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话 真亦假,假亦真(1更)

“唵、嘛、呢、叭、咪、吽”

“唵、斡、资、啰、哑、弥、哩、达、昆、吒、唎、曷”

北方天王像,马头观音像,圣观音像等金光灿灿的金像张口,发出阵阵梵音,如同九天之外传来的阵阵神音,又如高居天外的神明诵经。

“好,不差,你们修持多年的经文,除了没有办法引动心中那股精神,但却是不枉念了大半生的佛,正佛,邪佛也好。”

李烨把目光落在那一尊或正,或邪的金像中,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入我教,得大自在。”老僧诵念,劝告着李烨。

净世之光源源不断净化弥散的黑气怨念,似有冥冥中的加持般,不论观音像,还是北方天王像都变得越发神圣,却越发庞大。

擎天立地。

大到让人要抬头仰望,看着那不断变得的金身。

呼。

圣观音像伸出那大且恰到好处的手臂,如同泰山压顶之势,带着阵阵恐怖的威压,向李烨镇压而去。

金光流氤的莲花从天而降,散发令人暖洋洋的光芒,度化了世人的罪孽般,让人露出宽慰的脸色。

玉瓶落几乎同时出手,尽是一副要降服世间大魔头般,那威势惊人。

在场的众人就仿若遇到了神迹,虔诚跪拜在地上,不断叩头,脸上既有虔诚的神色,亦有惊恐。

“看来你们都忘了,你们用我的东西来降我,是不是有点过了?”

李烨开口说道。

人变得神圣庄严,身体蓦然从天上飞起,越飞越大,半点都没有畏惧,漆黑如墨的怨念从他的身上流出,抵抗那纹路清晰的手臂,莲花,玉瓶等物。

滋滋作响。

看似没有抵抗的黑雾却极富韧性,挡下了。

“何必顽抗?”

老僧慈眉善目的说。

李烨冷笑,身形变化,一手插入胸膛,却无视血肉般,抽出一把耀光闪烁的刀,让人无法直视,仿是那不是世间之物。

“顽抗?好笑,你们这些老家伙,论起精神意志的运用,拍马都赶不上我,以为净化我的怨念就可以与我抗衡,瞧了我吧。”

话音一落。

他抬手就斩,凭空出现一道道锋利无比的刀散发恐怖的压力,让老僧们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是最坚定的人,不适合活下去。”

没有给半点机会,李烨腾空的一只手向下一伸,拽紧,拉扯,仿是拉扯了什么。

盘膝坐在地上的一老僧脸色变得狰狞,凡是遭受了毁灭性的攻击,冷汗在他苍老的额头直流,头顶太阳穴出现了光熙熙的影像。

它像是个人。

呼。

一股吸力自李烨口中飞出,把老僧的魂吸出来。

“叭、咪、吽”

其他的老僧想快速诵念佛经,只是他们有心无力,诵念的经文不快反慢,净化的怨念让观音像变大,威力更强,但却一时半会突破不了那黑怨的边界。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熟悉的老僧死在他们的面前。

圣观音像破碎,化作一道洪流,源源不断被李烨吸入口中,仿是滋润了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越发庞大。

同时也让他的刀上威压变得越发恐怖,仿佛不是世间的刀。

老僧们的脸色大变,这一刻,他们晓得自己似乎做选择错了。

正欲脱离这个意志世界。

可他们想脱离,但李烨就不会这么容易让他们离开。

黑雾中的刀消失了。

但李烨又是提刀一划,仿是划出了新天地般,那神圣的净化之光被斩断,一道不宽却极为明显的黑线把净光世界一分为二。

那黑线正好把北方天王像,马头观音像斩断半截,看似从不同方向,却极为一致。

从头顶正中央,自上而下,把金身等量的分出两半。

“你怎么可能?”老僧发出一声恐惧。

斩断的一截一如前面的圣观音像般,化作洪流,被李烨吞入腹中。

他又是抖手,那遭受了重大打击的老僧们被凭空出现的刀插入他们的心脏。

老僧的眼眶露出惊恐,人的意志就被压制住,可看,可想,但就是不能控制他的身体。

“继续吧。”

说着,李烨就盘踞在半空,刀飞离在上空,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气息不断渗透在天地,仿是刻下某种无法言语的文字,似刀又似图案,也似不明的字。

“唵、嘛、呢、叭、咪、吽”

老僧依旧在诵念着经文,驱动着残了一半的金身散发着光曦,净化空气的黑怨。

从李烨身上散发出的黑雾更是好似在配合着金身的攻击,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在被度化,但度化的丰硕果实却不被金身吸收。

那黑怨经过诵经声的洗礼,一番重新回炉之后,被李烨吸纳回来。

下方众人看着上空的诡异变化,久久不能语。

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似真实,又似虚幻。

坐在白狼皮的察罕特穆尔看着那掌控了老僧的李烨,目光神色复杂,把之前设想的一个个方案都压在心底深处。

陡然,仿是天地传来一阵饱腹感,就如同人在用餐过后那种满足了身体果腹欲望。

众人有些神色恍然,眼角有一阵迷幻不真实。

他们人就重新脱了某种虚幻。

场地上的天色变暗了许多,刚才的一切都仿是幻觉,什么金身观音像,什么会飞的人全都是假的。

只是眼前的一侧头死亡的老僧,以及气息萎靡的老僧们,又似乎证明了之前的一幕并不全是假的。

“我们输了,佚名说得对,你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度化的人。”

老僧们挣扎起身,两两露出了一阵苦笑。

这一次,他们输惨了。

“输了就有输的准备,我们任凭你的处置。”

来也匆匆,回也匆匆。

“跟我来。”

李烨没有在现场停留,也没说什么狠话,带着那几个重伤老僧离开。

好在在场的众人也没有不长眼的人,仍旧沉沦在那奇异的场景记忆中不可自拔。

“哈哈。

我们继续,我一个狼狈不堪从中原逃回来的老人,不求什么,只求一块存身之地,当然如今草原都有主了,我也不想做个恶人。

我会继续西去,只是西去之路,所需粮草,水源,甲具,武器甚多,而且那地方仍需要大量士卒和奴隶打下来,所以我就厚着脸,跟大家求求援。

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察罕特穆尔很和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