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火烧炼血门
裂天弓何等强劲,箭去如流星,噗的插中那使斧巨人的背心,没入半尺多深。
傅惊涛喝得:“闪开!”
殷怜怜赶紧抽身斜退。只听砰的一声,箭杆上绑着的火药包应声炸裂,燃烧的粉末抛洒出来,半数落到那符兵的头上、背上、腿上,转瞬把他点燃成一根巨大的人形火炬。
那符兵虽然不惧刀剑劈砍,却本能地畏惧烈火,口中发出一声混沌嘶哑的惊呼,立即抛开兵器,反手撕扯身上的衣物。
殷怜怜趁机欺身闪过,寒刃一划,血雨飞溅。
那符兵半边脖子被月牙刃斩开,脑袋一歪,浑身精气随着血水狂泻,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烈火滋滋燃烧,迅速将他整个人吞噬,毛发、皮肉烧焦的臭味随风飘散,闻之令人作呕。
傅惊涛反手抽出第二支火箭,点燃引线后,张弓对准正厅大堂射去。他今晚是有备而来,箭囊中足足装了四十支火箭!七绝山庄高手如云,鲁十八老而弥坚,要想在重重防护下刺杀范运斗是不可能的。虽然没法子杀人复仇,但放一把火却不难。
这时代的建筑超过九成都是竹木搭建,很少用砖石为主体建造,越是庞大的建筑群落,越容易发生火灾。一旦火势失控延绵,任你再多人扑救也无用。历史上,众多有名的宫殿、园林、楼阁、道观、寺庙等,都是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地。
傅惊涛把破甲箭、追魂箭都留给乔晖保管,满携火箭混进山庄,就是要一把火烧光这里,祭奠亡灵!
火箭夺的插在大堂高处,火星爆闪,燃起一小丛火苗。
嗖嗖嗖!
火箭连续射落,红色的火苗四处窜起,被风一吹,开始向着火点周围流动蔓延。
傅惊涛眼力超凡,裂天弓射程极远,只见一道道飞火流星横跨夜空,如同上天降落的惩罚,落到了山庄各处的高楼阁堂上,带来了毁灭的怒火,燃起熊熊火光。
惊变忽生,火光摇曳,浓烟翻卷,这样的变故令整个山庄都措手不及。只是眨眼的功夫,远近便有十多处火头窜起。尤其可恶的是着火点都位于高处,火势扩展飞快,又难以取水浇灭,简直是太过毒辣。
当当当!示警的铜锣骤然敲响,怒喝声响彻夜空。有人跃上房顶灭火,有人跑去打水,有人忙着搬运财物,有人惊慌哭喊,原本井然有序的山庄陷入一片末日般的混乱。
傅惊涛心冷如冰,箭去不停,绝无一丝怜悯。这片山庄健在尸骨之上,不知暗藏有多少罪恶,正该从世间彻底抹去!
左偏厅内。
谷天穹一人一枪横在窗前,如不可逾越的天险,即使是十余柄长剑刺到,眼神亦不见丝毫颤动。
当!铁枪横扫,搅乱了如林的长剑。枪刃和剑锋碰撞,宛如秋风卷落叶,一排的精钢长剑要么弯曲弹回,要么脱手飞出。
鲁琨、鲁岳号称年青一辈的翘楚,长剑照样被对手轻松格开,五指皆震得发麻,内心的惊涛骇浪自不待言。
敌人太强,实打实的交手根本没有胜算。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各自俯身抓起一名瘫软的宾客,掌心抵住其丹田要害,运转秘法,疯狂掠夺他人的真元。那两人但觉丹田内的真气迅速流失,惊骇欲绝,高声喝骂。只是弹指的功夫,他们的身体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骂声变低,仿佛是濒死前无奈的哀嚎。
众宾客见状肝胆俱裂,屁滚尿流,一股腥热骚臭的气味充斥大厅。
这时轰轰数声巨响,碎石乱飞,六七条如上古蛮兽般庞大的身影撞破墙壁,狂暴万分地冲进大厅。他们**上身,肌肉膨胀如岩石,皮肤表面爬满粗如蚯蚓的青色血管,面容狰狞扭曲,眼中绽放红光,手里握着沉重的各式兵器,仿佛是一群来自魔域的怪物闯入人间,正在搜寻新鲜的血肉吞噬。
难道是传说中触犯禁咒、非人非魔的嗜血符兵?!
一个最可怕的宗派名字跳入众人的脑海——炼血门!
魔门四大宗派,炼血门的名声最差,行事风格比起魔教、天魔宗、九幽谷更为冷酷凶残,不讲任何道理,让武林中人畏之如虎。
炼血门弟子以炼血大法筑基,以吞噬他人的功力为提升途径,甚至连魔门同类都不放过。毫不夸张地说,每一个炼血门高手身后,都是尸骨累累,罪孽滔滔。
为躲避武林同道的围剿追杀,炼血门中人极擅隐匿伪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泄露身份。
炼血门除了臭名昭著的吞天噬地炼魔大法广为人知外,还有一项诡异神奇的本领,就是炼制嗜血符兵和符将。这种非人非魔的符兵、符将以活人精血为食,力大无穷,不知疼痛,不惧生死,跟敌人战斗时不死不休,绝不会主动逃跑撤退。百余年来,每当炼血门有绝顶强者涌现,身边必然围绕符兵、符将,倚之横扫江湖,杀戮无算。
原来七绝山庄竟是炼血门的一处秘密巢穴,鲁氏一家竟暗中修炼了炼血大法!难怪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谋划屠杀数百宾客。
众人想到自己面临的悲惨下场,偏生无力反抗,或是痛哭流涕,或是骂声不绝,或是干脆昏死过去。
那几名嗜血符兵根本不在意众宾客的死活,大脚踏落,咆哮着朝谷天穹扑去,气势汹汹,杀气狂卷。
谷天穹皱眉道:“堂堂七绝剑侠,怎会豢养了如此魔物?”不等众符兵形成合围之势,倏地跨步横移,枪随人走,电光飚射,噗噗两声,洞穿了左侧两名符兵的胸口,枪刃抽出时顺势一绞,轰碎了他们的心脏。
不过那两名符兵并未立刻栽倒,仍然挥动兵器劈向谷天穹,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谷天穹脚底一闪,枪刃横抽,波的抽爆了那两符兵的脑瓜。只见脑浆和鲜血四溅飞散,无头的尸身摇了摇,四肢抽搐,终于重重跌倒。
谷天穹暗松一口气,在大厅中游走不停,枪芒闪灭间,一颗颗脑瓜怦然炸裂,每一枪刺去必杀一人。长枪飞舞之下,凶残如嗜血符兵皆是蝼蚁。
周围的红衣剑手脸色煞白,双腿筛糠,这才晓得人家刚刚是手下留情了,否则焉有命在?
鲁琨、鲁岳啪的丢开精气枯竭的宾客,身体陡然胀大了一圈,略一运劲,骨骼噼啪爆响,气势疯狂攀升,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俩踊身一跃,长剑吐出白芒,双剑合璧,朝谷天穹后背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