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 好久不见

这伙计一见,赶紧求饶道:

“爷,您是我亲爷爷,小的给您赔不是了,我家掌柜他不在……”

林楠故意高声骂道:

“别装什么缩头乌龟,今天我非见着他不可!我要你看看,我、是真是假,让他庞噩出来,他要没瞎,自然认得!”

伙计见这人如此执着要见掌柜,看来绝对是真的,若是假的,敢这样急着见掌柜?

连连求饶道:

“大人,小的真的没骗您,我家掌柜在您来之前刚走一会儿……”

“放屁!我根本没在路上见过他,再要拿话骗我,别说是你,就是他庞噩,也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去应天你二人说不准走岔了,小的真没骗您……”

林楠这才放缓语气道:

“既然这样,也就不为难你了,以后机灵着点儿!”

那伙计欠身一笑,赶紧拿过林楠的佩刀递上前。

林楠接过刀假装悠闲地环顾了店内一眼,迈着步子转身出门去了。

出了药材铺,林楠快步离开大街,仔细想了想,这以前都是余非则和庞噩有事密谋,什么时候这和文竟和庞噩搅到一块了?难道是余非则出什么事了?

余非则那日去了凉国府,并不见蓝玉。府里管家告知因为太子薨逝,蓝玉忙着操办葬礼,还要派人坚守城防。

让余非则现在府中歇息,等蓝玉回来。

余非则一听坚守城防,也是立即心知肚明:其实与其说是城防,还不如说是防燕王一人。

到了晚上,蓝玉刚一回府,就听管家说故人来访,蓝玉听了连铠甲都没脱,直接让管家带自己前去。

到了别院,见是余非则,蓝玉上前笑道:

“余掌门,许久不见!”

余非则正愁这么久都不见天诀下落,怎么向蓝玉交代,却见蓝玉确是一脸笑意,只觉得奇怪。

蓝玉见了,反倒劝余非则道:

“余掌门,见到老夫怎么一脸愁容?”

余非则苦道:

“大人,老夫至今未能拿到天诀,有负大人重托,这……唉!”

蓝玉一听,不但不恼,却是哈哈一笑道:

“余掌门,莫要自责!那天诀,咱们没得手不要紧,最主要的是他燕王也没得手,这就成了!”

余非则不解,疑道:

“大人怎么能知道那天诀……燕王也没得手?”

“哼,如果得手了,早就让皇上知道了,罢了罢了,现在就算他燕王拿到了也没用!”

余非则疑道:

“大人这话何意?”

“太子仁慈,不忍对燕王下手,可现在……太子虽已薨逝,可皇上已立储君,皇太孙将来即位,我蓝玉必定大权在握……到时候,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燕王!”

“那老夫就先贺喜凉国公了!”

“余掌门,到时候,这朝廷之上,有我蓝玉,朝廷之外、江湖武林,就你余掌门独尊了!”

余非则一听,当即起身拱手道:

“托凉国公鸿福,老夫何德何能?”

“唉……余掌门休要见外,你虽不曾有功,却为蓝玉、为太子着实费心,老夫腾达之日,岂能让余掌门只得旁观之理?”

“那就先谢谢大人了,从今往后,老夫和整个皓蛟山皆以大人马首是瞻,任凭差遣!”

“余掌门,见外了、见外了……快坐下!”

蓝玉笑着拉着余非则坐下,拿起桌上酒壶给他和余非则斟上。斟酒的瞬间,蓝玉瞥见余非则面前的弑月突然想起什么,这才恍然说道:

“余掌门可记得当年,在那胡惟庸府上,当着皇上的面,余掌门说的话没?”

余非则叹气道:

“当年皇上也是让老夫找回天诀,可……算了算了,不说了……”

蓝玉却出言阻拦道:

“找不回天诀,怕什么,弑月已在你手上……老夫去请皇上赐你金匾一块……这有何难,哈哈哈……”

说着端起酒杯向余非则道:

“余掌门,许久不见,来,满饮此杯!”

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人直接推门进来。

余非则见这人身披甲配刀,一脸凶恶,登时一脸惊慌。

却见蓝玉一脸淡定道:

“你小子,老是毛手毛脚,将来还怎么成事?”

来人看着蓝玉,正要说话,见余非则仍是坐着,便紧盯着余非则。

蓝玉斥道:

“说,余掌门是义父的旧友,自己人,但说无妨!”

随后向余非则介绍道:

“余掌门,此乃老夫的百名义子之一,李庸……李庸,这位是皓蛟山的余掌门,执神兵弑月,神功盖世,威震武林!”

余非则一听,赶忙回道:

“大人过誉了,岂敢岂敢……”

蓝玉对李庸斥道:

“说吧……别婆婆妈妈!”

李庸这才说道:

“就在义父回府不久,那燕王带人回燕地去了……”

“就这些,再没了?”

李庸点点头,又问:

“既然他回了,那城防还要继续吗?”

“继续,当然要继续了,你跟老夫征战多年,‘兵不厌诈’之理还能不知?倘若那燕王狗急跳墙,兵入应天,那遭殃的便是咱们了……”

“是,还是义父想的周详,儿去了!”

蓝玉听了摆手道:

“去吧,城防莫要松懈了!”

李庸点头应了声,退身出去。

见李庸离去,蓝玉招呼着余非则继续喝酒,突然余非则想起什么问蓝玉道:

“大人,那燕王可是皇上第四子?”

“没错,余掌门为何有此一问?”

余非则一听眉头紧缩,自顾道:

“第四子,燕王……”

想了一会突然惊道:

“哎呀,不好,麒麟门被灭那晚,我听屈正扬回来说那晚有一个叫王四的人,莫非那燕王也去了!”

蓝玉听了一愣,手中酒杯不小心掉在桌上。

“余掌门可有根据?”

余非则沉吟道:

“当时只觉得这人名着实奇怪,江湖武林中也从没听过此人……老夫误以为是大人您派来的人,也就没有在意,今日一说,这才突然想起……”

“王四……好你个朱棣,连你老朱家的祖姓都不要了……”

“大人,这其中不会有什么事吧?大人,老夫虽不曾见过这燕王,可也曾听说过,绝不是平凡之辈,大人不可不防啊……”

结果蓝玉听了哈哈一笑,说道:

“哈哈哈……就如今这形势让他来,他还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想造次?老夫谅他也不敢!”

“大人,那燕王可是皇四子,若真惹怒了皇上,皇上岂肯放过大人?”

“哈哈哈,皇上……皇上可舍不得现在让老夫死,余掌门,你想想,如今的大明,开国之将还有几人?若没了老夫,他老朱家的江山还靠谁来守?”

余非则疑道:

“大人,天诀现在仍没有下落,万不可掉以轻心呐……”

蓝玉听了,想了一会儿,眉头微皱,对余非则说道:

“余掌门说的有理,这天诀确实是个隐患,这样,你回去再派人各处查寻天诀下落,只要不被那燕王所得,那就无妨……”

“大人放心,明日一早,我便动身回去,多派弟子去各处打探,一有消息,立刻告知大人……”

蓝玉扶起酒杯再次给二人斟满,起身说道:

“有劳余掌门了……蓝玉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