没被灭,反而势力越来越大,短短一年时间,捣毁魂殿数处分殿,破坏魂殿数十次任务,更甚者,魂殿的圣女,遭到魔教追杀。
魔教就像是一个谜一样,在大家以为已经了解到它时,它就会带给人新的惊喜。
近些年来,魂殿的做法越来越让人诟病,其实已经有不少人暗暗对魂殿不满,然顾忌到魂殿的势力和影响力,只能隐而不发,而魔教在魂殿打压下却越挫越勇,那些对魂殿不满的人便转而投靠了魔教。
一年多过去,如今魔教也吸引了不少教徒,日益壮大,虽然没有魂殿在天启大陆那样根深蒂固的超然地位,但隐隐有与其分庭抗礼,分一杯羹的意味。
魂殿在天启大陆已经存在成千上万年,期间并非没有人试图将魂殿拉下神坛的地位,然而从未有人成功过。
魔教,对魂殿打击极大。
难怪魂殿出手那么大方,原来是遇到劲敌了。
苍云舞亦算是受了魂殿的迫害,听说魂殿频频在魔教手里吃憋,她抚掌称快。
本打算有机会的话抓了魔教的教主去换圣水,但了解这些后,苍云舞便息了此念头。如果能碰上魔教教主最好,两人谈下合作,把魂殿给灭了,到时候想要圣水还不容易?
两人相谈甚欢,最后还成了忘年交。喝得半醉,这场两人的酒席终于结束。苍云舞与司徒曜告别。
她住在离酒楼不远的一家客栈里。
临走之时,司徒曜对她说:“武弟,我跟你说句心里话,魔教和魂殿的事你最好别参合,龙虎相斗,波及余辜。你如果缺钱的话,还有很多任务可以接,我帮你看看,有好的任务,帮你接下。”
“不用了,司徒大哥,我只是隐世太久,想多了解点事情而已。”苍云舞笑着回道。
“如此便好。”司徒曜朝她摆了摆手,“那改日再聚,你是住在……”
“星云客栈。”
“哦,对,星云客栈!”司徒曜拍了拍有些晕的脑袋,“瞧我这记性,看来真的喝醉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只要是在这东临城的,大部分人得给我几分面子。”
“一定!”
看着司徒曜上了马车离开,苍云舞晃了晃脑袋,微笑着往星云客栈走。
福来酒楼离星云客栈也就百步的距离。
寒冬的风吹在脸上,被酒熏红了的脸稍稍降了温。
苍云舞抚着额头,确实是喝多了,她很久没喝那么多了。
自从苍家变天,她从青龙城逃出来,每一时每一刻全身心都是绷紧的,不敢有丝毫放松,酒自然也不敢喝得太多。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便是一年多。
不知道爷爷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还有苍家弟子,苍北他们现在是跟在爷爷身边,还是已经各奔东西?
苍云舞仰着头,醉眼迷离地望着天上的繁星和明月。
似乎喝了酒,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再也不受控制,像冲出闸门的洪水,一下子全涌上心头。
她看着不远处的星云客栈,忽然不想进去。
她摇了摇头,指着星云客栈的屋顶说:“羽笑,我想到上面坐坐,你送我过去。”
原地,她的身影骤然消失,几乎在同一时刻,星云客栈的房顶站了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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