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供词
“我要招供，你听到了吗？我想要招供啊。”
天府的天牢内，黑无言大喊大叫着，但面前的小飞就是视若无睹，此刻他换上了一个铜锅，竟然在煮火锅。
火锅中各种各样的肉食，配着新鲜的蔬菜，此刻已经七成熟了，香味四溢。
黑无言本就是好吃鬼，哪里能忍受这种诱惑，这比打她一顿还要难受，当即便投降起来。
可是小飞仿佛没看到一般，继续煮着火锅，并且大快朵颐。
“唉，你是变态吗？喜欢折磨小姑娘？你干脆给我一剑好了。”
黑无言话刚说到一半，小飞便已经拿起身边的铁剑刑具，并且横在了黑无言脖子边。
“哎呀，开个玩笑嘛。你总是如此无趣。”黑无言秒怂。
小飞终于回答了：“其实我也喜欢美女，但我不喜欢你，可惜啊。而且你性格乖张，我不认为你的供词有用。与其费力气听你胡扯，不如吃吃东西来得舒服。”
“那你把我绑在这里干什么？看着我吃得下饭吗？”
对于这个问题，小飞只是轻描淡写道：“走个过场，我吃完就走，也算有个交代了。”
在黑无言肚子咕咕叫的情况下，小飞果然收拾起东西，然后扬长而去。
另一个牢房内，黄崇圣看着眼前的白无语，然后将一杯茶递了过去。
“请你喝茶，不要客气。”黄崇圣面带笑容道。
白无语没有接过茶杯，而是淡然道：“不用白费力气了，要么将我杀了，要么将我放了，你是问不出来的。”
“不要紧张，我就是请你喝茶而已，没说让你招供。”黄崇圣学着小飞样子的微笑，摆弄着茶具。
白无语不明就里看着黄崇圣，其实从他第一次到皇城开始，便落入了曹氏一党的耳目，天机石是他们必须得到的宝物，一系列事件本就是针对他们。
而此刻双方暗中阴谋较量摆在了台面上，现在又将白无语这个关键人物擒拿了，不着急审问，这个黄崇圣打着什么主意？
白无语死死盯着黄崇圣，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不过黄崇圣却耐心地沏着茶，在黄家当了这么久纨绔子弟，这点功夫他还是有的。
白无语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如果黄崇圣想要杀他早就动手了，所以他很干脆便喝起茶来，装作十分淡定。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这时黄崇圣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白无语闻言顿时一怔，杯中的茶水也贱出了一滴。
“原来天山顶峰的新茶需要冰雪所化的泉水才有味道，真是疏忽了。”没想到黄崇圣冒出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吃喝玩乐看来是你这种贵公子的本行啊。”白无语揶揄道。
“就像暗杀陷害是你们的本行一样。”黄崇圣漫不经心回道。
“如果你有证据可以提审我。”白无语知道对方的意思，他自然不会随意接话。
茶过三杯后，黄崇圣看了看牢房窗户旁边的光影，喃喃自语道：“唔，差不多了。是时候了。”
说完这句话，黄崇圣直接丢下满桌子的茶具，急匆匆便离开了这间牢房，留下一脸不知所以的白无语。
白无语心思十分细腻，此刻一个人在牢房内，不断回想着刚才所说的一切，以及黄崇圣的表情，他不觉得对方是知道了什么，或者是把握到了什么。
思索的结果一无所获，换来的只有心中越来越不安。
而在另一间牢房内，小飞已经吃完了火锅，看着满脸哀怨的黑无言，正收拾起残局来。
“飞哥，他招认了，内容十分详细。”这时黄崇圣兴匆匆跑了进来，而手中捧着一大叠诉纸。
小飞脸上未露出惊喜之色，而是拍着黄崇圣的肩膀道：“阿圣，这是必然的，没人能够在这种手段里不招认的。”
听着他们的对话，黑无言不禁一楞，然后对着小飞嚷道：“你唬我吗？小白这个人十分固执，他是不会招认的！”
小飞斜眼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道：“那是因为他没碰上我，你刚才不是也要招认吗？”
黑无言一滞，然后不服气道：“那是本姑娘耍你玩，你以为你的把戏能骗到我？”
小飞没再理会黑无言，而是仔细看起了供词，一边还啧啧出声道：“不错啊，不错，竟然牵涉到外族，这个消息足够让曹降冰灭九族的了。”
这时，黄崇圣对着小飞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用眼神瞟了瞟黑无言。
“不用管她，现在白无语是关键，她可有可无。”小飞随意回道，毫不忌讳。
“那怎么处置她？”黄崇圣指着黑无言问道。
“杀了喂狗吧，看着烧心。”小飞还是漫不经心，似乎他的全部注意力就在供词上。
黑无言抗议道：“喂，你杀就杀吧，喂什么狗啊，老娘的肉就这么不值钱吗？”
“是的。”小飞毫无心理负担地回道。
“你……”黑无言此刻真的没话说了。
“很好，十分详细，连当年陷害卓大夫，勾结红叶帮，谋害忠良一系列罪证都在里面，这回他逃不掉了。”小飞说着便想往外走。
而听到这句话，黑无言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你露馅了吧，对卓云施展离间计的时候，我们都还没认识大人，怎么可能有细节招供？你们想唬我到什么时候？真是太傻了！”
小飞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黑无言，然后一字一句道：“你承认曹降冰当年施展离间计了？”
这话直接将黑无言打蒙了，刚才的得意劲也荡然无存，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没错，你们是没参与，但却知道整个经过，看来你们真是曹降冰的心腹，我的目标没错。”小飞露出狡黠的笑意。
“唉，刚才白无语还死命抵赖，如果让他知道这个傻妞说漏嘴了，那会怎么样？”黄崇圣不无感慨道。
“那个，那个，还是说说我喂狗的事情吧。”黑无言简直慌不择言了。
“不急，等会再喂，狗不饿。”小飞和黄崇圣说着便一起走出了牢房，然后在外面面对面站着。
“一炷香够了吗？”黄崇圣看着旁边点燃的香炉。
“唔，两炷香，白无语可比那个丫头聪明多了，时间少了不信。”
“好吧，趁着这个功夫，我们对一下等会的说辞吧，人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没事，只要将黑无言的雷打出去，白无语一定慌乱，到时候就没功夫思考说辞了。”
对于小飞的计谋，黄崇圣还是十分钦佩的，这两人都是曹降冰的近侍，也是江湖成名的人物。普通的审讯自然无法逼他们开口，而且即便开口也不一定是真的。
只有分开审讯，慢慢磨掉他们的耐心，让他们相互猜忌，才是最好的办法。
当一个人慌乱时，便会透露一点实情，而这个实情却是关键点。
“两厂总督府，二层的阁楼暗室，你知道藏着什么吗？”一进门，小飞便微笑着给了白无语一个猛料。
白无语胡思乱想了一个时辰，此刻听到两厂总督，顿时一个激灵。
“其实为谁卖命不是卖命呢，即便再没落，当今天子也不是比一个万矢之的的曹降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