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二章 尤金斯的抉择
贴近冻土边缘的巨大冰山。
一道怪异形体径直飞来,撞击导致整座冰山都在震颤,陷入其中的个体直达山体中心才勉强停下。
被贯穿的冰层间沾满着恶臭的绿色粘液,
尤金斯被这一拳直接揍出,数以百计的墨绿色触须为他缓冲、抵消着撞击伤害……否则,他很有可能直接飞离冻土,落进危险无比的虚空区域。
哇!
一口气没能憋住,各种细碎的内脏残片跟着体内一同呕出。
尤金斯的脑袋包裹于类似变形虫的躯体间,露出一种较为庆幸的笑容。
“如果不是一开始的严寒,让我穿上通过肉山专门订做的‘黑肉外套’……我的肉体与灵魂都将被这一拳直接撕碎。
这样的差距也太夸张,甚至没法理解其中的原理。
必须想明白一件事,
对方在不做防备的情况下,如何做到不受一丝伤害。这绝不可能是实力差距带来的效果,即便真的强得离谱,在那种情况下也不可能。
传说装备能够憾动真理,而且我刚刚给出的攻击中还附带着M.O.的力量。
这样的一击不可能没有伤害,必然‘消耗’了什么,只是表面看不出来。
如果想不明白这件事,我们都将被杀死……呕!”
又是一阵呕吐。
尤金斯有一种快要虚脱的感觉。
这时,大脑间传来波普的声音。
通过尤金斯你刚才的接触,基本可以确定,此人的水准也贴近,甚至就是【中位】。
你目前的位置正好接近植物星球……你先独自撤回,我与韩东会想办法以虚空手段也跟着逃离。
真的逃得掉吗,波普?
如果被这家伙发现隐匿起来的植物星球,估计几拳就能直接干碎,到时候我们一样很难逃掉啊。
这家伙的确很强,但也有点奇怪……我的修格斯之眼隐约能看到这其中的‘怪奇之处’,如果我们能找出这个奇怪的点,或许有机会。
这种伤势对于以前的我来说,可能的确无法再动了。
不过,现在的我还能扛得住。
那就好……尼古拉斯似乎也不准备直接离开。
就在这时
尤金斯的眼睛隔着数座冰山,于数十公里外的战斗区域窥探到一束无视维度而降下的灰色光柱。
当光柱降下不过几秒,
一阵无形威压于冻土大陆间扩散开来,就连位于边缘冰山的尤金斯也能清晰感受这股威压带来的冲击感……甚至在他的脑海中构想出一个可怕的形象。
某团‘黑色之物’于意识间散开,甚至让尤金斯感觉有什么黑影就漂浮于身后。
“虽是借神,
但最终能发挥出什么样的,能达到多高的契合度,均与本体相关……毕竟只是借取一道神格。
尼古拉斯这家伙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吗……真不甘心啊~嘶!好疼啊。”
尤金斯低头看向腹部。
烙进体内的拳印只差一丝就要将身体击穿,
灵魂也遭到拳头的挤压,严重变形……甚至于体内世界都险些崩塌。
实在太危险了,
换作以前,若没有体内世界的支撑,没有肉山分担冲击的话,恐怕已经死了。
一咬牙。
尤金斯伸手插进,
于主教堂的神坛之上,直接取走正在接受教员虔诚跪拜与献祭的魔典-《尸食教典仪》。
由于献祭过程被打断,魔典似乎有些不太开心,封面的大嘴不断摩擦而发出‘想吃人’的声音。
尤金斯仰起脑袋,注视着头顶的冰层,轻声叹息:
“啊~真不想用这招啊。
这可是我珍藏已久的底牌,原本可是准备用来对付你的啊,尼古拉斯~
没想到会用来与你合作……咳咳咳!不过也对,如果死掉的话,就没办法再击败你了,底牌这种东西早晚也是要用的。
让你见识一下吧。”
尤金斯引动‘魔典之力’于全身长出嘴巴,
所有的嘴巴都在共同意识的趋势下,同步蠕动着,念叨着一种古老禁语。
这种语言可不是常用语,仅有极少数钻研,或者有过特殊经历的异魔才能听得懂。
波普在听见这种语言时,立即切断于尤金斯间的联系。
就算只听了几秒钟,就让波普感觉浑身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啃食着他的躯体,舔舐着他的内脏。
嗯?尤金斯这家伙还能达到更深的‘层级’,与魔典的契合度居然这么高吗?难怪老师会将《尸食教典仪》以奖励的名义分给他。
就在波普略感震惊时。
尤金斯已完成禁术的吟唱环节,
立即做出一个在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自杀行为,将脑袋伸向《尸食教典仪》,完全伸进那张长在书封的生食大嘴间。
‘临终前’尤金斯留下一道‘遗言’。
“波普,麻烦帮我把这本书传送过去……能节约一些赶路的时间。”
话音刚落。
咔。
魔典咬合,将尤金斯的脑袋含在嘴里继续拒绝,连每一滴溅出的绿色汁水都不放过。
吃掉脑袋后,再继续大口啃食着肉体,
如同嗦粉一样快速吮吸着绿眼触须,每颗眼球都能在嘴里形成爆浆的效果……啪啪啪~进食期间也是响声不断。
魔典以血盆大口,短短十多秒的时间就将尤金斯的本体啃食殆尽。
依照遗言。
啪!波普一个响指,
一道大小合适的虚空裂痕于魔典下方生成,送往战斗正在发生的冻土中心。
然而,
中心战区已经被某种极致的黑暗所覆盖,彻底蔓延开来。
甚至比曾经伦敦城内的黑暗还要纯粹与极致,无论是残存的冰层、或是被烧焦的大地,甚至于涌出的岩浆均被染成黑色。
唯独银行职员身上没有任何的颜色变化。
“嗯……居然打不中?”
银行职员已经给出好几拳。
却只是拳头表面沾染了一些黑色物质,未能正常命中目标。
相隔五十米远的位置,一位端正站立……皮肤、牙齿、头发、眼睛均为黑色,其肩膀还立着一只同样漆黑的乌鸦。
这种黑更偏向于黑色玛瑙,纯粹而光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