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武功与仙术
余震自从打探到白龙虎的消息之后，便收拾妥行装，带着安道阳出发了。
当初穆老先生曾说过那个冥都在川南的方位。
但他不曾说过这川南的道路竟然如此难行。
不是绝壁便是石梁，纵然余震和安道阳此刻武功都是不弱。但要在此处行走仍旧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点缀在苍翠山峦之中的，倒也有星星点点的几户人家。
想来这些人家都是久居其间，对山中地势了若指掌。
何处有一条易行山道，哪一块山坡就算绕路也不能去攀爬，都早就铭刻在口耳相传的规矩中。
余震与安道阳不知道这些规矩，所以道路更是难行。
他们两人已经攀爬了半日，连成片的屋宇都未见到一处，更别说什么城镇了。
安道阳心中有些急躁，加上身体疲累不已，便开口抱怨道：“也不知道这老头说的是真是假。”
余震知道安道阳的内力和自己差的太多。
攀爬了这么久，他也该累了。
余震笑着说道：“咱们先歇一会吧。”
这里地势崎岖，本来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坐下休息。
安道阳见余震提气跃上一棵大树，坐在枝干上休息。
他也是大喜，忙跟着窜上另一棵粗壮的树枝上。
安道阳刚坐稳，却听余震说道：“依我看，穆老先生并未骗我们。”
安道阳一边扇风，一边奇道：“师傅您倒是说说。”
余震问道：“你也在这山中攀爬许久了，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古怪吗。”
安道阳皱着眉头环顾四周，他如今像是凌空坐在峡谷上空。
下头是不断奔腾的激流。周遭是望不见尽头的山壁。
这幅画面虽然奇丽，却总是人间景色。
师傅想来不会因为景色秀美就觉得与众不同。
忽然他抬眉问余震道：“师傅指的是周遭气息挺古怪的吗”
余震点头道：“确实，这周遭的气息与中原平地上并不一样。”
安道阳像是发现什么一般问道：“师傅，你想说这气息有些像仙气吗”
余震又摇头道：“不，这气息与仙气非但不一样，恰恰是截然相反。”
若说过去的仙气像是磅礴温润的太阳，那么这里的气息像是阴寒的流水。
安道阳点了点头，忽然他顽皮心起，双掌一翻向前平平推出。
过了半晌，面前的景色没有任何异动。
甚至没有一丝山风来吹动树叶。
安道阳傻笑一声道：“我随便试试的。果然没有用。”
原来他使用当年在瀛山上学到的仙术，吸纳此处的气息对着面前劈去。
自然，这一劈没有任何威力。
余震却是沉重道：“不一定是没用。我刚才一路已经试过，十次中或许会有一次施展出威力。”
安道阳大奇，师傅什么时候曾使用过仙术
他忍不住问道：“师傅您这么强大，若是有一次成功的话，这山都要被你震塌了!”
余震面上并无什么异常道:“虽然如今我的仙根已经修复，但当年我六岁便不再修仙。
所以最终不过是练气七阶罢了。威力自然不足。”
安道阳咂舌问道：“六岁？练气七阶!”
要知道他十五岁时跟着师傅余震离开瀛山，那时候他才练气四阶。且已经因为资质出众，成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师傅的资质实在是太恐怖了!
余震接着说道:“这里确实太古怪了。全天下都已经没有仙气，但这里却能偶然运用这阴沉之气使出仙术。“
安道阳听了师傅的话，兴奋起来。
他不断对着面前的空谷挥劈，怕是拍了五六十掌，仍旧是毫无效果。
安道阳气愤地一拍所坐的树枝，忽然那树枝咔嚓一声，竟然断裂开来。
安道阳一声惊叫，整个人掉了下去。
但他很快便冷静下来，调整了身子，施展出师傅教他的轻功，终于稳稳落在地上。
虽然这一坠，安道阳安然无恙。
但他却像是傻了一般钉在原地。
过了半晌他突然抬头对余震道：“师傅，我怎么觉得武功要比仙术还强呢”
先前安道阳试了五六十次，才将坐着的树枝劈断。
而以他如今的实力，要靠内力劈断树枝却是易如反掌。
更别说他靠轻功才能安然落在地面上，若是依靠仙术的话，总要筑基高手才能滑行。
金丹大能方可御空飞行。
余震却道：“不然。武功练起来比仙术快乐不少。但是习武之人一生无法达到修仙者的高度。
修仙者超越百岁轻而易举。但习武者年过六十便因为身体而变衰弱了。”
安道阳点了点头，但他很快便释然了，道：“要活这么久做什么我看现在挺好的。”
余震淡笑。他知道安道阳说的是违心话。
这世界上任何一人都是渴望长生的。
就连余震他自己也是如此。
余震又道：“看来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咱们找一个农户家里休息一下吧，也好问问道路。”
安道阳连忙说好，两人无需寻找多久，果然找到一处山坳中的农户。
这农户的房子靠山而建，用灰色木板搭成，破破烂烂地像是随时要被山风推倒。
屋子外还有猪圈和一口水井。
只是如今并没有养猪。
余震走上前去，朗声说道：“在下郑鱼，带着徒弟在山中迷路。求贤主人借宿一晚。”
话音落下，木屋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条缝，其中露出一个老妪的脑袋。
她不善地看了余震和安道阳一眼，却恶声恶气地说道：“这里不接待外客，你们走吧!”
说罢他就要关上屋门。
安道阳急忙喊道：“喂!”
但这个“喂”字刚落，门却忽然荡开了。
一个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头从老妪身后走了出来，笑眯眯地对余震他们说道：“来者都是课。这山路这么难行，怎么能将客人拒之门外呢”
说着他对余震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快进屋坐坐吧。”
安道阳见此，嘟囔了一声：“古里古怪。”但也要抬脚向院子中走去。
可余震却在此时抢着上前，一把抓住了那老头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