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劈柴童
“观点虽有瑕疵,文辞气理还是可以。”秦朝也明白。
这文华院是开放性质的,所以来这的可绝不止天龙寺内部寺生教员僧侣,外面的文人才子道士甚至普通百姓也会来观看,而且这些文章十天便要选出一篇最佳的作为状元旬文,贴入状元楼大堂中,因此绝不可能有哪个寺生随便应付式的拿这刷积分。
游了半个文华院,秦朝也发现不止廊亭,一些假山下能避雨之处,也有榜牌贴着文章,不过大多都是类似‘读《为君难论》’模样的读书笔记。秦朝微笑看着,旁边秦龙、张九才、鲁宝佳等人则是不时发出惊叹声,甚至还摇头晃脑读着一些华丽的佳句,一个个都很兴奋。
文华院离开后,下午的讲经坛,巨大的殿堂内几乎站满了人,杨启先、庞如海、赫连敏、南宫中等一个个少年都站在中心,彭先建、巩舒国、展才佩等青年,还有些寺里僧人,外面来的游客都在外围。
中央高高的讲经台上。
“庄子所述的三种人,其一是与道同在的真人……”蔡文友洪亮的声音响起,讲的是《庄子》。
“好!”
“妙!”
“蔡师兄真厉害!”下面张九才、耿亚文等少年不时喝彩。
文华院看文章,讲经坛看口才。
讲经坛的规矩要么就是给人上课讲学,讲解自己对某些学问的理解和认识,要么就是和人辩论,和文华院同样,一旦这演讲上课或者辩论得到了好评,便能相应得到积分。
讲经坛后,众少年又逛向木人巷、铜人巷、飞仙池、石林……等天龙寺寺生今后的学生生活之地,整天的游览下来,众少年也算是弄清了以后将会怎么学习生活。
夜漆黑。
东屋的集体宿舍中。
“那木人巷还真够厉害的,居然连高世霸、甘逸夫这么好的身手都没撑过两丈。”
“也就海峰兄撑了过去。”
“木人巷是最简单的,铜人巷更是难了不止数十倍,海峰兄不去闯铜人巷也是明智,而且铜人巷之后的罗汉阵,那才叫恐怖,我们习武的要毕业必须得过罗汉阵,啧啧……以后得努力了。”
躺在床上众少年根本就睡不着,白天那些文华院要发表文章,讲经坛要上讲台讲课,木人巷要闯关,飞仙池要踏萍渡江……一个个新奇的东西让他们感觉非常新鲜有趣。
“这天龙寺不愧是皇家学院。”
秦朝也感觉新鲜,不过大多是觉得亲切,毕竟像文华院,讲经坛等很多秦龙等人看来很奇怪的事物前世不仅有,还做得更好。
“第一个遇到的是孟述圣,后面的那个好像是黄圣人黄通明,就是不知郭圣人郭叙真在不在。”秦朝睁着着,想着白天遇到的各种奇怪的人,“天龙寺武者前辈中最有名的就是段、张、李,这三大宗师说不定也照过面,不过,还是先找到那劈柴和尚。”
文隐抄书匠,武藏劈柴童。
段誉主政期间,天龙寺出了两个先是默默无闻,而后一飞冲天的人才。
一个是藏经阁内抄书匠本梵,另一个叫修平,是个天龙寺中劈柴的和尚,本梵是文,修平则是武,不过真论起来,修平的成就和名声比起本梵来相差十万八千里,可终究修平也是由服事僧崛起,因此时人将修平和本梵相提。
“按记载,这修平和尚现在也才十七八岁,还在天龙寺中懵懵懂懂,流着鼻涕劈柴。”
秦朝微微皱着眉,和抄书匠不同,天龙寺中劈柴的青年和尚非常多,要找到除非找人打听,不然就得花点时间观察。
“嗯,先观察两天,不行再打听,这修平,别的不行,可基础太强大了。”
天龙寺传授武学,对寺生不会传授太过高深的东西,很多都是基础,所以能打出罗汉阵,赢得毕业资格下山的天龙寺生基础一个个都很,可是……
“数十年后,上一期的谢子平师兄,他的基础刀法在同期天龙寺寺生中是最强的,可是和修平对砍,都是毫无花巧的对砍,结果却……”
历史上。
修平和谢子平一战虽然只是两人对砍三刀,却是被传为经典的,江湖史传中对这一战花费了大量笔墨去描写。
当时修平的内功修为也就四流中品,比谢子平少了百七八十斤,可两相对砍,同样都对自己基础刀法很自信,同样不使任何高深武技,纯凭基础刀法对砍,结果第一刀谢子平刀被劈飞,谢子平不服气,捡回刀后劈出第二刀,这一刀更严重,他握刀的手虎口被震出出血,而后第三刀,谢子平刀断,而修平完好无损。
三刀后,谢子平羞愧退走闭门苦修,再十年,再约修平,同样以基础刀法对阵,可第一刀,便又被砍断了手中大刀。
修平基础之强悍自此扬名天下。
“修平的基础刀法之所以强,居然是劈柴劈出来的。”想到书中所说秦朝就忍不住感叹,修平和尚少时性子跳脱,在后人看来就是典型的多动症,正是性子太跳脱了,什么都学不成,什么都静不下心来做,最后慢慢的便被贬为砍柴,劈柴的服事和尚。
“可是如何劈,才能练成他那种刀法?书中根本没说。”修平和尚扬名后,确实引来无数武者的模仿,可几百上千年达到修平境界不是很多,显然他那练法有独特的窍门。
“不过这修平和尚也狠,扬名后,练刀都是藏得很严的偷偷练,而且宁可将那窍门带入棺材也不留存于世。”
和本梵不同,修平为人并没有那么伟大,不仅自己发明的劈柴法门没找传人,即便是发现他资质,从而传他高深武功的师门功法都被他带入棺材,死前更是烧毁一切功法书籍。
“不过这修平,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的劈柴窍门的价值,只当是好玩的法子,他真正知道价值,真正被人发现基础之强,从而传授高深内功还是在三十年后。”秦朝脸上露出阴笑,“我现在也不必拜他为师,只要在天龙寺寺生必须的劳作课时选择劈柴这门工作,而后偷偷观察他劈柴的动作就行了。”
天龙寺和这个时代很多其他‘耕读一体’的学院类似,学生不会只是学习,学习之余,也会有劳作训练,甚至有专门的‘劳作课’,所以天龙寺出来的,并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什么也不会做的纯粹小白脸书生。
……
一夜过去,第二天正式开课,上午是习文,讲的都是基础,和这时汉文圈的书塾老师讲的没什么大不同,下午则是习武,学的是最简单的棍法‘罗汉棍’。
转眼三天过去,天龙寺东边有一座巨大的大堂,这便是新寺生的上课教室。
“快点,马上要开课了!”
秦朝、张九才、段昌业等涌入大堂,天龙寺新寺生的课是三天才上一天,剩下两天完全是自行安排,想玩还是自己学习完全自主。今天是众人来天龙寺第六天,也是第二次的正式课。
“哈哈,海峰来了,我们的大诗人来了。”
“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妙哉,妙哉!”只见那胡清秀摇头晃脑的吟着诗,“海峰兄,你这诗寓意深远,深得佛家三昧,没想到海峰兄对佛理也是如此精通呀。”
秦朝一笑。
状元楼闯关,新寺生的作品自然是展出的,秦朝的那篇书法,也被贴了出来,先前众人还只是惊叹那份字,可很快便有人关注到了那首诗本身上。
汉文化圈最不缺的就是会诗词的高手,所以一旦有人关注到了诗本身,诗的价值也就被挖掘出了。
而秦朝本身就是话题人物。
状元楼算学斗高明真,书法二品,好汉堂洗狮八百,换灯十盏,再加上这诗,立时——
短短两天,整个大理城,外地人走进去,不是听闻‘梵宇弘开壮帝者’的声音响起,就是‘好向灵山塔下修’的歌声传出。天龙寺寺生虽然忙,可并不是锁在寺内不外出的,所以很快那股风潮便传进了寺内,弄得这些同班寺生们经常拿秦朝打趣。
“好你个胡清秀,有本事自己也去写一首,别成天念叨着。”秦朝笑说道。
“对,胡清秀也写一首,状元楼可没见你写诗。”
“我自己写,就我那‘一个枇杷树,两个大树杈’的诗才,你不如一刀杀了我得了。”
……
很快整点钟声响起,一脸正气的教员走入课堂。
“今天,是你们来天龙寺的第二次上课,可是今天。”袁教员扫视着众少年,“不上学文课,上劳作课,我天龙寺不要清高之人,不需要不懂工农商,不知民间疾苦,高高在上的纸上谈兵者,所以……”滔滔不绝讲了一节课。
“好了,你们各自去找本惠大师挑选劳作事务吧!”袁教员说完这话,一拍桌子,“下课!”背着手便出了大堂。
“孙涛,你准备挑什么?”
“我想好了,找个挑水的,能锻炼脚力,你呢?”
“我准备申请去外面,那天然楼里还缺个管帐的,我准备去那里玩玩,先前就和天然楼里的掌柜说好了的。”
……
一众少年涌向外面,秦龙、秦虎、秦启、秦树以及段无丙五人却是走向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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