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铁血硬汉心中柔

陆承渊三人走出了大殿，白虎加快一步走到陆承渊身边说道：“承渊，同样都是对付东厂，西厂越强大，我们的胜算就越多，何况去大同府拿几个会武功的人，对我们来说是轻而易举，为什么不答应他呢？”

“西厂越强大，汪直的胜算就越大，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机会和风险是同时存在的。”陆承渊边走边轻声回答说。

“什么意思？”白虎不明白他的意思。

陆承渊停下了脚步，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说道：“或许朱雀之前的担忧是对的，我们跟汪直可能并不是一路人。”

“你的意思是....”朱雀皱着眉头说道。

陆承渊点了点头，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另做打算了，你在京中相熟的人多，明日你看看去找个地方，我们是时候要搬出去了，现在的西厂我们怕是呆不下去了。”

“对了，玄武呢，怎么一整天都没见到他？”朱雀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了问道。

“我让玄武去了药王谷。”陆承渊轻声说道。

“药王谷？你是想....”

陆承渊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三人一脸凝重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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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陆承渊一人在屋子里烤着火，火红的炭火在寒冬里焚生出丝丝暖意。他想起近些时日发生的事，不由得有些疲倦，不知何时才能了却这些人间俗事，心中突生一念，这大雪天里无事可做，何不去喝酒浇除这心中的烦闷。

玄武去了药王谷还未回来，朱雀也被他安排出去了，只剩白虎一人还在灵济寺内。这白虎也是个豪爽之人，何不与他对酒当歌，把酒言欢，想到这里，陆承渊便起身直奔白虎住处。

正所谓，“长安大雪天，鸟雀难相觅”，经过一夜的飞雪，大地被银装素裹，积落在地面的白雪经过一夜的时间，踩上去吱呀吱呀的，陆承渊和白虎两人并不想多生事端，戴了一顶斗笠便悄然出门了。

街上的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疾步而行，远处的街头处有一家酒馆，两人径直而入。

街面上的人不多，但是酒馆内人却熙熙攘攘的，放眼望去找不到一张空桌子。

“二位爷，楼下满了，您楼上雅间请。”这时一个店小二上前招呼道。

陆承渊和白虎也不多说话，随着店小二直接上了二楼，刚入座白虎便开口叫道：“小二，上三斤羊肉，两只羊腿，再来两坛好酒！”

“且慢。”小二应声正欲下楼时，被陆承渊叫住了。他说道：“来两壶好酒即可。”

那店小二应声下楼，陆承渊对着白虎说道：“酒可以喝，可是不要贪杯，我们身处京城，周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要时刻保持清醒。”

“承渊，你放心，我酒量可是大的很啊，那两壶酒够谁塞牙缝的。”白虎有些埋怨道。

“今日不同往日，我们还是处处小心的好。”陆承渊说道。

“好吧好吧，就依你了。”白虎不愿意听陆承渊啰嗦，便急忙说道。

谁与我醉明月，愁在不言中

多少雪月风花，却剩一人影

酒菜上齐，陆承渊和白虎各倒一杯，一饮而尽，甘醇的烈酒滑过喉间，火热的感觉由内而外衍生。

三杯酒下肚，陆承渊竟然有些思念起了叶倾城，那一颦一笑都逐渐开始牵动他的思绪，他竟有一点后悔让玄武回药王谷了。

他或许算的上一个细腻的男人，而白虎却恰恰相反，每日做事全凭心意，心中也无任何挂念，豪爽至极！

“白虎，你有想过以后吗？”陆承渊突然开口问道。

白虎此刻正抓着一条羊腿在那里津津有味的啃着，被陆承渊这么一问愣了一下，说道：“以后？”

“对，我们不可能在刀光血雨里过一辈子，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就没有厌倦过这样的生活，想过去过一些平淡安稳的日子吗？”陆承渊问道。

说到这里，白虎一改往常无所谓的态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何尝不想，可是平淡安稳的日子对我来说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为什么？”陆承渊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从小便没了父母，是青龙的父亲，六扇门上一任的首席将我带入六扇门，抚养我，教我武功。你别看我是个粗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可是我记得别人对我的恩情。青龙的父亲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他死了，青龙也死了，我这辈子剩下的责任就是替他们报仇！”

“那有一天仇报了呢？”陆承渊问道。

白虎犹豫了一会，然后笑着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已经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吧。”

陆承渊看得出白虎的眼睛里泛红了，他也是个表面强硬，内心却柔软的汉子，心里不禁为之感叹，白虎或许原本也应该像平常人一样过平淡的日子，只因这世间仇恨、杀戮太多，不知道有多少人像白虎一样只能去过刀光剑影的日子。

“你呢？你有想过吗？”白虎反问道。

陆承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回答说道：“想过。如果有一天这一切都了结了，我想和我心爱的女人，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远离世俗的喧嚣，盖上几间茅草屋，养上几头牛羊，过着男耕女织的平淡生活。”

“那个心爱的姑娘，可是那位远在药王谷的叶姑娘？”白虎嬉笑着问道。

陆承渊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只是笑了笑，端起酒杯对着白虎说道：“喝酒！”

白虎也不多问，两人推杯将杯中的酒相饮而尽。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两人酒饱饭足后回了灵济寺。

此时朱雀也正巧从外面回来，三人在街头相遇，陆承渊问道：“如何？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朱雀点了点头，说道：“托人问了，在城南有一处闲置的院落，三进三出。”

“需要多少银子？”陆承渊问道。

现如今几人的经费得不到保障，陆承渊不得不考虑钱的问题。

“三百两。”朱雀回答说道。

三百两对于几人来说可是不便宜，朱雀等人原本一年的俸禄也才几十两银子，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句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哎，看来只能求助钟老谷主了。”陆承渊想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走，先回灵济寺再说。玄武今日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