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争高论阶

戴天自然不懂这些,只是摇摇头。

陆尊云接着道:“魔阶一词便是原于我们魔性喜争高,魔族初生时,在黑天魔祖的统领之下,需要四方争战,因此创立了争高制度,便有了魔阶。那时,我们魔族还没有身上看魔痂的特征。所谓的魔阶高低,都是争高台来表现出来,那时的高台,便分为九层,通过打斗、拼杀,往最高层去占,自己占的层数越高,在魔族中的得遇也就越高。

但是争高并不能时时进行,而自己上次所占有的魔阶层数又很难时时标在身上。后来就到了魔宗统制时代,魔宗阿离,为了更好的辨别到个人的魔阶,也加上争高论阶太过血腥,所以魔宗阿离便对魔界生命进行了改造,让人体随着身体修炼,魔鳞和魔魂纹路增加等等辨别方式。这样,就能让人不争高也能辨别魔阶了。”

上次戴天听婉玉楼也讲过魔界历史,不过那次听到的是魔祖魔宗二主争天,这次又听到了魔祖魔宗创造改造魔族,一边听着时,不免更加入神,更加为魔宗改造魔族的能力佩服。

陆尊云继续道:“魔界两位祖宗定下两套魔阶评定方法,人们为了区别,也给了它两个不同叫法,因为魔祖那一套是通过对外界的争杀获得的魔阶,因此叫做外魔阶;而魔宗这一套,因是生在体内的,就被称为内魔阶。有些地方,在论魔阶的时候,就两种方法并用,有时这两种论魔阶的方法能吻合,但有时也会出现很大错误,因为有些人只懂得修炼,真正的拼杀场上,却是个浓包;有的虽然内魔阶不高,但是因为会拼杀,所以在外魔高台上,也能争得好成绩。”

说到这里,陆尊云提高了声音:“我们魔界本是尚武之界,因此修炼出来的成绩,只是一个身体表现,而魔阶台上的拼杀都是能力证明。你虽然身上没有内魔阶的证明,但是你长期和魔兽作战,早有一身本事,应该到魔阶上面试试。”

听到这里,戴天才算明白,这位城主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自己上魔阶之台。戴天知道自己的魔阶是另外一种表现形式,现在自己也已经突破三阶,若是全力发挥,它倒也不惧,但是他要隐瞒自己天生魔脉的体质。

因此故作恐惧,只道:“不行,听说魔阶之上,拼杀激烈,打死的都有,我上去,非被打死不可!”

陆尊云火了起来:“我陆家最重血气,纵是魔奴,也没一个怕死的。”

戴天一怔,他以前看到的都是慈祥的陆尊云,却不曾想,还会这般发火。

陆尊云接着坚定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明天你也随在陆家人里上阶台,若不上时,便不配做我们陆家的魔奴。”

这一句却是抓到了戴天痛处,戴天对于眼下魔奴身份最为重视,听见所说,连忙应了一声:“哦!”陆尊云再没有说什么,站起身来,趟得地上“哗啦”乱响,怒冲冲走进去。

出了戴天那门,陆尊云却又露出“奸奸”笑意:“哼哼,倒要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秘密,定然要好好逼你一番。”说着,又悠闲地往回走。

戴天关上房门时,连忙对那画叫道:“姑奶奶,怎么办?”

婉玉楼从画上飘下来,先是苦叹一声,又道:“我这后人怎么这么大的好奇心。”

听得戴天一愣,问道:“你是说我们城主是你的后人?”

婉玉楼扭头道:“是呀,要不我怎么会让你永为陆家魔奴。”

“哦!那你去给你后人说说,让它明天别让我上魔阶之台”

“怎么,你不想到魔阶之台上去验证一番么?”婉玉楼却莫名这样问。

戴天道:“你想让我暴露天生魔脉的体质呀!”

“不能暴露,若是暴露了,慕南城便再待不得,只能再次流落深山了,你若想深山里流落,你便去暴露。”

戴天不解起来:“你让我上魔阶台上验证,又不让我暴露,那要怎么办。”

婉玉楼思忖一时,最后道:“附耳过来。”在戴天耳边吹着芳香之气,说了一番话。

戴天听后,惊起来,叫道:“这样行吗?”

婉玉楼道:“有姑奶奶在,你怕什么。”

次日,那轮太阳刚刚推开东边一道霞光,拜天广场上面,便已经人山人海。

因为争高论阶是一件大事,这些年,慕南城一直受东直人欺负,很多人几乎没有了希望,魔阶之台再开,自然能让全城鼓舞。而且争魔阶并不是只限六大家族的人参加,但凡慕南城子弟,皆可参加。

因此,沉寂了多年的慕南城今日沸腾起来,无论是参加争高论阶者,还是看热闹的,都涌来拜天广场。人头涌动之下,又有六座彩台,十数丈之外围着中间那座魔阶之台周遭而建,正是六大家族观看之所。

戴天、陆节儿、陆起等数百人,都站在在陆家的采台之前,个个手持兵器,一脸严肃,半身威风。个个都等一令下,便冲向魔阶之台。向另外几家采台前面去看,也是如此,皆都是杀气凛凛,一排排一行行站定。

不同采台之下,众年轻新秀眼光交流之时,皆量不服。韦家采台之前,韦召林便如此,看向陆家这边的时候,便把大批竖起来,慢慢倒去。

陆节儿看在眼里,那里忍得了,咬着牙去指:”韦小鬼只管等着。”

这句话入到韦召林耳内,吓得他赶快把头低下,在他心里着实对这位大小姐发怵,但是又想找个人挑衅,转眼看到了另外林家的高台,便又把手伸出去比划。

这些年轻新秀自然也是明白,稍时命令一发,在那魔阶台上,便是一场拼杀,虽然他们没有亲眼见过争魔阶,但是也早有耳闻,魔高一阶,便有一阶的权力,又有一阶的待遇,所以那魔阶台上,拼杀也最为激烈,莫说伤残,死人也是常有之事。

虽然他们也明白,上去魔阶之台会有一番危险,但是能为自己家族争来荣耀,此时反倒是使命兴奋。

只有戴天,站在陆家人群里,低着头,抱着天蛇剑。

陆节儿以为他怕了,揽住他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不要怕,只顾离我近些,有我保护你。”

陆节儿自然也得到了他父亲叮嘱,生怕戴天在魔阶台上有什么危险,因此让陆节儿保护他。

戴天只是点了点头,自然不能让她看出自己心里真实想法。

正这时,陆尊云在陆家高台上朗声道:“众慕南城父老,近年来,东直人猖獗,屡屡犯边,害我们几无宁日,为壮慕南城血性,因此重开魔阶之台,但凡慕南城儿郎,若自认尚有血性者,皆可蹬上高台,拼杀出自己的魔阶。但是魔阶规矩也要明白,只要是在魔阶之上,拼杀之下,或伤或死,皆是因为技不如人,怪不得他人。”

陆尊云说到这里,如海人群里,便是一阵骚乱,虽然个个听说过魔阶之上的惨烈,但是现在亲耳听见城主如此说,心里也是一颤。

但也只是一阵言语骚乱,已经走出的年轻新秀,没有一个退缩回去。

陆尊云四下里看看,便道:“魔阶之上,只顾拼杀,没有其他规矩。慕南城外魔阶争高论阶现在开始,如果想要权力,如果想要待遇,只顾向那魔阶上去争。”

陆尊云语落之时,手向下一挥,六大采台上面,魔旗挥动。心那座魔阶之台为中心,周围如怒海之潮,涌动着向中心而去,整个拜天广场,也被喊杀声弥漫。

眼看离那魔阶之台尚有十数丈距离时,地上便已经倒下了具具尸体。因为越向中间来,空间越小,为了能得到踏上魔阶的机会,不得不相互拼杀。

陆尊云在彩台上看在眼里,不禁黯然生叹:“唉!好好的儿郎本不该死,但是身在魔界,凶残才是本性,虽无心相争,也难独善其身,不如此,慕南城血性难以激起,不如此,慕南城难活,陆尊云心有愧疚,但也不得不使用这方式大浪淘沙。”

看着下面那滚滚血腥,陆习习也把手捂在嘴上,既心痛,又恶心。

这次魔阶之争,因为陆习习到现在还没有生出魔鳞,再加上她年龄小,陆尊云疼爱,没有让她参加,只让她在自己身边,初看到这等场面时,自然让她吃惊。

陆家这一边,自然也有死伤,一边向魔阶之台冲去时,三两具尸体已经被踏在后面的人潮里。幸好戴天一直在陆节儿身边,虽没出多少手,但是其他人也不敢靠近。

但是戴天正看到几个陆家子弟被杀死,便叫起来:“不能这样,把弱者保护在中间。”但是现在喊杀纷纷,没有几个听清他的言语,而且即使听清,反而会觉得他说得本是胡话。

这里本是魔界,都是杀人存己的思维,更何况现在是在争魔阶,多死一个人,自己就少一分竞争,即使同族,也没有多少人怜悯。

因此,戴天只是在那里干嚎,没有一个回应。所有陆家人,只顾喊着向前厮杀。

“这样不行,要调整队形。”戴天见自己说出来,没有人回应,便去拉陆节儿:“大小姐,好几个陆家人都死了。”

陆节儿长鞭挥舞,正然杀得兴奋,刚被戴天拉扯时,还没有反应,但是连着被拉了几下,回过神来,叫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