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容小觑少年郎
被称为左堂主的男子在昏暗的地窖中来回走动,心中激动情绪难以平复。
咸阳分舵比不得其他的分舵,因为在秦皇脚下,所以行事更需要慎之又慎。
这也就造成了他吸引入会的少年修仙者远远少于其他分舵。
这已经成了左堂主的一个心结。
好在上天忽然送了一份大礼给自己。
前几日左堂主手下的少年人说,咸阳街头多了个流浪儿。
看容貌气度,有些像是他们修仙者的样子。
左堂主立刻派自己手下最能说会道的巫山前去试探。
果然巫山不负使命,将人给带了回来。
更料不到的是,左堂主伸手一探,却无法测出这少年人仙根的深浅。
这情形只能说明:那少年人的仙根超越左堂主不少。
左堂主自问在仙气消失之前,也只用了五六年的功夫就筑基成功,属于资质不弱了。
换而言之,眼前的少年可能会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天才!
左堂主立刻双眼放光地问余震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余震仍旧是淡淡说道:“张三。”
左堂主一愣,随即理解的笑了。
这些修仙少年们或许过去也是身世显赫,父母长辈甚至可能是什么修仙大能。
只是后来仙气消失之后,那些大能们陨落的陨落,被屠戮的屠戮。
如果这少年因受了不少磋磨,所以不愿意吐露自己的身世,怕连累了自己父母、家族过去的名声,也是寻常。
左堂主和气地说道:“既然你不愿说出真名,那我们只管叫你张三。
等过段日子,你愿意将自己的身世说出,那也不迟。”
左堂主因为心中喜悦,便什么都好说话。
这份喜悦更是支持着他立刻摊纸研墨,将咸阳这里新得一位天才少年的消息写成信笺。
他一边封好信笺,一边笑着对余震道:“张三,你这段日子便先在我们这里住下,也不要去街头露宿了。
等过段时候舵主回信,说不定就有机会亲见总舵主一面。
若是能蒙总舵主亲自传授你一套武功心法,那你以后还愁什么?
咱们修仙者本来就是世上最尊贵之人。老天夺取的,咱们自己还能挣回来!”
余震似乎并没有被左堂主的话鼓舞到,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左堂主有些尴尬,但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得到舵主赏识,学到几门贴合他自身特质的武功,不出一两年实力甚至要在自己之上。
笼络住这少年人,以自己堂主的身份多给他分一些衣食酒肉,少发一些长辈的脾气,说不定就能让他记住自己的好。
想明这些关节,左堂主还是笑眯眯地让巫山带着“张三”先去休息。
也不派给“张三”任何任务,只要他多吃多喝补回身体就行。
巫山羡慕地拍了拍余震的肩膀,带着他便从暗房中出去。
左堂主的书信递出之后,也没有过多久,便收到舵主亲笔书写的回信。
左堂主大喜过望,打开之后却看到上面写着:
“咱们已经树大,如今最怕招风。左堂主招揽人才有功,但那‘张三’少年还需要试上一试……”
左堂主看完整张信笺,虽然觉得舵主或许有些过于谨慎,但是出于对舵主的尊重,还是仔细酝酿了一刻,才让人把“张三”再次叫到暗房中。
待再次见到那个面目虽然清秀俊朗,却带着一股狠劲的少年人,左堂主忍不住咳了一咳道:“告诉你一个喜讯,总舵主已经答允了见你。”
只可惜这个“喜讯”没有让余震的神情发生一丝变化。
左堂主心中暗道:“大凡天才,多半有些恃才傲物,难免!难免!”
接着他又道:“下午便会有马车到咱们分舵来接你。你先准备一下吧。”
余震只说了个“好”字,便再没变的话。
仿佛真是一个被人凌虐,以至于变得冰冷麻木,甚至不关心自己未来的少年人。
他离开左堂主的暗房之后,便独自坐着等了许久。
直到日头偏西,终于有一辆大车颤颤巍巍地开进了狭窄的胡同。
那大车通身被黑色油布蒙着,看不清里头。
一个瘦削佝偻的老头作为车夫,除了赶马也不说话,像是个哑巴一般。
余震再左堂主欢喜的目光下上了马车。
但他一进昏暗的车内,就见车厢中还坐着一个人。
那人是个少年,看起来甚至比缩骨后的余震还要小,只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他长得倒是清秀,见到余震先是一笑道:“这位哥哥也是去被总舵主相看吗?我叫骆城。”
说罢笑眯眯地看着余震,却没有等到余震的回答。
其实余震听了骆城的名字,心中便已经想到了修仙世家骆家。
这一族本来确实聚居于九原郡附近,离这不算太远。
自然,仙气消失之后,整个骆家也就销声匿迹了。
不知道这个骆城是否与九原骆家有牵连。
骆城左右等不到余震的回答,便也就算了。
他年纪还小,人也开朗。
大车中不见天光,只是不断地向前颠簸。
骆城默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对余震说道:“这位哥哥你是否也是被咸阳分舵的堂主看重?”
余震仍旧不答。
骆城继续自顾自道:“不瞒哥哥你说,我也是被九原郡分舵的堂主看重。他说我若是去见总舵主,必然会被他欣赏重用。”
说罢他嘻嘻一笑,面带一丝尴尬道:“其实我自小就被人说是有修仙天分。后来仙气忽然消失,我还道这辈子只能做个凡夫俗子了。
谁知道九原郡分舵的堂主竟然本事不错,找到我们本家隐藏的山坳,求我爷爷让我出来习武。”说着又是得意地瞟了余震一眼。
只可惜那个木头人仍旧是一动不动。
骆城心中觉得没趣。他已经尽量和善地对待余震,对方却是死活不识相。
骆成最后枕着手臂,靠在大车车壁上道:“哥哥定是死了不少至亲,才落得今日郁郁寡欢的样子。我因为全家都逃了出去,一个都未损伤,所以体会不到哥哥的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