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杀气腾腾

而二达横旋身子,双拳举过头顶夹着拳风已经快到身前,这一招是圣拳宗的穿杨拳,拳如其名,百步穿杨,施展者如射出弯弓的飞矢一般飞向目标,可以说是速度和威力的结合。

李长老得意的捋了捋胡子,这穿杨拳意属于圣拳宗上乘的武功,自己的门生能在这里娴熟的使出,自己面子上也有光。

台下的弟子们也都纷纷议论“二达师兄还真是厉害,这一招也不知自己要几年才能练好”。

二达志在必得,整个人身上都泛着浅浅的白光,双拳之上更是耀眼,二丰连连后退,步伐已经凌乱,即便不被一拳击中,也就要跌下擂台,败阵下来。

可偏偏跌下擂台的是他二达。

原来已到擂台边缘,二丰略有手忙脚乱间竟是选择向后一躺,待二达飞矢之躯体穿过,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又在二达脚上奋力拍掌一推,二达这便增加了飞行的距离,穿过擂台站倒擂台之下。

表面看这穿杨拳使将出来之后比较僵硬也无变招,这就被二丰占了小聪明的便宜,实际上这穿杨拳若是赵使君使出,不等二丰拍上自己,他的手臂就会被气浪所撕碎,二达的功力还是太浅薄,饶是如此二丰的手掌也还是灼痛不已,部分地方已经脱掉了皮,露出红红的血肉。

看台上李长老却是坐不住了“这是犯规!”,张长老不动声色“李长老莫因为爱徒失手就激动啊,小徒侥幸得胜,不过一切评定还在圣君”。

李长老是个急脾气,这便问道“圣君,这张二丰带艺入宗,窃我宗门精华,如今又投机取巧赢得比试,实际我想各位也看的明白,论实力明显李二达更胜一筹”。

众弟子纷纷点头,的确,真打起来二达还是压制二丰的。

赵使君清清嗓子,整个校场立刻鸦雀无声等他发话。

只听赵使君说到“我刚才说过,即便带艺入会,打赢我就可以做宗主,现在带艺入会又怎么不可以争一个堂主呢?入我宗门就是一宗之人,不得排外。”

“武学讲究套路章法,但更讲究灵活运用,所谓无招胜有招,如果拘泥于定招,则无变无灵,巧技为胜,怎么能算犯规,依我看,二丰不但是胜了,而且胜得漂亮。”

赵使君一番话说得着实在理,张长老轻轻笑了笑,李长老却恨得咬牙。

这一个月每日悉心教徒,倒不如张长老招了很多带艺弟子捡了现成便宜,怎么不叫人气愤,但使君已经发话,自然没有再反驳的道理。

还好下一个登场的李一达是自己座下首徒,可以说自幼跟自己修行,根基好,武功扎实,虽然不如金销田真那般耀眼,但也是这一辈中顶尖的人物。

李一达和张一丰都已经登场,因为张长老和李长老也在暗暗较劲,这一场比试一上来就杀气腾腾。

李一达打的都是正宗的圣拳宗基础,其中不乏精妙高招,而且他气运扎实,行传自如,比刚才的二达还要得心应手许多,金销精剑而田真利鞭,如果仅是比试拳脚,只怕与一达也半斤八两,足见一达之实力。

一丰的动作相比则更加飘逸,和二丰一样,前三招勉强用圣拳宗的功夫应付,第四招开始就暴露出带艺入会的根本。

李长老冷哼一声,赵使君看在眼里,招呼赵珞竹过来耳语了几句。

原来带艺入会之徒,赵使君始终还是放心不下,虽然说带艺入会也可挑战宗主,那是因为他自信没有人能战胜自己。

而江北武林大会比的不光是自己的实力,还有弟子间的较量,整个宗门实力的比拼,自己若想服众,就必须短时间内将圣拳宗的实力提升起来。

所以带艺入会的弟子自然要吸纳,但盲目扩张带来的内部问题,作为一个枭雄,赵使君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整个圣拳宗当然要一直是自己手拿把攥的囊中之物。

现在张长老收了一小批带艺入会的弟子,自然不可能全同心同德,何况这群人的功夫还不弱,如果张一丰再赢下此场,六个堂主里可以说张长老就控制了一半的位置,长此比为内忧。

赵珞竹本来是赵使君安排挑战唐长老的,现在看来有必要剪掉张长老的一个羽翼。

一丰使出原本武功之后,身法更上了一个层次,一达的动作则显得笨拙起来,拳力总是离一丰一尺以上,伤不得一丰半分,倒似戏耍一般。

这张一丰的轻功别说张长老指教出来了,只怕张长老自己都不如,这个现成倒是捡的容易。

不多时李一达就败下阵来,李长老如霜打的茄子,张长老则满面春风,拱手说着承让,承让。

赵使君宣布到“六位堂主初步提名已定,张、王、李、唐四长老,还有张一丰、张二丰,休息片刻请接受挑战。”

四长老自不用说了,唐长老也是唬住了人。张一丰实力恐怖如斯,身法鬼魅,李一达都败下阵来,自己必然更不是对手。

几个人前都没有报名,张二丰之前倒站了几个跃跃欲试的挑战者,最大的一个已经三十多岁了,也是宗中老人。

但习武一事还是有天赋一说,不是岁数越大就一定武功越高。

二丰虽然血手刚包扎好还不便用力,但有了赵使君的话撑腰,肆无忌惮的用着自己的本路武功。

他和一丰一样,本来都是一方小帮之帮主,都是张长老借着给一个堂主的许诺挖角而来,武道浸润也有些年头,一通打将下来,打败这几个挑战者也没费太大功夫。

这便也没了挑战者。

赵使君点点头,起身正待宣布,只见赵珞竹已轻点两步从身边飞上擂台。

观望台离擂台至少十米,她双手撑开,一腿提膝,斜飞而下,不曾有一点不够优雅,轻功着实俊逸。

她绣鞋黄衫,裙摆压到脚面,打扮得像一个公主,倒不像习武之人,头上还绑着一个明黄色的飘带,笑脸如春光,暖人心脾,带给人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