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战棒子

自从在那湖中遇伏之后,这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过三江帮的人出现。

想来是他们也知道以自己的功夫对付不了杨逍这一行人。

就这样又行了一日的功夫过了三江口,也算是入了长江水路。

又行半日功夫,在一处叫七里庙的小镇众人下舟上岸,此处已经是汉阳境内。

到了此地之后,几人简单用过饭食之后,就在小镇上又雇了一些车马,便朝着金鞭门方向赶去。

只走出七里庙镇甸数里,便有三乘马自东追了上来,跟在骡马车队之后,相距十余丈,不即不离的蹑着。

再走数里,只见前面四名骑者候在道旁,待杨逍一行过去,四乘马便跟在后面。

数里之后,又有四乘马加入,前后已共有十一人。

赶车的惊慌起来,悄声对杨逍道:“客官,这些人路道不正,遮莫是强人?须得小心在意。”

杨逍点了点头。

在中午打尖之处,又多了六人,这些人打扮各不相同,有的衣饰富丽,有的却似贩夫走卒,但人人身上均带兵刃。

一干人只声不出,听不出口音,但大都身材瘦小、肤色黝黑,似乎来自南方。

到得午后,已增到二十一人。有几个大胆的纵马逼近,到距马车两三丈处这才勒马不前。

杨逍在车中只管闭目养神,正眼也不瞧他们一下。

傍晚时分,迎面两乘马奔了下来。

当先乘者是个长须老者,空着双手。

第二骑的乘者却是个艳装美妇,左手提着一对双刀。

两骑马停在大道正中,挡住了去路。

此处已经是金鞭门势力范围之内,纪晓芙在马车上抱拳说道:“金鞭门纪家女这厢有礼,请问老爷子尊姓大名。”

那老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知道你是金鞭门的,你只须交出三江帮少帮主来,我们决不跟你金鞭门为难。”

听闻此言杨逍笑着看向了卑壁,卑壁大急,出声呵斥道:“哪里来的老杂毛在此地胡言乱语,你告诉卑词那看东西,本少爷已经弃暗投明和他势不两立!”

他这话倒不是说谎,这人他却当真是不认得。

那老者冷笑一声说到:“你们金鞭门和三大镖局的场子,不干三江帮的事,何故劫持少帮主。”

说着他伸手腰间,取出一对判官笔来,那判官笔的笔尖铸作蛇头之形。

他冲着卑壁说道:“少帮主勿急,我受卑帮主之邀来救少帮主,请少帮主委屈片刻。”

卑壁闻言恨不得开口大骂,哪里请来这么个混蛋,这不是要小爷的命吗?

纪晓芙是峨眉高徒,见多识广,她当年曾听师父说过,高丽有一派使判官笔的,笔头铸作蛇形,其招数和点穴手法和中土大不相同,大抵是取蛇毒的阴柔毒辣之性,招术滑溜狠恶,这一派叫做“青龙派”,派中出名的高手只记得姓泉,名字叫甚么却连师父也不知道。

于是纪晓芙抱拳说道:“前辈是高丽青龙派的么?不知跟泉老爷子如何称呼?”

那老者微微一惊,心想:“瞧你也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却恁地见识广博,竟知道我的来历。”

这老者便是高丽青龙派的掌门人,名叫泉建男,是三江帮帮主卑词厚礼从高丽聘请而来。

他到中土未久,从未出过手,想不到一露面便给纪晓芙识破,

当下蛇头双笔一摆,说道:“老夫便是泉建男。”

纪晓芙道:“高丽青龙派跟中土武林向无交往,不知金鞭门如何得罪了泉老英雄,还请明示。”

泉建男又是皮笑肉不笑的脸上肌肉一动,说道:“老夫跟阁下无冤无仇,我们高丽人也知道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在下受卑帮主邀请,来主持公道。”

他说中国话咬字不准,声音尖锐,又乱用成语,听来倍加刺耳。

杨逍听他样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之后,轻笑着说到:“你既然是高丽的那么为什么使判官笔不使棒子?”

泉建男闻言一愣,杨逍问的太奇怪,他不知道如何答话。

纪晓芙问道:“这个门派使棍棒吗?这我倒是真的不知。”

杨逍笑说到:“高丽棒子嘛!不使棒子使什么?就是没有想到你个棒子在高丽蹦哒也就算了,今天还敢在本座面前聒噪,很好很好!”

泉建男虽然不知杨逍所说棒子是何意,但是看他的表情和眼神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而且不知为何,杨逍棒子两字一出,他瞬间感觉来自灵魂深处的一股刺痛,仿佛这棒子和自己有什么莫名的联系。

泉建男冷笑道:“小子不知死活,枉称口舌之利,敢来领教老夫的招数吗?”

纪晓芙从灭绝那里听过这老者名头,知道他武功极好,因此问道:“若是老爷子输了怎么样?”

泉建男哼哼道:“如果我输了,大伙儿便一拥而上,我们可不讲究甚么单打独斗那一套。倘若你们金鞭门人多,你们也可倚多为胜啊!从前中国隋炀帝、唐太宗、唐高宗侵我高丽,哪次不是以数十万大军攻我数万兵马?自来相斗,总是人多的占便宜。”

杨逍冷哼道:“你个老棒子还挺记仇,看来是不服气,就凭你这话,将来本座必然要率大军走一遭高丽,必让你棒子亡国灭种!”

而后杨逍冷冷看着他说到:“真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以为在棒子地头称王八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无忌!你去教训一下他!”

杨逍说完之后从背后拿出倚天剑递给张无忌。

张无忌恭敬接过,而后身形一起,轻飘飘的落下马车,左足着地,左手已握住倚天剑剑鞘,右手握着倚天剑剑柄,说道:“你是客人,请进招罢!”

泉建男气的面红耳赤,没有想到杨逍居然如此看不起他,派一个孩童与他对战。

当即冷笑道:“好!想不到你们中原人如此无礼,休怪老夫心狠!”

说完他跃下马来,双笔互击,铮的一声,右笔虚点,左笔尚未递出,身子已绕到张无忌侧方。

张无忌寻思:“今日我代杨伯伯出战,不可丢了他的面子,就算不敌也要全力以赴!”

见泉建男右手蛇头笔点到,张无忌拔出倚天剑,一点寒芒带着一声轻鸣,正是玉箫剑法中的金声玉振。

泉建男见张无忌这一招剑招中俊雅花俏,看着像是舞剑一般,心中大喜,心想:“这些中原武人要面子,使用一些花哨的功夫,哪里有我本国功夫实用!”

当下左手笔跟着递出,直向张无忌而去。

他那右手之中笔头先到和张无忌倚天剑刚一接触,便被倚天剑如同割麦子一样直接削去笔头。

倚天剑趋势不减朝着泉建男面门而来,慌的他赶忙拿左手蛇笔抵挡,又是一声轻响,左手蛇笔应声而断。

泉建男看着那吞吐寒芒的倚天剑锋,吓得魂飞魄散,哪里敢抵挡。

但他毫无防备此时又招式用老,慌乱之间使出一招懒驴打滚,就地一滚,这才堪堪躲过这一招。。

还没等他回过神,张无忌一招棹歌中流已经到了面前,他此时人在地上,只有原地打个滚躲了过去,但是后背还是被倚天剑扫到,顿时背上鲜血淋漓,疼的他一个踉跄。

再回过来神时,张无忌倚天剑搭在他的脖子上,正冷冷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