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章 不过是力量
另外一头，当“流星龙”的最后一击将汉尼拔的基本分清零之后，他身上的升级组件就被黎政的系统给抽了出来——这本来就是属于系统的东西，这一回也能算是物归原主了。
只是，黎政却并没有急着安装升级组件，他回头看着四周的幻境，以及不远处那个由回忆组成的幻境——那里面海马正挥舞着千年锡杖，做着为自己的未来而进行的拼搏。
黎政皱了皱眉头，
黎政缓缓走了上去，在失去升级组件之后有些憔悴的汉尼拔躺在地上，他的眼神当中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失败的感觉怎么样呢？”黎政随意地坐在了汉尼拔的身旁，开口向他问道：“对了，你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有什么需要的，尽可能地说吧。”
“呵呵……”超能力的流逝还伴随着生命力，消瘦的州长先生此时的眼神已经开始感觉越来越模糊了，此时的他似乎已经能够将一切都放下，“我从贝卡斯那里听说了，你救下了那个女孩子，那个，和仙蒂娅有着相同症状的孩子，是吗？”
“你说小惠吗？是这样没错。”黎政微微点头，此时幻境的天空上，蜘蛛网一般的裂纹开始越变越大，“她和仙蒂娅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受到了诅咒。并不是什么病，靠一般的方式是治不好的；就算是稍微沾边的心理疗法，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诅咒吗……”汉尼拔将自己的外套解开，虚弱的右手伸进里面的口袋，他的手摇晃着，将一个东西给拿了出来。
那是个小本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
“我的医学院毕业证书。”汉尼拔自嘲地看着自己的一纸证书，“我当初去学医，就是为了医治仙蒂娅的怪病，希望我能救她。希望她，能够在未来的某一天，和我在一起。”
“但是她是贝卡斯的妻子，很早就定下来的。”黎政提醒道：“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就有婚约了——门当户对。”
“是啊，后来我才知道这一点，无数个夜晚里我想起来这件事，都觉得当时的我简直是一个傻子。”汉尼拔伸出了另一只手，想要将手中的旧证书给撕碎，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这个曾经能够驾驭“逆位卡巴拉生命树”、举重若轻地操纵那些能够毁灭世界的“狱火机”恶魔的汉子现在已经连一张旧纸都撕不动了，“呵呵……现在知道了那是诅咒，我就更觉得，我这一生简直是一无所获……我要这证书有何用？我要这医术又如何？”
“你可不是一无所获。”黎政抬着头，看着天空中幻神和极神的战斗——由于幻境的时间轴和现实世界有着区别，所以说在黎政眼中此时幻神和极神的战斗理所当然的是“慢放”版本的，“你拥有的，世界上不知道多少人用一辈子都追求不来。”
“或许吧，但如果你想要的是一个苹果，那就算给你一车香蕉，都是没意义的吧？”无论黎政有怎么理会他，汉尼拔都继续自己的台词道：“当我在那个不眠长夜里得到这份‘力量’之后，我就选择了加入军队，成为一名军医。当时高中的损友威尔和我一起去的，他还是我追求仙蒂娅时的‘参谋’呢，只可惜从来没出过什么正经主意。”
“你去军队，是为了喂饱‘那个家伙’对吧？”黎政微微侧目，对躺在地上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汉尼拔说道：“‘色欲’和‘饕餮’的共同体，如果想要真正发挥力量的话，没钱可是做不到的。所以你需要资历，为了你今后的进步做铺垫。”
“还有一点，就是当这股‘超能力’需要灵魂的时候，会有不少俘虏、敌军等等的目标可以使用，这些家伙即使消失了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去。”毫无顾虑地说着一旦流出去就会让自己身败名裂的话，“那段时间虽然有些累，也往往有些慌，但却是我这么多年来少有的，不需要忧虑的日子。”
“直到……多玛来了，对吧？”
“是的。”和之前好像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的语气不同，汉尼拔咬了咬牙：“我之前都不知道，威尔和另一个战友沃尔特会都是黑暗决斗者，他们在多玛的某次‘例行灵魂收集’当中被‘理所当然’地清理掉了！”
“沃尔特……就是海马濑人的……”
“生父，没错。”汉尼拔微微点头，“关岛基地的工兵，天才化学家；在和他的十一区女友约定好服役结束就回美国结婚的那一天，被多玛给双双杀死。”
“达姿造的孽。”黎政没有为多玛洗白的习惯，随口说道。
“但你是他的继承者。”汉尼拔摇摇头，继续道：“算了，我也没资格说你这些，这么多年来，我早就满手鲜血了。”
“……”又是一段沉默，黎政知道汉尼拔所说的那些是什么，为了能够满足升级组件越来越无理的要求，很多时候他就连人性都必须要舍弃。
“你这是……何必呢？”黎政摇摇头，“不过是力量而已。”
“呵呵呵。”汉尼拔嘲讽地笑道：“‘不过’，这可真是一个奢侈的词语。如果不是这股力量，我早就跟着威尔和沃尔特一起去了冥土；如果不是这股力量，我也不会看到复活仙蒂娅的希望——放弃它？这已经是我仅有的东西了，人性什么的，早就当柴火烧给它了。”
黎政无言以对，只好长吁一声，想起了之前某个也持有升级组件的少女对自己说的话。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很有道理呢……”汉尼拔微微点头，随口问道：“伟人说的？”
黎政想到那个为了自己能够在世界上生存下去而不断杀害其他少女的“魔女”，轻声道：“一个……和你很像的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