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水载万物
谁料一哲借着船上下晃悠之势,再一收腹,这便化解了拳势。
一哲突然有了新的感触,虽然两个人在船上翻打,但船始终不会沉入水中。
水看似无形而柔弱,但可载舟。
杨过对着海潮练剑,玄铁重剑却不能伤水半分。
水无招,随心而发,顺势而起伏,却破万招。
水以一海之力,厚积而薄发,虽然只是浮浪,却从海中起势,滔滔不绝。
虽然不能直接融合,但这点灵感还是帮了自己。
刚才自己一直抽出一半精力来克服穿的颠簸,想让自己像在平地上一样,现在看来简直多此一举。
人顺船势,船从水势,身法上也行云流水起来。
结合太极的功法,让陆方真的感觉有劲无处使,有气无处撒。
本来在船上还略占上风的陆方大吃一惊,两三招内竟渐渐手软,船本就小,方寸间感觉处处掣肘,敌对不得。
这船竟成了一哲的主场。
“英雄何必苦苦相逼,饶我性命,这圆通帮都是您的”陆方慌乱无比,这便求饶道。
这也太高看自己了,顶级二代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帮主之位。
想开条件收买对方,就得先知道对方有什么底细,不然真是贻笑大方。
一哲只是笑笑,也没空再多搭理他,毕竟时间宝贵,也不知绿竹轩那边怎么样了。
又走不过四五回合这老头便支撑不下,一哲瞅准时机,二指劲发,点了穴道。
性感的男声响起,算是对一哲刚才战斗的肯定:“领悟中级太极”
因为是声音传递的信息,所以一哲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中级还是终级,不过变强了是一定的。
自己也真的觉得更得心应手,这才是最重要的。
绑船的绳子自是现成,这便结结实实的五花大绑了陆方。
带这个累赘想再从密道回去就难了,而且一哲刚从密道出来的时候,那个埋伏机关已经挡住了洞口,此时无处是寻。
一哲望望围起沙滩的矮山,差不多三四百米,带着这个累赘翻山也视困难。
看来划船绕到别的码头应该是最快的办法了,一哲没有划过船。
一哲用同心镯向小雨报告了情况,知道小雨也安全,向小雨简单的问了问划船的技巧。
小雨嬉笑着说介绍了一下,一哲按她说的试了试手,因为掌握了水势,感觉并不困难。
心中挂念诸葛愁和汪天涯,这就让小雨赶紧回去看看情况,同时汇报已生擒陆方的消息。
一哲一把把陆方扔到船上,船小陆方重,这一扔几乎翻了过去,一哲赶紧跳上船,站在另一头保持了平衡。
沿着岸边一个方向划一定没错的。
船随着波浪左右摇摆,但一哲已完全适应,双脚像长在船上,用力拿浆划着。
陆方虽然熟悉船性,但被点了穴道又被绑得结实如石头一般,也没能兴起什么风浪。
自己放心的看着前面,突然觉得船头飞翘,顿失平衡。
一哲向后猛的挪了几步,又向前调整,这才又控制了平衡。
后头看哪里还有陆方的影子。
但陆方被绳子束缚着,即便逃得下船,真的有可能逃生吗?
还不是葬身海底。
一哲不会水,没法下去寻找,但还是在船上等了五分钟,料是闭气功再好,也没有活下去的道理。
也许陆方只是想死无对证,牺牲自己保全儿子吧。
虽然心狠手辣,能炸死张铭之子,让别人骨肉分离。但虎毒不食子,对待自己骨肉都是一样的亲。
没办法,一哲只好独自划着船回去。
到了岸上,同心镯传来小雨的声音,小雨已经回到了绿竹轩,一哲点上众人穴道的时间已经失效,两伙人正紧张的对立着。
虽然论武功,诸葛愁是真不咋地,汪天涯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但这两个人一个善于术法,一个精通机关,就地取材,做了简单的三道防线,还真的就困住众人很久。
如果是取人性命,这些人都坑杀在了这里,因为困人比杀人还要难,既不能太轻,又不能太重。
第一道防线是雷线。
诸葛愁将细线密密麻麻的固定在众人眼前,众人那是穴道未解,只能瞪眼看着。
谁也不相信这几条细线就能挡住这几十个“武林好手”,至少他们认为自己是武林好手。
可武功高一点的人穴道先行破开,这就要用兵器粘断这些线的时候,这几条细线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兵器为铁质,雷电通过兵器传到人体,张铭抽搐了一番,另一个人想来拉他,却也如被吸住一般,抓着张铭的胳膊跟着抽搐起来。
接着几个人抽搐起了一片。
但这并非杀阵,雷电之力有限,几个人抽搐了一会儿,渐渐觉得可以控制。
这陆圆真是睚眦必报,心如针尖之人。陆圆抓起刚才一脚踢飞一哲的小喽,狠狠的往线网上砸去。
雷电灼焦了小喽的衣服,皮肉都有烧焦的味道,他疼的在地上蜷曲着打滚,不过这雷网却也是真真的破了。
第二道防线却是汪天涯的手段。
但这绿竹轩比不灵机监,除了竹子还是竹子,时间短暂,汪天涯只能简单做了一个竹子机关。
几十杆竹子从不同的角度变化莫测的向众人打来,速度极快,力道自然也就大。
好像少林寺十八棍僧结成的阵法一般,把人围在里面脱身不得。
但是竹子在众人鼻尖前就会停下,意思是示警对方,乖乖待在里面。
众人面面相觑,陆圆命令着手下的喽试试深浅。
小喽不敢不从,蹑手蹑脚的向前,竹竿打在脚面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接着另一个竹竿自下而起,打上他的下巴,他又一仰头,跟着一根竹竿捅在他的肚子上。
强大的冲力击得他向后一摔,人们闪过一块空地,他就直直的摔到地板之上,虽然不至于伤及性命,但他叫苦不迭,一时间爬不起来。
汪天涯得意的笑了,诸葛愁深深的看了汪天涯一眼,毕竟这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但竹子毕竟是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