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无耻的玄经离

玄经离想让陆夜把自己当个屁放了就得了。

可偏偏陆夜还没有屁意,玄经离万分尴尬,这对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

“我们是玄音门的人,不认识什么赤羽门的人”

“哦?不是刚为了武林大会结为盟友?”

“那是她们一厢情愿罢了,我们玄音门。。”他停顿了,本来想夸玄音门什么武林至尊啊,什么神功盖世啊,这是他一贯的嘴脸,但是现在被人家羞辱的体无完肤,自然也没脸说,硬生生把这套词憋了回去,“可没有认这盟友”

真是个翻覆无常的小人,可以得生着,何不用也?陆夜对这些人真是鄙视极了,自己是个够坦荡的坏人,这世界上却极少有够坦荡够纯粹的好人。

“如此说来,都是误会喽?”玄经离一看陆夜转了语气,似乎有所缓解,连忙一脸堆笑的说“是误会,误会”。

陆夜轻挑眉毛“既然是误会,那这事儿便罢”玄经离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却听陆夜又不紧不慢的说“这奸杀是误会,但是你搅了本爷我和姑娘的兴致,这要怎么算?”

冰雨看陆夜得理不饶人,抓着他的袖子说,“算了吧,算了吧”她虽然不懂武功,但是隐约觉得这个公子的武功比一哲还要好,对这公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多谢少奶奶求情”玄经离一看,改变策略,求起冰雨来,“搅了少爷和少奶奶的雅兴,罪该”。

平时都是玄经离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说别人罪该万死的,今天到自己头上,真说了罪该万死,万一陆夜顺坡下驴,自己怎么办。。“罪该掌嘴”,他说着举起自己的手,啪啪的抽在自己的脸上,但他又舍不得抽疼自己,那样子看起来真是有趣。

陆夜调皮的看着冰雨,对玄经离说道“你刚才不是叫她少奶奶么?你把这少字去了可好?

”啊?玄经离哪敢说个不字“奶奶,奶奶”。

“好孙儿,她是奶奶,我是什么?”,玄经离脸颊一抽“爷爷,爷爷”。

“哈哈哈哈,乖孙儿,过来给爷爷奶奶磕头”。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玄经离还能说什么?

一旁的另一个青年实在是忍无可忍,抽剑刺来,陆夜短刀这次没有任何花活,只一刀就割断了青年的喉咙。

血是在青年倒下之后才咯咯的流出来。

玄经离已经摊跪在地上“爷爷,奶奶,饶命啊”。

陆夜也不想再纠缠,“冰雨,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得理不饶人了,他们污我是采花贼,我当然生气,这样让他们出出丑,也好博你一笑”

“好啦,我知道啦,谢谢你保我平安还送我平安符”

“别让他们坏了咱们的兴致,我们去花满楼看节目吧”。

冰雨不假思索的同意了,花满楼她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中原的一切都是新鲜的,这花满楼听名字也是不错的。

陆夜和冰雨刚刚离开,一哲牵着马驮着赤羽门姑娘也到了大榕树边,那融雪指的功力尚未完全褪去,所以姑娘还是被绑着的。

玄音门的玄经离在给小徒收尸,对着被扒光的小徒弟一通感慨,“诶,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俩偏偏不听,人家都有心放咱们一马了,行走江湖啊,还是得随机应变,多多体会,你不过失了体面,他却丢了性命”

“师叔教育的是,还是师叔能忍得一时之气,当真君子”玄经离接着说“今天的事不要泄露风声,找个机会把面子再找回来,以后切不可盲目出手,全听我的指挥”

突然他眼前一亮,嘴角一笑“嘿,我还说要去找面子,这面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顺着玄经离眼光看去,一个锦衣少年牵着一匹枣红踏雪马正朝这边走过来,马背上似乎横着驮着一个女子,姿势很是怪异,少年的脸上还有三个烈焰红唇印,这人不是一哲又是谁?他半跛着脚,现在这样子像极了捡采花贼残羹冷炙的变态。

不光玄经离,大榕树旁的其他人也都是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若不是看见他的剑,都忍不住要指指点点了。玄经离寻思这八成是捡了陆夜消遣后的便宜。

看着少年十分年轻武功必然高不了,这条腿还是瘸的,估计是被陆夜打瘸的,就更不是自己的对手了,不是上天送来的面子又是什么?只见他跳将出来拦住去路,义正言辞“站住!”

一哲将牵马绳的手放下,马极通人性的停在原地,他看着来人正是玄经离,长发飘飘偏偏还有胡子,怀里还抱着个琵琶,是了,玄经离为了出手已经将琵琶抱在了怀中。

一哲正是摸不着头脑,这又是啥?

玄经离连还珠一样的说到:“你这个淫贼,污我盟友贞洁,快快放马受死,被我绑了谢罪”说着双手握住琵琶头,身子旋动两圈,将琵琶身子像锤头一样砸来。

又要战斗了么。一哲进入了战斗状态,玄经离的速度倒真的不快,感觉还是被放慢了一半,只是迟疑间自己进入状态较晚,再加上自己一条腿上瘸了,还是费了一些劲。

他提剑刚好挡住这一击,长剑迎上琵琶的碰撞才感觉到他的重量,一哲没有准备,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向后急急趟了四五步才站稳,因为一条腿是跛着,样子滑稽而狼狈。

原来这琵琶并非木质的演奏琵琶,乃上好的沉流木在引河中泡满十年取材,内部结构早已连接得如钢铁般坚硬,分量也是极重,加上玄经离身子旋动两圈的蓄势,这一击有二三百斤的力量,砸上普通人势必打飞一两丈远。

一击打过玄经离更加自信,跳将一步两三米高将琵琶从头顶重重的砸向一哲,一哲这次没费多大力气就避开这一击,琵琶在地上砸出一个圆盘大的坑点。

一哲用腿一蹬地面闪过,但跛脚卸力不足,还是用剑尖点地这才站稳,这是玄经离已经横着琵琶又打来,一哲被动的用剑去当,震得虎口发麻,紧力握住长剑才没有掉落。

一旁的古琴弟子已经到了马前查看,“师叔,马上的正是赤羽虹!”

玄经离闻言,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你这淫贼!”

他低俯下身子,下盘扫堂腿,上臂抡琵琶,转着圈又供来,一哲跛脚在身,这样一来就封住了他的退路,而这种霸道凌厉的力量,一哲又承受不起。

不过此地正在大榕树下,思索间一哲脚尖点地的同时用手抓住一根榕树的枝条,借此躲过这一击,接着借力用剑在榕树枝干上一荡,在榕树枝干上站了下。

眼见古琴弟子已经解去了绑着赤羽虹嘴的布条,那布条是一哲的衣袖,赤羽虹还是一种迷梦状态,看来这融雪指的功效还没有散去,小脸潮红,一副醉生梦死之相,看着古琴弟子已经开始娇羞的喘息起来。

这还了得!不及再观察,身后琵琶又到,一哲还是依样画葫芦,拉着一根榕树条换到另一跟枝干,琵琶砸到枝干上并无损伤,一哲心里有了思量,这琵琶抡将起来势大力沉,硬挡不过,自己腿伤在身也没有了灵活的优势,现在在这榕树之上,这琵琶挥动没有空间,倒是自己的主场了。

一哲越打越是灵活,这一荡不但躲开了琵琶的攻击,还顺势用剑攻向了正要解开赤羽虹的古琴弟子,“不能解开!”

古琴弟子闪肩躲过,这三人就这样焦灼的厮杀,玄经离暂时奈何不了一哲,一哲又能抽空去干扰古琴弟子,古琴弟子忙着躲避攻击,一时也并不能解开绑在赤羽虹身上的束缚。

“你们听我说”,

“你个淫贼有什么好说的”,

“不能解,他中了融雪指”,一哲焦急的对古琴弟子说到。

他提剑刺来,古琴弟子不得不抽琴来挡,这古琴比那琵琶可要大得多,如果也是沉流木所做,别说武动起来,就是两个人抱起来就要费劲。

可这古琴却偏巧是云丝木所做,在悬而未冰的雪洞中吊挂十年,整个琴身轻薄如织,挥打起来能罩住整个身子,是个极佳的防具。

那话说回来,为什么刚才没有用这些家伙对付陆夜呢?因为陆夜的刀快到一出手,他们就知道用了这些家伙也不是对手了,又何苦自取其辱?玄经离可不是个喜欢拼本事的人。

一哲剑刺到古琴上,弟子一挫古琴剑刺进琴弦之间就好像被收进剑鞘,倒是一招古琴夺白刃的功夫,但那古琴弟子整体功力还是差一哲太远,一哲一抖手腕就抖开琴弦,不过他也不敢轻敌在随便刺了。

“什么融雪指,当我们三岁小孩么,你要是编个什么采春散,我们可能更信一点

“玄经离手上一招狠过一招,完全不像要打败一哲绑起来的样子,倒渐渐像是要下杀手。

榕树挡着让他急切不能得手而越发着急,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坡子,越想他就越气。

“是真的,昨夜有个采花贼用指伤了他,是我救了她”。

“呸,我昨夜还救了我娘子呢”玄经离打起来也不忘嘴仗。

玄经离收手镇定在树下站稳,一哲以为他肯听自己解释了“我们找个郎中给她治好,一问便知,何必误会?”

呵呵,是不是误会玄经离可顾不得,或者说他本来就知道是误会,一哲至少不是主谋。

盟友的弟子被采花,自己抓了采花贼报仇,当真是功德一件,自己是结盟的功臣,到时候在门派中的地位自然会得到提升,就算是误会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