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9章、毁灭证据

丘神绩心道:“没想到这辛遗恨武功平平,中了我奋力一击的五毒绵掌,还能支撑这么久。所幸他虽然在临终前说明了一切,但如今已是死无对证,我大可否认到底,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谅他支希夷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念头一闪而过,当下仰天打个哈哈,说道:“首先,我对辛副堂主的逝世,深表遗憾。其次,支堂主也说了,辛副堂主说我建议那些民众随我们同赴总坛求生,我若是心有顾虑,事先怎么想不到马奶会断绝,又何必多此一举,到中途再杀他们。支堂主转述之言恐怕不尽其实,还请厉长老明察。”

支希夷想到辛遗恨的惨死,这会儿又听丘神勣在此信口雌黄,对辛遗恨的死心存侥幸,如何不恼羞成恨,当下又作势欲向丘神绩发难。

厉魄见状,怒喝道:“支堂主,怎么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么?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先不要动手。我在这里当着教主与全体玄阴教教众的面,向你保证,若是我们查证之下,发现你转述的话属实,我厉魄第一个不会放过丘神绩。”

支希夷闻言,这才不再说话,其他围住丘神绩等人的玄阴教教众,也收刀入鞘,向旁退开。只听教主阴无敌道:“双方都是一面之词,是非曲直,等我见了辛遗恨的遗体,自能看出是谁的手法。现在若是处罚丘神绩,旁人定说我们恃众凌寡,谅他也不会心服。”

丘神绩听了兀自有些胆寒,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心道:“反正现在死无对证,我只要坚持矢口否认,只要到了叠州治所,任你玄阴教人多势众,又有何惧?到了中原,你们更要听我摆布了。”

当下仍装作泰然自若地跟随厉魄等人进城去,厉魄等人进城之后,径直向玉门关分堂赶去。只见大堂之上,摆放着辛遗恨的遗体,牌位上都是鲜血,这是玄阴教的不成文的规矩,表示辛遗恨死得冤枉,定要为他报此血仇的意思。

丘神绩见了,连忙扑上去嚎啕大哭,同时掌中发出一股内力,以悲戚的声音哭喊道:“辛兄,你与我一见如故,想不到才分别短短数日,便是人天永隔……”。

支希夷见状,不知道丘神绩已暗中对辛遗恨的尸体做了手脚,冷笑道:“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以为这样,我们便能饶了你么?做梦吧。”

丘神绩道:“辛兄惨遭不测,我是有感而发,怎么是惺惺作态呢?若是查出是谁下的毒手,我也不会饶过他。”

支希夷道:“你给我闪开,我们教主明察秋毫,见了辛副堂主的伤处,自然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厉魄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支希夷在一旁说道:“厉长老,请看辛副堂主的胸前,还留着紫黑的掌印,这种阴寒掌力,你应该能分辨出来,在我们西域已经很少有人练了。而辛副堂主死前又是一直和丘神绩在一起,除了他还有谁?”

说着便上前扒开辛遗恨胸前的衣服,厉魄与阴无敌定睛一看,却没见到支希夷所谓的紫黑掌印。阴无敌马上联想到丘神绩适才的举动,心道:你丘神绩果然了得,人既已死,经脉全断,你却能在举手间,运用掌力将他胸前掌印化散,这一手功夫连我都办不到。

支希夷更加想不到已死之人,身上的掌印会在霎时间消弭于无形。当下急道:“教主,厉长老,你们听我说,在一个时辰之前,我还亲自检验过辛副堂主的尸身,明明有个紫黑掌印,玉门关分堂的人大多都见过,不信你问他们。”那些分堂弟子听了,俱都点头。

丘神绩便道:“支堂主,我知道你对辛副堂主的死格外悲恸,怀疑是我所为。还有,至于这些人都是你们分堂弟子,自然附议于你,那就更加没说服力了。”

支希夷愤愤不平地道:“丘神绩,当着教主面前,你还在狡辩,纵然教主怪罪,我也要先杀了你再说。”说着便欺身向前,一掌向丘神绩劈去,丘神绩向旁一闪,轻松避开。

厉魄见二人身法,一快一慢,当下喝道:“还不退下,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怎么胡搅蛮缠,也伤不了他的。更何况,有教主和各位长老在此,一旦查出是谁下的手,又怎会轻易饶了他。”说这话时,对丘神绩怒目以对,很显然已经猜到是丘神绩对辛遗恨的尸体做了手脚,只是无凭无据,身为执法长老,也不可妄自菲薄。

丘神绩却心想:“我的五毒绵掌已练到第七层,能发能收,虽然他已然身死,但要毁灭留在他身上的掌印,普天下除了我本人,谁也没有这个本事。你们纵然猜出是我动了手脚,又能奈我何?”

丘神绩略带挑衅地说道:“阴教主,厉长老,我就说是场误会吧,现在可以还我清白了吧?”

阴无敌当下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冷笑一声,说道:“误会,误会。凶手手段如此高明,我们虽然暂时奈何他不得,但终有一天,会让他死在我玄阴教的手里。”

厉魄等看出丘神绩做手脚的人,俱都听出了阴无敌的弦外之音,俱都向丘神绩投以仇恨的目光。

支希夷还沉浸在悲愤之中,一时还没想到这一点。他与辛遗恨是几十年的好友,听阴无敌这般说法,当下盖上辛遗恨的遗体,对他说道:“辛副堂主,连教主都当众保证,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你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丘神绩知道再在此拖延下去,支希夷及其门下几百分堂弟子,定然会暗中加害自己,连忙扯开话题道:“既然暂时还查不出是何人所为,不如先让辛兄入土为安吧。眼下还是先谈论我们合作的事宜,玉门关毕竟是大唐境内,若是让官兵发现我们这么多人在此聚集,恐怕会另生枝节,毕竟这里不是我管辖的叠州,若有官兵来攻,会惹来不少麻烦,我看此地实在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