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南下还是北上

正午时分，阳光炙烤着大地，顽强的野草都恹恹低下了头。

一座矮山下的小村庄里，有一处石屋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接着从中跃出了一个人影。

他速度极快却立刻静止，给人一种眼花了的感觉，仿佛他突然就出现在了那里。如果有现代人看到肯定要大叫一声：“我拷，画面掉帧，老板退钱！”

这飞出来的人长身玉立，身背宝剑，双手负后，抬头望天。

片刻后，他扯着嗓子高叫着：“师傅、师兄们，我李江破关而出，已经天下无敌了，无敌了，敌了，了…”

“稀里哗啦”声响起，后面的石屋不堪重负，倒塌了下来，激起阵阵烟尘。

“咳咳”，不小心吸了一口，呛得咳嗽了起来，李江装X失败。

他赶忙回头看了眼被自己一掌打垮的闭关之处，不由咋舌，那石屋就像被诈弹暴破，已完全垮塌，彻底淹没了自己曾呆过的痕迹。

李江高兴过后，却脸色一垮，心情低落地自语道：“本世天下第一有个鸟用，还是打不通任督二脉，不能回返先天。”

原来他闭关以来，每天嗑几颗首乌茯苓丸。开始时内力增长非常迅速，到了一周后内气翻了几番，令他惊喜不已。

谁知道乐极生悲，让他郁闷的事发生了。从此以后，不管嗑多少药，内力都无以复加，不足以去冲破奇经八脉。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虽然药力不再被炼化成内力，但却开阔坚固了他的丹田和经脉。就像小水塘扩大成了小湖，羊肠小道扩大成了柏油马路。

李江愁眉苦脸的席地而坐，打开系统面板，内力值2万4千点，增加了差不多2万点。信念值增长了1000多点，应该是这次抢夺贡品的收入。

这首乌茯苓丸关系到很多人的命运，马士英的、镖局的、被牵连的孟家和江湖人士的，当然还有袁承志以及二师兄归幸树儿子的。

系统只给了1000多点，李江还嫌太少了。

虽然信念值大幅增长，但这才不到5000点，离一万点的单程票还差足足一半，令他高兴不起来。

李江默默想着，看来只有执行在凤阳时制定的方针，坚定不移地惩治鞑子和二鬼子，掀起个翻天巨浪，涤荡这黑暗乾坤。

那到底是北上去打鞑子还是南下去杀二鬼子呢？

李江有点为难，按说二鬼子最可恨，应该先对他们下手，而且去南京还有可能遇上袁承志和归幸树他们。

李江对这二师兄可是闻名已久了，很想称称他的斤两，再顺便帮他管教下老婆和徒弟，免得给华山声誉抹黑，最好是给他们废啰。

可他转念又想到，今年是崇祯十六年了，黄台极马上挂掉，不去做掉就没机会了。

不能让他寿终正寑，李江做出了决定。

这样的话，那他就得马上动身了，还得加快脚步，中途不能耽搁。因为他记得黄台极是死于秋天，现在都快到夏天了。

以他现在的武功，从淮河赶到沈阳倒用不了半个月，但不可能一到就去刺杀，总得宽限点日子，做个地形调研吧。

李江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大概确定了下方位，便一路向北，离开了呆了大半个月的小山村。

几天后他进入了河南，所见到的是赤地千里，凄惨如人间地狱。这里是闯军和明军争夺的主战场，不知道造成了多少家破人亡。

继续北上，又过了几天，李江来到了北京外围，本想进城去旅旅游，看看这个时候的首都与后世有何不同。

据梁思成先生说，没拆城墙之前的北京是中国13世纪以来最伟大的古城。

奈何时间不允许，他只好绕城而过。

再入密云，翻过古北口后，李江发觉局势开始紧张起来。

一路上军队呼喝调动、来来往往。有时还会遇到临检，不过李江有荣彩帮办的路引，人也低调很多，倒也没被大兵们扣下。

越往北检查越频繁，李江不厌其烦，干脆昼伏夜出，白天就往旁边山上一躲，或练功或睡觉，晚上再出来行动。

如此一来，李江赶路的时间就慢了下来。又花了几天时间，他才过了宁远，算是接近了野猪皮的地盘。

李江更加谨慎，多避过有人之处，小心地向北潜去。再过两天，他终于到了沈阳几十里外，看着这里出没的金钱鼠尾，他有点头疼，这特么的怎么进去呢？

他是肯定不会抛弃自己大汉衣冠的，而且这头秀发留之不易，为了刺杀几个鞑子再剃个光头扮和尚又有点舍不得。

正在他搔着头冥思苦想之际，打南方却来了一列商队。

李江凝神看去，都是汉人，肩挑手抗、车马成串，足足有上百人，在路上逶迤了一里开外。马车压过的轮辙很深，想来里面装的多半是粮食。

么的，李江满腔怒火开始升腾，这些狗汉奸以粮食资敌，为了钱连祖宗都不要了。特么的这些人不会是从张家口来的吧？

李江真想拔出倚天剑，跳出去大杀特杀，把这些人全部处决，可理智告诉他小不忍则乱大谋，首要目的是做掉野猪皮皇帝和大臣，现在做掉这些人肯定会打草惊蛇。

想做却不能做，李江气得全身颤抖，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待商队接近时，他才勉强平复了杀戮之心，让商队先过。他自己则远远地吊在后面。

跟着商队走了二十来里，离沈阳越来越近，李江心急如焚，再不混进去就不好办了，在煎熬中又走了几里，前面的商队却停了下来。

原来是到了晌午时间，可能这些人赶路很累，所以中午必须加餐。他们停下后，三三两两的分开，有的跑树荫下乘凉啃饼，有的去路边放水。

李江大喜，机会来了。乘着众人大意，运起身法一溜烟钻进了他找好的目标，一辆有篷有壁的马车。

他进来一看，这车应该是给管事的人坐的，里面有包着丝的软垫和靠背，还有一个小几，上面还摆着账册和茶水、糕点。

李江端起水“咕咚咕咚”的牛饮，再把盘子里的糕点一扫而空。这几天把他憋坏了，喝的都是生水，吃得都是吹饼，他不舍得花费信念值兑换面包牛奶。

“嗝儿”，李江美美地打了个嗝，这才躲在马车门后踡缩起来。

特么的马车内空间太小，他身材又很修长，两只大长腿怎么缩都露了点在外面，他只好摆了了瑜珈式，半靠在车壁上，两脚上抬凹了个U字型，真是有点羞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