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章 各显绝技
通常而言,武林中人发生纠纷,解决的方式就只有一种,那就是拳头大的说了算。
苏元明虽然没有明言,却是把目光瞟向了红绳外面的大片空地——围在各路豪强中间的这一片凹凸不平、且又空荡无人的崖顶空地。
他这意思大家都明白,你们要想争个输赢,就在这里当众过过招呗,赢了的买丹药,输了的干看着。
他这么一示意,单雄信立马就怯了,原因无他,只因尚师徒和新文礼的名声都比他单雄信大得多,而且在武林中人的口碑和心目中排名也比他更靠前。
只有梁师泰不好确定,但只看那一对黑黝黝的大铁锤就知道这个矮胖子也不好惹。
就算打败了梁师泰又能如何?只要打不过新文礼和尚师徒,就不可能买到这颗培元丹。
所以他变通了一下问道:“苏仙长,你看这样行不?我出六十万两白银买你一颗培元丹,若是有人跟我出一样多的钱,我就再加价,咱们价高者得,行不行?”
苏元明笑呵呵地摇头道:“不行。贫道的丹药货真价实且物有所值,比培元丹更贵的丹药还有,却不能在培元丹上坐地起价,说五十万两就是五十万两,这价格能降不能升,若是那位朋友手头不宽裕,差个万八千的也行。”
单雄信听了这话立马就郁闷了,心说你这老道跟银子有仇么?口中却不敢这么说,为难道:“仙长的意思,是让我们四人相互交手了?大家都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英雄豪杰,这拳脚刀枪又不长眼睛,动起手来万一有所损伤,岂不是伤了和气?”
“可以文比嘛。”东面始终没有说话的杨林突然插了一句:“不需要你们彼此之间相互对练,只需每人露一手绝活出来,他人做不到你的绝活就算输给你了。”
崖下的程咬金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跳脚喊道:“这么说俺是不是也可以上去跟他们比试,若是赢了他们,俺也能买一颗培元丹咯?”
苏元明像是在确认杨林的提议,答道:“当然可以,只要你的银钱差不多就行。”
尤俊达听了这话立马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拉住程咬金说道:“你别说话了,咱们上去就是打赢了也没钱买!”
程咬金本来还想说一句“我赊欠三五日行不行”,被尤俊达直接捂住了嘴。还看不出来么?这是想让劫皇杠的人上去暴露武功啊,你程咬金有啥绝活是别人无法模仿的?不就是那三斧子么?
杨林提出来的比试规则很合理,比如说甲露了一手绝活,乙丙丁都做不到,那么甲就暂时居于第一的位置;而当乙露了绝活之后,若是甲丙丁同样无法模仿,那么乙就跟甲并列第一了。
如此比试下去,每个人都总有一手绝技是别人不会的,只看谁的绝活令人无法模仿的次数最多,谁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当下新文礼首先走到了一块巨石旁边,那巨石高达丈二,比新文礼高了一头还多,怕没有数千斤重,且底部与山石连为一体,根本看不出任何缝隙。
新文礼要干什么?要力举千钧么?
众人正猜想时,却见新文礼身形微蹲,扎了个弓箭步,左腿绷,右腿弓,右臂伸出,单手附在巨石壁上,大喝了一声:“开!”
只听一阵“轧轧”声响,那巨石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推得平移了三尺。
当真神力惊人啊!众皆骇然。
却见新文礼站直了身子,环视场周众人道:“有能像我一样推开这块石头的,就算我输了。”
单雄信心里哇凉哇凉的,我哪有这个本事?
别说单雄信,就是尚师徒都在微微摇头,说道:“这一手我练不了。”
不愧是横推八马倒的八马将,众人叹服之下,就把目光看向梁师泰,然而没等梁师泰说话,站在西边宇文化及身边的宇文成都却撇了撇嘴道:“雕虫小技。”
“你说什么?你下来试试啊!”新文礼受不了这个轻蔑,顿时怼了回去,皇帝封的天宝大将军又怎样?你推不动石头我就不服你。
宇文化及就转头瞪了宇文成都一眼道:“难道你也想买这培元丹?”
宇文成都立即摇头表示不买。他当然用不着买培元丹,他的内力是与生俱来的,生下来时任督二脉就是彼此联通的,根本无需打通什么生死玄关。
他之所以出言讥讽新文礼,是因为他觉得众人对新文礼的绝活赞誉过头了,就这点本领,有啥好惊叹的?
宇文成都不说话了,众人就重新看回梁师泰,却见梁师泰拎起两柄大锤大步走向那块巨石,他身材矮胖,步幅却是大的惊人,只三五步就来到巨石旁边,二话不说,抡起大锤横着就扫了过去。
只听“噹”的一声大响,迸出石屑漫天,如此一块巨大的岩石竟然被他一锤子砸碎了大半,只留下底部两尺有余一截石墩。
梁师泰回过身来走回原位,看向新文礼说道:“我也不说这一锤比你那横推石块的功夫更高,但是你要想赢我,就也去砸碎一块石头给我瞧瞧。”
那边杨林颔首笑道;“嗯,新总兵和梁庄主这两下算是平手好了。”紧接着看向单雄信和尚师徒,“你们两位怎么说?还有崖下刚才那个想要参加的朋友,也可以上来比一比嘛。”
崖下尤俊达已经不敢松开捂在程咬金嘴上的手了,一旦松开不知道这厮又要说什么,就这么口无遮拦说来说去的,就算内容上没能暴露身份,嗓音上也会露出破绽,说不定就会被人听出来他是那天的劫匪。
这边尚师徒倒也爽快,直接说道:“新总兵和梁庄主的手段厉害,尚某自愧弗如,只能请靠山王越往宇文相国评判一下在下的枪法。”
说话间掂起身旁那杆长枪,望着那块被梁师泰砸出来的石墩底部刺出,只听“噗”的一声,就好像刺中了一块豆腐一样,枪身直贯而入,只剩下握在手里的尺许枪纂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