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都是你爹没有用!(第一更)

同一时间,另一条道路上......

李成国的身影从白雾中冲出,神色扭曲狰狞,魁梧的身躯好似一辆横冲直撞的警车,在果果牌警笛凄厉的鸣笛声中粗暴的碾压在了前方的八腿花嘴怪脸上!

掀起的烟尘中有灰色的棍影闪过,怪物挣扎的八条腿很快就停了下来。

“国哥,你在哪儿?”白雾的另一头传来了梁良有些不安的声音。

“这边!”李成国带着哭腔从怪物的尸体上站起来,仰起头,吸了下鼻子,强忍住了痛苦的泪水。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明明战胜了敌人,我的心中还是如此痛苦呢?

不,不是心中,准确的说是距离心脏只有六厘米的胸......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果果,泪眼婆娑的摸了摸果果的小脑袋。

小家伙,你可算是到了磨牙期了吗?

小混球根本不领情,小胖脸皱成一团,哭两口嘬两口大胸肌,偶尔还用牙齿磨两下,意图把胸肌上那颗异常的凸起给盘圆润了。

老实说,能忍到现在才哭,果果已经是很给李成国的面子了。

毕竟之前混战中的那种磕磕碰碰比之现在不知要颠簸多少,果果那个时候没哭简直是个奇迹。

“国哥!”

梁良很快顺着声音找了过来。

此时他已经把平底锅挂腰后,手中的武器换成了李成国从背包里搜出来的杀猪刀,显然是以大幅降低伤害上限的办法来提高了最低伤害。

看起来应该是没亏。

他跑过来,警惕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八腿花嘴怪,然后才绕过尸体走到了李成国身边。

“啧,果果怎么还在哭。”他有些头大的皱了皱眉头,在对宝宝的了解上,就算是一万个他也比不上李成国的一块脚皮。

“诶,国哥你怎么也哭了!”他很快发现了异常。

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连李成国这样的钢铁猛男都哭了!

李成国目光深邃地看了他一眼:“你没有胸肌,你不懂。”

梁良:“......”

看着李成国胸口像个树袋熊一样的果果,他觉得自己似乎明悟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李成国抽回棒球棍,在怪物的白毛(普通的一般都不长黑毛)上擦了擦:

“后面怎么了?我怎么没听到怪物的声音了?”

“好像是被什么吸引过去了。”梁良回忆道。

他亲眼看见身后的两头怪物被后方的什么动静给吸引了,然后一起窜了回去。

“肯定是妙脆角在帮我们吸引注意力!”李成国立刻信誓旦旦的一捏拳头。

骗鬼,一条狗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梁良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在李成国的示意下接过了登山包和棒球棍,然后帮李成国将果果从婴儿背带中抱了出来。

果果一瞬间哭得更凶了。

梁良有些手忙脚乱:“不要哭,不要哭,哥哥等会儿给你买好吃的......”他笨拙的哄起了小家伙。

但事实证明果果并不想要什么吃的,他只想要两块大胸肌,两只肥爪子一个劲儿的往李成国这边伸。

李成国一边飞快的解开身上的婴儿背带,一边看着满脸慌乱的梁良和哭红了脸的果果,微微笑着,同时还有些庆幸:

还好妙脆角不在,不然又要吃醋了。

他这些天睡觉将醒未醒的时候总能听到隐隐约约的磨牙声,而每次醒来都能看见妙脆角坐在旁边看着他,虽然样子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可爱,但李成国心里面总感觉不太安稳。

思来想去只有可能是吃果果的醋了。

毕竟那条狗那么护果果。

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因为他以前也是这么护老婆的。

趁着这点时间,李成国将手上和腰间的擦伤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重新背好背带将果果放了进来。

小家伙刚进背带就跟回了家一样,趴在李成国的大胸肌上不哭也不闹了,但就是怎么也不肯看梁良。

看那小表情,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李成国宠溺的拍了拍果果的背,同时心中闪过一个疑问——果果是不是长得太快了一点?

这里的长得太快并不是指像庄文那样身体长大,而是智商,情商,理解能力,对周围环境的判断能力等方面。

李成国也不是没当过爸爸,他知道一岁的小孩大概是个什么样子,果果之前的表现和一个一岁孩子没有什么差别,所以他并没有在意这些。

直到刚才,从混乱中突围出来,他不经意间看到这个小家伙紧紧抿着嘴,一副将哭未哭的样子,这才有了些震惊。

这个小家伙那么早就学会了忍耐?

要知道,他家小明在这个时候不说这样的颠簸了,稍微一有哪里不舒服立刻张嘴就哭,哪会有什么忍耐的说法?

而且正常一岁大的孩子,他懂什么是忍耐吗?他懂什么时候需要忍耐吗?

这种东西,可是成年人的招牌技能啊!

思来想去他最终得出了一个最科学的结果——生在博士家就是不一样!

你看,博士家的狗,那么聪明!那么能干!

你看,博士家的孩子,那么聪明,那么懂事!

你看,我家的孩子......梦到考试不及格把他爹气死了......靠!

直至此时,李成国似乎终于找到了这一系列悲剧的源头,他背上登山包,拿上棒球棍,眼神一时间无比的忧郁。

——小明啊,果然还是爹太没用了,没能遗传给你好的基因,给你们娘俩拖了后腿!

梁良并没有感受到李成国这一瞬间的大彻大悟,他拿着刀警惕的看着四周,有些着急地问出了现在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国哥,我们现在要怎么走?没有妙脆角带路,我们怎么找到出去的路?”

李成国迅速调整过来,随即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看着梁良那可怜又紧张的表情,他实在不忍心把“我怎么会知道”这样的话告诉他。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是梁良唯一的依靠了。

虽然他确实不知道......

于是,看着梁良越来越绝望的眼神,他当机立断的一拍手,随手指了个方向:“走这边!”

梁良精神一震:“你果然知道!”

李成国拍了拍腹肌:“当然,妙脆角早就告诉我了!”

梁良满脸写满了振奋:“妙脆角?真的吗?它怎么说的?”

“呃,它怎么说的?”李成国一时冷汗连连,摸着后脑勺眼神乱飘:“他说......‘汪’?”

梁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