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国术之悲
这群人居然想去动牌匾,白正也就动真格的了。
所谓牌匾和门面都是不能乱动的,尤其是对他们这种开门迎客的店家来说。
牌匾就是一个人的名字,门面就是一个人的脸皮。被别人摘下牌匾或者是破坏门面,和一个人被剥夺名字,被打脸无异。
更何况牌匾还是老爸留下的东西,白正就更不容许这帮人去破坏了。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这句话说着感觉很中二,可真的要触碰到一个人的逆鳞,那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随着白正说出“你说呢”三个字,刘大师感觉自己在面对一头下山猛虎。
白正怒目一瞪眼,竟将他吓得连退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颤巍巍的指着白正,“你这样打人是要被拘留的!”
“不在乎。”他已经进去待过半个月,还真不在乎拘留。
抬手就是猛烈的一拳,这是五行拳中的炮拳,最是猛烈的一拳,崩拳是猝然冷动、短距急发,那么炮拳就是刚激猛烈、气势逼人。
拳经上记载炮拳之形似炮火,取意为爆裂迸发之意,所以有“火现一发必落”的说话。
炮拳一出,大有沛莫能御,大有雷霆万钧之势。
白正配合引气术,拳劲汇聚随这一拳打出,他心中有义无反顾之感——虽千万人吾往矣!
拳头落下,刘大师仓皇举起手来抵挡,一阵剧痛和骨裂声传来,像是被一颗炮弹砸中,毫无疑问手臂骨折了。
这还是白正收了五六分的力气,毕竟刘大师一个老人家骨质疏松经不住他拳力而为。
一拳落下虽未尽全力,可白正仍有一种拳劲由身而出,贯穿臂膀在拳上爆发的感觉。
在以前是没有这种感觉的,得益于引气术,他对内里掌控更进一步,才让炮拳有了这种感觉。
见打断了手臂,白正收手平静的看着刘大师,“你还想摘我牌匾吗?”
刘大师疼的满头大汗也没敢叫出来,面对白正犹如面对猛虎,还是饿了的那种,“不,不敢了。”
他那手骨折的部位肿起一大坨,让人看着都感觉疼,尤其是那几个出去要摘牌匾的人更是差点被吓尿。
“你们呢?”白正扫视这些人,重重的冷哼一声,顿时将这些人吓趴。
“不敢了,不敢了。”几人连声道。
白正面露轻蔑之色,居高临下的睥睨这群怂包。
“你们几个也配算是形意拳大师?”一脚踹翻徐大师,人都不敢说话。
刘大师和他那几个徒弟就是前车之鉴,一时间白正竟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
“国术就是被你们这种人搞成这幅样子的。”白正对此非常痛心,这本来是多好的东西啊,就是因为这群骗子,现在都没多少人愿意相信国术了。
不光是国术,中医也是如此。这些都是两千多年的传承,祖祖辈辈无数经验总结下来的东西,可落在他们手中就成了招摇撞骗的道具。
一个唱戏的想要成功,台下得要十年功。可他想要失败,只需要台上出个岔子就完了。
国术也是如此。
两千多年的传承,只是这么一辈人就可以将其毁掉。
一群人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们知道这是碰到真功夫了,却只想着要能快速地逃离这个地方。
由此可见,想要复兴传统文化得要多难,明知碰到了真功夫也不想着改正,而是快速逃离然后继续行骗。
这是国术的悲痛,传承的悲痛,有这样一群骗子在,谁还会去相信真正的国术。
人们只知道炒作自己,却从来不敢正视自己。
也难怪会这样,炒作一本万利,投资少产出大,总有不明真相的人会被骗。
而练真功夫的,投资大产出少,总有鸡蛋里挑骨头的人会来踩。
就这幅样子,谁愿意搞认真的?还不如行骗来的痛快,有钱有势又有人,一招手前呼后拥,想踩谁踩谁,岂不快哉。
越想越气,又一脚踹翻一个人,“你们这些人也配算是大师?”一个个连站都站不稳,也能说是练拳的?
“您教训的是。”徐大师脑门冒汗怕落得跟刘大师一样的下场。
白正嗤一声,一只手抓住麻杆条的胳膊,看他老不爽了,“这细胳膊细腿的,真是比女人还纤细。对了,你是男人女人。”
麻杆条敢怒不敢言,见白正发问低眉顺眼又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男人,男人。”看着这人身上倒还有几分奴性。
“就你这样的都算男人,那天底下不都是男人了吗。”一脚踹在麻杆条小腿上,将他踹倒在地。
随着他倒地,背包中掉出来个小黑块,麻杆条虽然疼得厉害,可见小黑块掉出来又紧张的将身子伏上去挡住小黑块。
小动作都瞒不过白正,更何况他这大动作,眼睛一瞟就看到了小黑块。
下意识就觉得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脚将麻杆条踹开,“什么东西?”捡起小黑块打量一下,赫然发现一个镜头。
看到镜头白正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个微型摄像机,专门用来偷拍的,“你带着这个干嘛?”将小黑块丢在麻杆条面前质问道。
不敢不答,麻杆条只好忍住剧痛回答,“我,我是随行记者。”
一脚将小黑块踩得粉碎,“随行记者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吗?记者证拿出来看看。”
麻杆条倒还真有记者证,让白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后又丢回去,在碎片中找出内存卡后就不管了。
麻杆条看内存卡都没了也不去管微型摄像机了,那东西已经没用了,不过好在他身上还有一个摄像机。
“剩下的人主动贡献两千资助我建设武馆就可以离开,还有记者的话老实把摄像机拿出来,不然的话……”白正捏拳又是一通示威。
剩下的人被他唬住,一个个排队交钱。
二十二个人,刘大师断手,两个徒弟鼻梁断了,一个门牙掉了,另一个被摁在地上摩擦,剩下十七人,一人两千。
麻杆条也没能跑掉,老老实实交了两千逃也似的离开。
因为已经发现了一个摄像机,白正粗心大意没去再搜查他,还真让他逃出去了。
不过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另外两个记者摄像机全部被砸这才放他们离开。
至于顾父顾嵊白正倒没好意思收钱,不过他们是最后走的。
“你瞧瞧这些大师,不过都是骗子罢了,你还将他们当座上宾?眼睛擦亮点吧。”白正一副数落的语气,说的顾父无话可说。
本以为这顶多算是友好交流后白正技高一筹,刘大师却仍不颁发勋章告终,谁能想到事情突然转变成这副模样。
说着白正伸出手将顾父胸前别着的猴形大师勋章给扯下来,看着嗤笑了一声当着顾父的面丢进垃圾桶。
对此他是又恼又气,却不敢说什么。正要离开,白正突然又叫住了他。
两人互相背对着,“您说您是跟我爸学的形意拳,可我怎么记得我爸根本就不练猴形呢?”
顾父干笑,“跟你爸请教的,他是不练猴形,可也了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