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祭祀

林天南转而开口道：“林家说话自然算话，只是不知道督主是否愿意？”这林天南眼见无法阻止，还是这般开口道。

傅山河正要开口，他绝无此意，那卫瑾又抢道：“我们家督主仁义且会不守规定让别人笑话林家，况且我们家督主不要林姑娘，这天下还有谁敢要，到时候就是一家人了。”

他这话一出口，傅山河与林天南都在心中暗骂。他这话有三重意思，第一，傅山河爽约，那天下人都会笑话林家。第二，这女子与西厂的督主有牵连谁敢要。第三，此事成了，那西厂就又多了一分势力，而林家就有了靠山。

“好。”铁北殇在一旁附和道，颇为满意的看着卫瑾，觉得卫瑾给他们督主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

事已至此林天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想到傅山河等人在找什么婴儿，开口问道：“我观督主要找婴儿，不知道林府可能帮上什么忙？”

他林府怎么说也是在这西北边境之地存在了数百年，乃是地地道道的地头蛇。

傅山河沉思片刻，便于林天南讲了讲，只不过把皇上的孩子变成王爷的孩子。

林天南听完点了点头，能让西厂督主亲自前来，这婴儿身份定当不寻常，要说是王爷的孩子，倒也勉强说的过去。

“或许我知道在什么地方。”这时林清芷开口说道。

众人闻声诧异的望着他。林清芷见众人看着自己，开口说道：“那就要先问问傅，傅督主那陆谦进城之后是否一直有人盯着？”

她本来想说傅大侠，又改口叫道傅督主。傅山河一听疑惑的道：“一直有人盯着，一进城他便直奔比武场。”

林清芷听他这么一说脸上一红，接着道：“那孩子是死是活可是哭了？。”

傅山河更加疑惑说道：“孩子是活的，也并没有哭。”

“那就是了。”林清芷说道。一旁众人实在是疑惑，这些有什么关系么？

卫瑾忍不住开口说道：“大小姐，您就别兜圈子了，快说吧。”

那林清芷说道：“你们要找的那孩子就在城外的村子中。”她这一说众人更是疑惑。

林清芷微微一笑，又道：“一般婴儿是极容易饿的，既然陆谦进城后一直有人监视，那婴儿就不是在城中换的。傅督主说那婴儿无碍，但又没哭，那就是还不饿，显然是刚刚吃过，这北塘城往外符合这种条件的只有一个村子。其余村子就比较远了。”

众人听闻惊叹，卫瑾更是大叫：“了不起，了不起。”傅山河见林清芷三言两语便将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叹服，这女子身世、容貌、智慧都极佳。

不过现在顾不得这许多，既然婴儿有了着落，当是马上动身。

当即由林清芷带着傅山河等人前往城外的山村，一路上众人见傅山河骑马狂奔，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有林清芷跟着，傅山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很快傅山河就见前面一座山村，翻身下马向村中奔去，企料进村之后竟是一个人都没有，众人也都奇怪，这山村看样子住着的人家并不少，怎么会没有人。

卫瑾看情况不对推开一个房门就进去，动作相当相娴熟，就跟进自己家似的，这时候谁也没有顾上嘲笑他。

卫瑾进屋一看，发现这屋里肯定是住着人的，又到其他屋里一看，回到傅山河身边：“督主，属下可以确定这山村是住着人的，有的人家刚吃完饭的锅碗都还在。奇怪的是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去啦。”

正在这时，顾北山突然开口：“你们听。”众人凝神听去，感觉到远处似有一群人在激励争吵，神情一震，轻功施展开来，就向声音来源处去。

前方声音越来越响，傅山河只见到前方一群人站在一个小湖泊边，一个女子在苦苦哀求着什么。便停在人群远处观望，卫瑾等人见傅山河站在远处，便都站在他身后。

这时林清芷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他们是在祭祀。”

闻言傅山河转头看着林清芷说道：“祭祀？”

现下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晚霞照在林清芷的脸上，与他洁白的肌肤交相辉映，就仿佛光洒在白玉上一般忍不住使人惊叹。

傅山河心中想着：‘平生见过的女子中除了梦清岚外还没有谁能够跟她相比。’

林清芷见傅山河不知道什么叫做祭祀，就很他解释：“这是这个村子的一个习俗，官府也曾管过，但似这样的村子，每年都还是会偷偷的举行。我小的时候有次跟师傅出来练功，就在这里，碰巧见了他们村子的祭祀，当时把我吓坏了，所以印象还挺深的。他们这个村子，听说一直信奉者龙王，那龙王就住在他们村旁这小湖泊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子里流传每年要用一个小孩献给‘龙王’，不然这村子一年都会有灾难。当时村子里的人谁都不信，谁曾想接下来的一年村子里时常发生诡异的现象。”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傅山河，看见傅山河正极为用心的听着，脸上浮现一朵云霞。原来刚刚来的路上。卫瑾偷偷跟他说傅山河不是太监，而且还与他年纪相仿。这让他在面对傅山河感觉很不自在。

夕阳本就是红色，她的情态正好被夕阳遮盖谁也没曾发现。

又道：“到第二年，村中已经是有人开始相信龙王爷的存在，那几年都是天灾人祸，不是什么好光景年，不只这一个山村这样，但村民们不知道，还以为是龙王爷发怒。从那之后，这小山村每年都会往这小湖泊里送祭祀品。”说到这她脸上似有不忍。

“怎么，你好像对这个村子极为了解？”傅山河有些奇怪，她一个林家大小姐，怎么对这村子如此了解。

“没有只是当年好奇，问了师傅，都是师傅告诉我的”林清芷连忙答道。

其实是她当年年纪还小，见村民将刚出生的小孩献给龙王，心中害怕，成了童年时的阴影，后来她找人调查的。

这时傅山河问道：“那这小湖泊里可是真的有什么龙王？”

卫瑾在一旁插话“那有什么龙王，不过是这些村民愚昧无知，这种事情当年见得多了，八成是这小湖泊里有条大蛇。”

傅山河点点头没说什么。

铁北殇却说道：“大蛇？那看样子。这蛇已经是存在好多年了，那蛇胆一定是有奇效了。”原来这铁北殇、卫瑾、满庭春都是没有朋友的人，现在再西厂共事，竟是感情急速升温，满庭春给二人说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其中便有蛇胆。这会一听说大蛇，心中来了劲。

傅山河古怪的看了眼铁北殇，说道：“那待会我等就把那大蛇打死，来一顿蛇羹，顺便你还能救了那孩子积积阴德。”

说完林清芷噗嗤一声笑了，先前不知道铁北殇什么身份还在想：“叫他一声大侠，这人怎么高兴成那个样子，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自己想想都想笑，难怪当时他乐成那样”

这时又听傅山河打趣，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实在是铁北殇之前在武林中名声太恶。

铁北殇瞪了一眼林清芷“不知道谁之前大侠大侠的叫着。”

“好了好了，在吵下去这场祭祀就要完了。”傅山河见铁北殇急眼了，说道。

众人望去，只见村民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放到竹笺上，一旁一个村妇打扮的女子在嚎啕大哭，那是他的儿子，如今被选来祭祀，她岂能不心痛，自家男人没了，现在连自己儿子也要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这女子纵身一跃投入湖中，竟是自杀了。

林清芷惊呼一声，身旁一道人影闪过，留下道道残影。正是傅山河，他见女子投湖自尽，下意识的便闪身出去了。

那小山村中的人间女子投湖自尽，都是异常慌张，他们也未料到这女子这样刚烈。

村中几个精壮的小伙子，当即就要跳入水中救人，只感觉一阵风吹过，有什么东西掉到湖里，村民都是一愣。便见一个人拉着刚刚的女子从湖中出来，议论纷纷。

林清芷等人见傅山河前去救人，也都跟着过来，他们轻功没有傅山河高明。等傅山河从湖中救出人来他们才到湖边。

傅山河手提着女子，运转内力向她输去，他虽下了湖，身上却是一点水也没有。他下水那一刹那，周身浮现一抹气流，将那些水隔离开来。但这女子不行，现下是冬季，以这女子的身子，定然是扛不住的。

看到林清芷等人过来，他便将这女子交给林清芷。

轻轻点地便飘向那竹笺，短短片刻，那竹笺就以飘到离岸百丈的距离，那些村民见从湖里出来身上连水都没有，又见傅山河凌空向竹笺飘去，百丈距离竟是碰都没碰到湖水，不少村民都下跪喊道：“神仙，是神仙。”

西厂众人都知道自己督主轻功高绝，但此刻仍是震骇，百丈距离一闪而过，这已经不能用轻功来描述，这与传说中的凌空虚度有何区别。