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约德尔人的争论
日落西山。
金黄色的黄昏霞光隐于暗沉的夜幕，一轮银白色的圆月渐渐浮现，高悬在天穹之上。
莫德里安吃完晚餐，带着安妮等人，沿着主堡内的青色小道漫步，欣赏满园春色。
得益于艾翁，哪怕是凛冬寒月，不朽堡垒周围环绕的原始森林，以及主堡内布置的花园，依旧保持翠绿之色。
当然，不止是发芽的树木，还有品种繁多的娇艳花朵，红的，黄的，白的，似是斑斓的画卷，镌刻于大地。
伴随春风一吹，仿佛一位位婀娜多姿的姑娘翩翩起舞。
在这飘逸的风情中，莫德里安放下内心的思绪，回归自然的怀抱，享受着片刻宁静。
这已经渐渐成为他的习惯之一。
每一次处理完手里的事务，或是独自一人，或是带着安妮和悠米，沿着小道漫步。
不过今日的闲心漫步，多了一位顽皮的伙伴，沿途不止的欢声笑语，为主堡带来别样的色彩。
这是光辉祭日，英雄联盟系统给予的新年礼物。
除却英雄卡外，新年礼包里还有提供了一些有趣的卡牌。
时间流逝，夜色渐浓。
莫德里安目送着安妮等人进入房间后，返回书房。
阴影黑暗，劫似凋塑般，默默矗立。
听到脚步声后，赤红双眸睁开，倒映出的莫德里安的身影。
吱呀！
劫伸手推开身侧的书架，背后是一间精心装饰的密室，墙壁上刻印的符文，隐去涌动的魔法能量。
密室内除却刻印的符文外，还有一座金色的传送器。
莫德里安踏步走上去，劫静静地立于背后。
哗！
金色晖光闪烁，似骄阳般灿烂，却牢牢束缚在密室内，不得绽放，直至晖光散去，人影亦是消失不见。
......
物转星移。
眼前的空间和事物在变幻，略显轻微的晃动感弥漫身躯。
莫德里安再度睁眼时，已然处于地底深处的铁玻璃城，鼻端传来熟悉的味道。
刺鼻难闻的化学物品，还有金属切割融化的不可名味道，混杂一起，令人无可适从。
即便铁玻璃城早已装满通风口，且有迦娜的帮助，但无时无刻产生的气体味道，使得这一切付诸东流。
基本上所有在铁玻璃城工作的科技研究者，都会被要求佩戴空气净化面罩，以防患上感染病，影响到身体健康。
外界视野内的瓦洛兰帝国，似是停下前行的步伐，整顿消化着内部的诸多利益。
只有莫德里安和斯维因等寥寥几人才知晓，瓦洛兰帝国始终未曾停下步伐，保持着初心，大步向前。
而铁玻璃城，是瓦洛兰帝国的跃动心脏。
由这里产输的大量科技血液，通过不同的渠道，供给着帝国军团，供给着后勤消耗，默默地为帝国提供前行的动力。
嗒嗒！嗒嗒！
莫德里安沿着面前的走廊迈步行走，银灰色的金属墙壁一尘不染，顶部的柔和魔法灯光照亮昏沉的空间。
偶尔遇见的身披白色柔软服装的科技研究者，行礼过后，匆匆离开，似是有着忙不完的事情。
莫德里安保持着均速前行，平静的双眸扫视着实验室的一切，内心泛起涟漪。
转过走廊拐角，他见到迎面走来的辛吉德，神色闪过一抹诧异，记忆里的辛吉德好似从未有过这样的疲倦样子。
身披的白色衣袍好久未曾洗过，沾染着不同的实验产物，腐蚀的衣袍口子里可以窥见损伤的肌肤。
削瘦的面庞上，肉眼可见的油腻，澹黄色的汗渍点缀着白色口罩。
最明显的是眼睛，白色的眼白里满是血丝，以童孔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密密麻麻的爬满眼眸。
“陛下，黑默丁格教授和吉格斯正在实验指挥室等您。”辛吉德见到莫德里安，微微躬身行礼说道，指引前行。
“黑默丁格教授出来了？”莫德里安诧异说道。
早先黑默丁格教授还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想到会这么快结束，有些巧合。
“是的，陛下。”
“黑默丁格教授已经完成实验的大部分计划，等待最后的资源运到铁玻璃城，就可以着手处理最后的实验和组装。”辛吉德轻声答道，语气里流露出钦佩。
早在瓦洛兰大陆，他还是学徒，尚在学习炼金和药剂学时，就听过黑默丁格教授的名字。
后来直至他成为一名祖安炼金术士，拥有无人能及的智力，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的生命和理智，献给了对知识边界的探索。
那时他认为自己起码可以在炼金学方面比肩黑默丁格教授。
但在这次参与的核心实验里，辛吉德真正见识到黑默丁格教授无可挑剔的全面性，以及如渊似海般的知识储备，认知到自己以前的想法多少有些可笑。
“嗯，那就去看看。”
莫德里安跟在辛吉德的身后，走向实验区域的指挥室。
深埋地下的铁玻璃城，被分为三层，几近重现曾经的祖安风貌。
第一层是公共场所，经过扩建后，层层叠叠，宛如金属迷宫，洒落的昏沉光线，经过污染雾气后，折射出斑斓光彩。
有不少微光酒吧和娱乐场所建立在这层，以供生活所用，算是空气污染较重的区域。
第二层是金属广场，宽阔复杂的金属廊道里建立起无数条金属管道，还有大量属于炼金科技研究者的个人实验室和合作实验室。
同时，第二层是空气污染最为严重的区域，实质化的污染气体凝固在廊道顶部，形成五彩斑斓的机械画卷。
莫德里安所在的实验区域，是最底下的第三层，且是最重要的核心区域，绝大部分的科技产品经由这里面世。
近乎一模一样的银白色墙壁频繁在视野内出现，直至走到一扇厚重的金属巨门前，左右嵌入的仪器亮起湛蓝色的光彩。
“识别成功，欢迎莫德里安陛下的到来。”
伴随冰冷僵硬的机械声回荡在银色廊道，面前的金属巨门缓缓向着两侧移动，露出纯白色的甬道。
.......
铁玻璃城，实验指挥室。
这是由黑默丁格教授提议建造的实验统筹室，可以有效的提高第三层核心区域的实验效率，且出产了不少魔法符文和海克斯科技相结合的产品。
越过甬道，率先映入视野的是一张张写满黑色字迹的纸张散落在指挥室各处，杂乱无序，毫无落脚地点。
黑默丁格教授，吉格斯，和兰博几人的身影就淹没在这一张张手稿里，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毫不在意，依旧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手里的实验数据。
伫立在门口的莫德里安，望着房间里的杂乱，轻皱眉头，当即挥动双手。
血红色的辉光笼罩房间，一张张散落的实验手稿，悬浮在空中，随后似秋叶缤飞，整齐的叠放在一起，一摞一摞的堆至角落。
目光从黑默丁格教授的身上离开，莫德里安打量指挥室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一幅占据西面大半墙壁的巨型图纸。
无序杂乱的线条，陌生奇怪的图形，看不出原本内容的潦草注释，以及占据大半图纸的，宛如蚂蚁般数不清的数字符号，它们共同勾勒出一个类似菱形，却多有不同的异形图桉。
莫德里安踱步到巨型图纸之下，仔细地打量着图纸上面的内容。
即便是完全看不懂，但那无数的线条和符号，复杂的图形和注释，似是真正的科技艺术，给他带来另类的震撼。
“陛下！”
黑默丁格教授的低沉声音唤回莫德里安的思绪。
他神色愣愣，恍然回神，眼角的余光瞥见图纸右下角一圈明显加粗过后的黑色字体。
！
莫德里安转身，见到神色略显疲倦的黑默丁格教授：“抱歉，看得有些入神。”
对约德尔人来说，他们拥有漫长生命，和挥霍不尽的精力，让他们可以好奇地追寻世界的真理和乐趣。
现在不仅是黑默丁格教授，吉格斯和兰博同样显得疲惫。
黑默丁格教授的目光越过莫德里安，仰望着墙壁上的巨型图纸：“陛下，特制型号已经捐完成绝大部分的设计，开始进行试验性的组装。”
“预计时间要半年左右。”
“半年吗？”莫德里安轻声低语，时间不长不短。
“是的，这还是在帝国未来半年内的资源倾斜，和占领法迪尔哈王国的资源供应的前提之下。”黑默丁格教授掀起镜框，揉了揉眼睛，继续开口说道。
“帝国形势艰难的话，我们尽可能的提前完成实验。”
闻言，莫德里安轻轻摇头：“不急，我需要的是完美无瑕，即便时间迟点也没关系。”
他低头望着揉眼睛的黑默丁格教授，望着打哈欠的吉格斯，望着困顿不堪的兰博，以及神色倦怠的辛吉德。
“放松点，时间始终站在我们这边！”
这次进入铁玻璃城，莫德里安观察到，实验室像是装上弹黄的机器，每一个人各司其职，永不停歇的工作，连带着大部分的普通科技研究者也是精神紧绷，疲惫不堪。
是的，现今的局势之下。
莫德里安和瓦洛兰帝国的确需要一张真正的底牌来威慑秩序阵营和无底深渊。
但他不希望，为了这张底牌，拖垮铁玻璃城。
“辛吉德，我需要你重新制定一份作息表，且强制性的禁止科技研究者使用兴奋药物。”
“好的，陛下。”等候的辛吉德当即微微躬身答道。
而后，莫德里安跟随在黑默丁格教授等人的身后，听着他们讲解关于特制型号图纸的困难点，以及对特质型号的未来畅想。
虽说他大半.....好吧，几乎完全听不到，但不妨碍约德尔人的热情。
渐渐地，莫德里安霍然发现自己像是成为局外人，默默地伫立在一侧，望着面前陷入‘争吵’的约德尔人。
或许是沉浸在工作。
正在激烈讨论的黑默丁格教授等人，不见刚刚的疲惫，神情异常亢奋。
口中说着极具专业性的话语，也不顾莫德里安还在场，毛绒的面庞似是进入红温状态，面红耳赤的争论起来。
最后甚至对着墙壁上的巨型图纸——
指手画脚起来，不满意的地方，有争论的数据，随手拿起一张白纸记录下来，准备再度进入修改。
这也许，可能，或者......
是1992版的由来吧。
第1993次修改，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