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暴风将至!
将所有士兵打发走了以后
康澄空道:
“实际上很简单,只要玉妍死了就能逃了这一劫了!”
听到这句话后,陆龙腾、马王爷、叶无缺三个人马上就恍然大悟了,并且在陆玉妍扑上去厮打康澄空之前异口同声道:
“你指的是假死吧”
康澄空道:
“总算你个老匹夫还没蠢到家!”
陆龙腾道:
“钦差又不是傻瓜,万一开棺验尸怎么办?”
叶无缺道:
“只要在令媛的‘畏罪自杀’上做做文章就行了,比如自焚,到时候即便你是包龙图在世,你又能在一堆骨灰里验出什么结论呢?”
这时候康澄空道:
“还可以更狠一点儿,比如把我这些年鸡肋下来的所有钱财全部换成银票,然后这笔钱就当是我赎罪给玉妍的,之后一把火烧了董家别院,把董家别院当成玉妍‘畏罪自焚’的案发现场,这样一来,我这些年替高贯京赚来的银子和玉妍就同时消失在这场大火之中了!”
陆龙腾和马王爷师徒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还以为这厮又打算给陆家下什么皮馄饨呢!
看到这帮人的反应以后,康澄空苦笑道:
“实际上我的报复计划,只针对陆龙腾你个老匹夫以后就够了,在这件事儿上,我的的确确对不住玉妍,而且我投靠高贯京那厮也仅仅是借他的东风,让我的复仇计划得宜运行,对于那种通敌叛国的奸贼我康澄空也不至于掏心掏肺就是了,所以临了坑他八百万两,我的心里也没什么过意不去的!嘿嘿嘿嘿……”
陆龙腾听后苦笑道:
“你这个疯子!对自己狠也就罢了,临了还坑了高贯京那厮一笔巨款,真特么,我...我太阳啊!”
康澄空听后,笑了一会,之后突然正色的对着叶无缺道:
“恩公,在下有一个请求,无论如何,希望你能答应我!”
叶无缺听到这个疯子的话后道:
“说来听听!”
康澄空道:
“我和陆龙腾一死,玉妍就无依无靠了,我希望恩公能替我照顾她!拜托了!”
陆玉妍猛的从陆龙腾怀里挣脱出来,声泪俱下的对着康澄空咆哮道:
“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没有你,我陆家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时候一只宽厚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肩上,之后说道:
“叶少侠,这个疯子的请求也是是老夫的请求,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小女,如此恩德老夫唯有来世再报了!”
听到这对儿互为死敌的翁婿同时向自己托付了陆玉妍,叶无缺看了看陆玉妍,不知如何作答。
知道叶无缺不知如何开口,陆龙腾将爱女的身体坂过来,剥开女儿凌乱的秀发,并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她的双眼道:
“玉妍,你是爹爹的独女,如果你可以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爹爹即便一死,却也是含笑九泉,答应爹爹的请求吧!”
陆玉妍听后只是默默垂泪,之后突然想到什么以后,激动的反身对康澄空道:
“你我夫妻一场,为了我你能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如实交代出来如果你能好汉做事好汉当,以后清明、十五我会年年替你上香的……”
陆龙腾听后不待康澄空回答,就说道:
“女儿,这是不可能的,别说康澄空等着一天等了足足二十年,于情于理他也没道理为了你的请求放弃置我于死地的机会!就算他如你所言,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实话实说,一力承担这个罪名,你觉得皇上会相信他所言非虚而不是老夫的弃车保帅之举吗?”
康澄空道:
“姜还是老的辣啊!总算你爹这个老匹夫没向我提出这个要求来!不过等来福进京面圣,到钦差带人来陆府拿人,横竖还得大半个月的时间,这段儿日子你们父女就好好续续天伦吧,不过尽早完成那个金蝉脱壳的计划吧!以免夜长梦多。”
陆玉妍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事情已成定局,纵是把他千刀万剐了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在这进入倒计时的时间里,与爹爹好好相处一下,以弥补这些年来因为那个疯子而与爹爹之间产生的芥蒂。
马王爷师徒负责将康澄空押到大牢单独关押起来,而陆玉妍则搀扶着她的爹爹,父女二人一起去祠堂拜祭了她的娘亲。
第二天,陆龙腾以侵略罪判了那群半死不活的东瀛忍者斩立决,歌舞升平的杭州城上次同时目睹十七颗人头落地的大场面都在十几年前了,所以当天围在菜市口磕着瓜子等候这一幕的老少爷们们也是十分之兴奋,都说南才子北豺狼,实际上人这种万物灵长的本身就潜藏着一种兽性,所以对于围观死刑这种事儿,在地域上根本不分南北,肯定有这么一群兴致勃勃的吃瓜群众会挤个水泄不通就是了!
等陆龙腾宣读完这批倭寇参与过那一日的刺杀行动以及差点让这帮混账东西杀到杭州城里的罪状后,邢台下面的吃瓜群众们便用臭鸡蛋和烂皮蒜给那十七个哇哇怪叫的东瀛人来了一场火辣辣的洗礼,而后陆龙腾抛出了开斩的令牌后,早就因为遭了池鱼之殃的刽子手们立刻手起刀落!顷刻间十七个乌拉乌拉鬼叫不休的东瀛人便人头落地了!
之后收尸人便噔噔噔上了邢台,将那些脑瓜子捡起丢进了背篓,之后又来了一票大热天捂得严严实实的汉子,一手一个,拖着腔子还喷涌着热血的死尸扔到了马车上,之后吱吱扭扭的驶向城外,按汉人的习惯,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不过显然这群异族侵略者没人肯为他们挖坑掩埋,直接架个火堆,一把火焚了就是了,至于骨灰什么的,就当肥料使了就是了……
这些天马王爷师徒没住在陆府,并非叶无缺不打算接受陆龙腾的托付,而是他们不想打扰那对儿父女最后安宁,不过也已经约好了,就以‘董家别院’的大火作为信号,到时候就可以展开接下来的行动了。
第七天,傍晚时分
与马王爷在鸿雁楼二楼对饮的叶无缺喝完盅里的酒后,叹了一口气。
马王爷龇着挑黄色的大板牙儿笑道:
“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接受陆龙腾的委托,有种乘人之危的感觉啊?其实大可不必,陆玉妍那闺女乃是忠良之后,照顾于她于公乃是江湖大义!于私如果她因为你碍于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对她不管不顾而横死街头,你后半辈子将被永无休止良心所拷问!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迂腐了?”
正在这时,西湖方向升起了一股扶摇直上的浓烟!时刻关注这个方向的师徒二人立刻就意识到,看样子陆龙腾已经做好了陆玉妍的工作,眼前这幅烈焰冲天的景象就是他与叶无缺师徒约定的信号了!
尽快结束吃喝以后,叶无缺将一两银子留在了桌子上,之后和马王爷便从窗户翻了出去,接着一路直奔陆府而去,只要与陆玉妍碰头以后,叶无缺师徒便带着陆玉妍乘船出海,去高丽避避风头,等过个几年再偷偷回到中原。
没有惊动陆府守卫,师徒二人直接翻墙而过,直奔陆龙腾的居所而去,和计划中的一样,陆龙腾已经带着守卫们去董家别院去救他的女儿去了,等师徒二人推开房门以后,就看到了红着眼圈儿的陆玉妍,陆玉妍并没有如师徒二人想象中的那般哭天抢地,而是临期一个小包袱,冲着叶无缺勉强一笑道:
“无缺,咱们这就出海吧!”
师徒二人相觑一眼后,暗道:
‘陆龙腾果然虎父无犬女,此女巾帼不让须眉也!’
之后三人便趁着杭州城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下乘上了早就预备好的马车,一路向着港口疾驰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马车才赶到了陆龙腾实现安排好的一搜运输各类高丽紧销日用品和食物的商船,登船之后,陆玉妍便遥望杭州城的方向跪了下去,并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以后,晕了过去!吓得刚刚向着同一方向躬身行李后的叶无缺一跳!
叶无缺眼疾手快的扶了陆玉妍一把,避免了她的螓首磕在夹板上。
马王爷替陆玉妍号过脉之后,对叶无缺道:
“她这是由于心情太过悲伤加之一路奔波,所以才会这样,照顾好她吧。”
叶无缺抱着她进了船舱以后,这条船便借着满天的星斗乘风破浪而去了!
杭州城董家别院
瘫坐在地的陆龙腾正望着烧的就剩个架子的地方老泪纵横!
“女儿啊!你为何要让爹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呐!是爹爹对不起你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说罢,踉踉跄跄的起身,就打算跳入身后的荷花池一死了之,结果便被士兵们死死的压在地上,只能徒劳的手刨脚蹬泪水长流……
之后哭晕了好几次的指挥使终于带着老泪沉沉睡去,当然这只是他在做戏而已,但是其中又有多少的真情流露那就不好衡量了,毕竟他与他的女儿这会岁不至于天人永隔,可也是此生再无重逢的可能了。
当天夜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登陆了杭州,这场剧烈的风暴也昭示着陆家的穷途末路。
这场疾风骤雨一直持续到了两天之后,而陆龙腾也为他的爱女举打着伞行了一场风光大葬,由于他的爱女死无全尸,所以那副棺椁也只能是个衣冠冢,出殡那天,杭州城里的士族豪绅、达官显贵包括与陆龙腾一直面和心不和的杭州府府尹也冒着雨亲自到场了。
同样年于不惑的梁府尹叹了口气道:
“当初你如果答应了咱们两家联姻的请求,小妍怎会有今日之厄啊!”
这时候情绪崩溃了的陆龙腾一声大哭,吓得说风凉话的梁府尹腿都软了,差点一屁股坐到身后的泥泞之中!
幸亏有下人及时将他搀扶起来,一脸纷纷的他临走的时候也唯恐陆龙腾听不到一般嘟囔了一句:
“个老东西!属驴的不成吓老子一跳!”
陆龙腾冷笑道:
“虎女焉能嫁犬子邪!”
他知道,再过几日,圣旨一到,自己和康澄空就会被押解到汴梁开刀问斩,到时候哪怕女儿不需要改名换姓也能回到中原生活,毕竟,世人眼中,他陆龙腾满门已经尽数死去了,再返中原的陆玉妍也不过同名同姓而已,而且欲致自己于死地之人也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陆玉妍而锲而不舍就是了,当然了,杭州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了,如果她被杭州城里的熟人发现,那么等同于嘲笑高贯京一党斩草未能除根,到时候哪怕有马王爷师徒守护,只怕也应付不了接踵而至的强敌以及来自全国的通缉!
结果第二天,汴梁过来的钦差就带着圣旨从水路来到了杭州,汴梁如此迅速的反应让陆龙腾暗抹了一把冷汗,幸亏金蝉脱壳的早啊!不然……
将康澄空从牢里提出来一起跪伏在地侯旨以后。
宣旨的是个张姓的太监,刚一到陆府,便尖声尖气的宣读起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罪臣!杭州指挥使,陆龙腾!走私国之秘器,叛国通敌,欺君罔上,罪不容赦!诛九族!
罪人!杭州船运商户董澄空!走私国之秘器,叛国通敌,欺君罔上,罪不容赦!诛九族!钦此!”
陆龙腾和康澄空磕了一个头后,颤声道:
“罪臣/罪民接旨……”
之后便被押到了大牢,隔天便要押上囚车,以陆路抵京,三堂会审后便要开刀问斩了!
却说出航的船已经驶到看不到海岸线的时候正好撞到了那场强烈的台风!
唯恐遭到舟覆人亡之厄的船长只得下令返航靠岸,结果船舵突然被一个不明之物撞断了!接着在船上所有乘员紧紧的抓住身旁的东西以避免被巨浪卷到大海的时候,那条失控了的船却诡异的乘上了一条洋******疲力尽的船员们只能冒险将船帆收起,以免船被这场恐怖的风暴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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